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回归到自己的体内，杨衍从跪坐的状态滚到在地上。
痛苦的感觉从身上袭来，他抓起地上的泥土，死死的抠住。
满脸狰狞，却没有发出声。
因为疼痛，涨红了脸和额头青筋暴涨，他咬紧牙关，努力的克制着。
这些痛苦都是因为不远处那沼泽神庙里的老祖宗造成的。
他的侍从带出来的那片鳞片果然不出所料，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还好天魔大人察觉了。
现在唯一不确定的是，老祖宗的分身死亡后，他会不会看到画面。
杨衍终于靠着硬撑，撑过了胃里被挽去一块肉的痛苦。
老祖宗的鳞片被弄掉后，他也受伤了。
吐出一口黑血。
虽然疼痛还在持续，但是没有昏昏沉沉的感觉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现在就在军神杨沉的墓碑旁。
身边没有其他人，每日的吃穿用度，都有老祖宗的侍定期送来。
他倒是对这些没有什么感觉，不过是从一个笼子，换到了另外一个笼子。
不过目前却感觉到了性命的威胁。
他终于知道了，军神的真像……
有一天夜里。
他无意中，见证了军神杨沉的死。
这位按照辈分，自己应该叫做三爷爷的传奇男人。
就那么轻易的死在了皇宫前。
死在了雷泽入口。
浑身崩解出无数的血气，整个人渐渐消失又重铸，最后变成一堆烂肉。
在期间，杨衍甚至能看到各种从没见过的幻象，比如所谓的昆仑，所谓的北海……
他不知道这些和杨沉的死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现在想起来，都像是做梦一般。
幸好他平日偷偷的读过夫子的书籍。
《天幻蕴藏》里面就写着，杨沉那种死法，这是一种气运崩溃的表现。
不过他的这种表现比较奇特，在最巅峰的时候，像是抽去了地基，然后开始崩解。
只是因为父皇的一张圣旨。
在那之前的几天，这位军神曾经为了梁国而战。
他曾经裹挟着一国气运去到陈国。
在那之后……
他们就听到陈国剑州被梁国攻陷。
老祖宗当时离开了雷泽，亲自去将他接了回来。
他本身就独揽梁国半数武运，成为那武神之下第一人。
居然还抗下国运。
虽然确实他有些本事，但是这种本来应该落在皇帝肩膀上的事情，他去做了。
他凭什么？
凭什么不死？
所以他死了。
既在情理之外，又在预料之中。
他的血肉老祖收了起来。
浓郁的气运也被父皇用玉玺收了起来。
天家无情。
这是杨沉死前留下的遗言。
杨衍永远记得。
父皇他们总能找到一个理由，来让别人牺牲。
理由甚至有些可笑。
就因为他们觉得。
他们觉得现在杨沉已经不能再更进一步，需要换成别的人了。
说清楚，无非就是没有利用价值的人，需要将自己身上不属于他的东西交出来。
这个道理杨衍很小就懂了，所以他从来不去要什么。
但是为什么堂堂军神不知道呢？
他没有找到答案。
然后，他就被竞争对手卖掉了。
因为他当晚的行程被玄衣卫特意标红，交给了父皇。
他已经猜到几个会这么干的人。
他唯一的活路，就是讲自己的信送到观潮书院的院长手里，他相信那封信应该会让对方感兴趣。
并且还会流到另外一个人手里。
刚才他在天元山中，还在信封里加了另外一个重要消息。
那就是赤惯星的消息。
“只要陆擘不出问题，我就这边很快就能出去了。”
杨衍自言自语道。
杨沉的墓就在雷泽边缘，而那位老祖宗却在雷泽的最深处。
雷泽洞天非常大，它悬与镐京的皇城上空，但是具体的大小应该比镐京本身都大。
这么大的的个洞天里，就只住着一个老祖宗。
所有的灵气都被他支配。
只要天上的雷电还在，就说明老祖宗这会儿正在休息。
“天魔大人将老祖宗的印记消灭后，居然没有被发现，真是……”
原本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看来他还是低估了天魔大人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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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翠烟绿洲的黄沙之城，今天云雩驾驭着黄沙之源来到了天空中，就像她往日宣道的那般。
城中的信徒看到天空中出现的黄沙，当即互相告知，那位大人又有新的教义要宣讲了。
而今天的消息，足实让人震惊。
“炎州要被天上的彗星撞击了。”
“就在十九天后。”
所有的人都需要去翠烟绿洲的地下遗迹中，等待着灾难过去。
“这是天魔大人的指示。”
一时间这个消息就开始在翠烟绿洲传播开来。
从黄沙之城为源头，跟着商队一直流传到各方。
消息越传越神，那位天魔大人，也越发神秘起来。
最后在西妖州，官方的观星士确认后。
消息得到证实。
那颗红色的彗星确实越来越近了。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开始往西妖州聚集，他们要去那古老的地下遗迹避难。
但目前有个问题，他们必须是天魔大人的信徒才可以。
这是翠烟绿洲所有人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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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梁国的陆家，这个武道传世的世家中，陆擘算是一脉单传。
七十多岁才达到现在的境界，并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但是他一直名声非常大。
境界虽然只有龙门境，但是那金色拳罡却是实打实的天门境。
风雷之势。
两种灵根的势。
被他一个只在龙门境的人参悟了。
这种实力，让人不敢小瞧他。
特别是他一个人干掉了几个敢于上门挑衅的龙门境后。
传言中对于陆擘实力的猜测，有了很多个版本。
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这位陆家老人本来已经是达到了天门境的。
而且还领悟了天门境的势。
但是他觉得龙门境中的罡气还能继续修炼出别的东西。
所以一直压制着境界。
传言时间久了，大家就都把他当真的了。
陆擘也不例外。
靠着这些传言，有许多人来到了金拳山庄，他们都想拜在这位陆大师的门下。
他们想了解更多的龙门境秘密。
当然陆擘的门实在是不好入。
许多人住在山庄外，想靠着诚意拜入这位龙门境第一人的门下。
但是目前，还没有人成功。
但就在今天，陆擘宣布，自己将开门收徒。
而且一收就是二十个。
只要到了龙门境就行。
于是当天就有二十名龙门境拜入这位陆大师的门下。
他们入门后，在陆家的宴会上听到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赤惯落西北，洪荒将启！”
那颗红色的彗星，将要撞击炎州，那个地方的结界将要再启。
他们这位师父说，天下要大变了。
在这之前，他们有一项试炼……
每个人都送一封信，到梁国东海的观潮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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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龙符城的黑水事件，昆吾山的的苏仙子也在中午离开了龙符城。
萧家的几房，能够参加昆吾论道的年轻子弟，都去渡口送行去了。
送出的礼品也一房胜过一房的贵重。
但是能够说上话的却只有四房的萧时也，倒是让很多人都挺意外。
只有萧时也知道，原来是苏仙子看上了他那只玄龟，说昆吾山有只千岁的母龟，要像这只公龟借种。
萧时也也没有争取阿战的意见，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惹得阿战在他头上打一顿敲打。
苏仙子也罕见的露出了笑脸，倒是看呆了许多偷偷过来送行的青年。
在萧家别院里，傍晚时分，钱青石才从房中走了出来。
圣阳早就等的不耐烦，啾啾的叫着。
反手就被塞了片冒着雷光的鳞片，鳞片上面烧了个大洞，不过圣阳玩了一会儿，就用嘴将那鳞片啄的稀烂。
然后嫌弃的丢到了一旁。
钱青石在出门后就遇到了回来的萧时也。
询问他什么时候准备出发去昆吾山。
在得知对方要在十天后才出发，他就决定独自一个人先去昆吾山了。
“你去那么早干啥？”
萧时也有些不解，昆吾山离这里也就三天路程，论道不过两天时间，这么急干啥。
不过钱青石没有告诉他，只是说自己想马上过去。
萧时也想了想……
自己在龙符城好像也没别的事情做，到时候与几房一同乘坐大飞舟……
“算了算了……我还是和你一起走吧！”
“那我明天就走，你能一起？”
萧时也当即表示没有问题。
同时他也非常好奇，钱青石这家伙怎么突然急吼吼的要去。
原本他记得最不上心的就是这家伙。
最近吃错药了？
还是受什么刺激了？
最近钱青石一直都神神秘秘的。
萧时也一时间思绪放飞了，想着这家伙莫不是又有发现了什么。
当天晚上钱青石和萧时也两人就跑到龙符城的夜市上，买好了丹药以及一些喂养灵兽的灵药。
看着给圣阳买的一堆吃的，钱青石看着自己已经减肥成功的钱袋子，非常小气的与圣阳说道：
“平日里我吃什么你吃什么，咱们家可不富裕，你别盯着那些好东西……”
圣阳歪着脑袋啾啾叫了两声，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
“……”
第二天一大早，两个人与一众人告别后，就到了渡口。
两人刚飞出龙符城不到二十里，脑中传来一道陌生的传音：
“二位道友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