顾长平对于祁越的命,可谓是势在必得,尤其是现在,这是她的地盘,外面的战况很是惨烈,圣教教众被覆灭了不少,但那又如何?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帮蠢货一时半会的,是不可能找到这山谷的入口,是不可能进来的,她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只要这千机阁能覆在自己的手里,一切都还可以重头开始。
祁越,必须死!
“你要确定这一切真的可以要他命!”顾长平望着刘鲤,“若是做不到,就别怪我不客气。”
刘鲤勾唇,“你只管放心,我一定会让他有来无回。他现在应该在外面,像没头苍蝇一样的找入口,等这里布置妥当,到了外头的时候,我就把人带进来,让他死在这里!”
“那可真是便宜了他,这么好的风水宝地。”顾长平冷笑两声,“这些事情就交给你,你若办不好,这肚子里的穿肠毒药,一定会要你的性命!”
提到这个,刘鲤面色微变,下意识的裹了裹后槽牙。
没错,顾长平也不是好骗的。
她现在的确需要用到刘鲤,但前提是,刘鲤得乖乖听话,为自己所用,但拔了牙的老虎也是老虎,她可不敢大意,万一这刘鲤反水,自己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是以,她给刘鲤喂了毒药,等刘鲤将事儿办好了,她再给他解药不迟。若是刘鲤反水,他必死无疑,这肠穿肚烂的毒药一定会要了他的命……
“放心!”刘鲤深吸一口气,“就算不是为了你们圣教,我也得为公子,铲除这么个后患,否则谁的日子都不会好过的。”
这是大实话,只要有百里长安和千机阁在,圣教和冥渊都是见不得光的鼹鼠,只能藏匿在黑暗中,没有出头之日。
大昭天下,什么时候能轮到她顾长平来坐?
顾长平期待着那一日,已经太久太久了,尤其是百里长安就在跟前,她恨不能当即杀了这摄政长公主,让自己也尝一尝,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滋味。
“最好如此!”顾长平拂袖而去。
护法上下打量着刘鲤,“但愿刘副将能说到做到,别让咱们失望。”
“哼!”刘鲤冷笑两声,“那就看好吧!”
他呀,早就看祁越不顺眼了,在县衙的时候,就想杀了祁越……
抬头望着偌大的岩石雕像,刘鲤微眯起眸子,不知道这帮人雕这玩意作甚?不当吃不当穿的,石像上面还有个类似于祭坛的东西,难不成是用来请神?
行伍之人,不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他只觉得顾长平这是要干一票大的,看雕像和她自个长得差不多……
回过神来,刘鲤瞧着手中淬了毒的暗器,“这一次,定要你有来无回,性命难保。”
只待,天黑。
等着天黑的时候,祁越已经出了山谷,毕竟不能让他们失望,他得在外头等着刘鲤来寻他,不能让刘鲤起疑。
如此有趣之事,岂能不玩上一玩?
“刘副将!”祁越忽然从天而降。
惊得刘鲤生生吓一跳,毕竟心虚,“阁主大人,您怎么在这?”
“我不能在这?”祁越反唇相问。
刘鲤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摇头,“没有没有,只是卑职找了一圈,也没寻着阁主大人的身影,没想到您竟在这里。”
“你是从哪儿过来的?”祁越问,“为何我一直没看见你。”
刘鲤忙解释,“卑职从密道出来之后,误打误撞的进了这山谷,才发现圣教的主力都在这里面,白日里不敢行动,所以等到天黑才敢从里面出来,只待求援之后,领着人进去。”
“原来如此。”祁越环顾四周,“不必去求援了,只要留记号,我的人一定会找过来,你现在只需要跟前带路,带我进去就是。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抓住了圣教的教主,还怕制服不了圣教众人?”
刘鲤赔笑,“阁主大人英明,既如此,我们快些进去吧!”
“前面领路。”祁越斩钉截铁的开口。
听他这口吻,似乎不疑有他,刘鲤便放了心,赶紧在前面带路。
只是,做贼的人毕竟心虚,刘鲤虽然在前面带路,但又生怕祁越会起疑,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免得到时候坏了计划。
祁越将刘鲤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眉眼间凝着冷色,行伍之中的败类,若不早些铲除,只怕会像白蚁一样,慢慢的侵蚀大军内部。
来日一旦用兵,必定如“千里堤坝,溃于蚁穴”一般,被敌军打得溃不成军,到了那时候就不是一人之祸,而是大昭危矣!天下危矣!
谷口附近都有巡逻的军士,还有看守的守卫,但独独留了一个缺口给刘鲤,这是为了让祁越相信,刘鲤的确是摸到了门道,且正是因为这个缺口,给了他们剿灭圣教的机会,给了祁越一个虚无的希望和信任。
这点小把戏,哪儿瞒得过祁越的眼睛。
不过,他现在只能装聋作哑,等着刘鲤出手……
进了山谷之后,刘鲤便带着祁越朝着陷阱走去。
祁越看出来了,这厮脊背挺得笔直,可见分外紧张,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机灵,尤其是到了陷阱跟前的时候,祁越忽然喊了声,“刘副将。”
惊得刘鲤差点一个踉跄跌跪在地,所幸被祁越一把扶住。
“你这是怎么了?”祁越明知故问,“吓得腿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