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分钟的通话,林勇是背着尤璇。 尤璇冷声嗤笑,谁稀罕听,正要离开游艇,看到不远处有个摩托艇往海中央冲上来,简直不要命的速度。 在海上飙速度,激起层层浪潮。 这个易利顷,估计今晚的心情崩了。 最后几米的距离,精准停在尤璇跟前,溅出海浪,尤璇后退几步,挨在围栏边,看:“你发什么疯,我招你惹你?”
他没带眼镜,少了斯文感。 易利顷手搭提速档上,抬头与尤璇对视,“下来吗,让你下海。”
尤璇翻了个白眼,“我才不去。”
游艇放梯子,易利顷从皮艇上过来,路过尤璇时,开嘴,“你在林勇身边做什么。”
尤璇看他一眼,“跟你有关系?”
易利顷不留情,“动林烟就跟我有关系。”
尤璇倚栏,上下打量易利顷,“秦家过来的?你今夜没得手?”
易利顷态度冷,反问,“你也没得手。”
“谁跟你一样。”
尤璇驳话驳潇潇洒洒,“我和闵行洲爱过,你和林烟?”
易利顷冁然一笑,这个女人果然是个傲骨头的,不该黏的时候她完全能忍得下冲动,输这个字她都不知道怎么写。 “是不是闵行洲不要她了,她就回头就找你?”
尤璇想起一套花式养备胎法则,不暧昧,不主动,也不撕破脸,就吊着。 易利顷与尤璇的想法,合不来。 尤璇人懒洋洋的,“加把劲儿。”
在港城,还真没人会跟闵行洲抢东西,偏易利顷是不怕闵行洲的那种。 易利顷俯到尤璇跟前,语气冰冷,“你挺不争气,按道理闵行洲该爱你死去活来,大半夜的你怎么在这里吹海风。”
“你是不是被她搞得甘之如饴?”
尤璇手勾了勾头发,迎面吹海风,“一边爱闵行洲,这头抓着你钓你做备胎?”
易利顷幽幽说一句,“你也不赖,他捉到你的小把戏都没告诉林烟。”
尤璇拨了拨美甲,闵行洲确实挺能瞒事,愿意瞒,也不知道是担忧林烟那边怄气,还是在保她。 林勇挂电话走过来,“阿顷,你不仗义,在那跟我抬高价格。”
易利顷拧眉,尔尔两句,“林烟的东西,不值这个价吗。”
半夜一直在下雨。 隔天草地雾蒙蒙,林烟亲自动手煮早餐,小鸡腿,荔枝甘露,蓝莓拼盘,酸奶。 拍照片发朋友圈。 一秒就有赞,都是秦涛他们。 廖三小姐:「你家的大厨借我用用」 林烟顺势回复:「我自己做的好不好」 秦涛似乎能懂林烟,借机回复:「你给谁做?男人?」 何大:「哪个男人?坏笑jpg.」 秦涛嘴何大:「赶紧把姓何的拉黑」 何大挺会给自己辩解:「我说小宝贝」 林烟没回,明晃晃的放那里。但凡都有这些共同好友,就能看到。吃完早餐出门,上车之余看到一辆宾利在铁门外路过,并没有减下速度。 林烟走出大门,偷偷望出去,拐角就没影了。 林勇说得没错,能让太子爷生气挺反常态的。 车在林烟面前停下,打断她的思绪,坐进车,把闵行洲的号码移出来。 一直很久,大块头没方向才问去哪里。 林烟,“盛艺传媒。”
这几天,林烟待在公司看策划案哪也没去,看得挺费劲,想打电话请教闵行洲,想想,她先忍。 只能自查自学,也没有接到闵行洲任何消息。 后面,阿星抱一堆财务报表过来,摊桌子上,“我今天碰壁了。”
林烟疑问句怎么了。 阿星,“刚送去PM集团,你家总裁太忙,我在那边的会客厅等好久好久,也没人理我。”
林烟放下策划案,看财务报表,闵行洲是大股东,这堆每到月底都需要他签个字,偏偏撞上今天月底。 林烟翻翻,也不算太着急重要,主要需要一个名字流程,缴税方便。 阿星看出端倪,“你们闹矛盾?”
贸然说吵架两个字,不合适这对夫妻的关系,有爱患得患失容不下沙子才吵得不可开交,没爱吵什么,在乎都集不够,一个位高权重,一个温温软软,性子和价值观影响他们的聊天方式能吵得起来? 林烟点头。 阿星叹气,“我都愁死你们两个。”
顿了顿,没得到林烟回应,阿星离开去忙。 大块头寸步不离,一会儿坐沙发上不言不语,一会儿去茶水间喝水,一会儿去落地窗采光的地方数车。 “你老板昨晚…”林烟话问一半。 大块头眨眼,他老板昨晚和何公子在RE俱乐部玩,凌晨四点多才回别墅。 林烟的第二句是,“他有没有生气?”
大块头下意识摇头,并没看到老板生什么气,老板一向情绪不表。 但不能这么说。 大块头又想想,6个富几代公子哥一晚上抽一条烟,老板签单的时候大块头有看到数字,不懂后面玩的什么。 想到这,大块头立马点头,“太太,你把老板拉黑,老板非常不开心。”
林烟将信将疑,埋头工作。 大块头突然俯身说,“老板今晚可能还会去RE俱乐部,何公子最近订了一批真枪实弹的射击枪。”
林烟捉到字眼,抬头打量大块头,“还?”
这个还字意思挺多。 大块头掩嘴,像小媳妇一样左看右看,“海边。”
不管大块头怎么遮遮掩掩,分明骗人都不会。林烟心里能懂,估计闵行洲昨晚没回别墅。 6点40分,公司该下班的早就下班离开,林烟是最后走的,请大块头去对面吃海鲜火锅。 大块头刷备忘录,孕妇蟹不能碰,虾不可多食,到头来只剩牡蛎和黄花鱼能吃。 林烟能忍,“最不容易吃到的那一口肉,其实最香。”
闵行洲一样。 听到一声打招呼的声音,叫顷哥。 那人应。 林烟夹筷子的手一顿。 是易利顷,就在屏风隔断后,而他的位置只要一回头就能看到林烟。 他是懂她的存在,服务员上菜时多了一份被热过的黑芝麻糊,“隔壁给您点的,对胃好。”
林烟示意服务员放桌子,朝那边方向说句谢谢。 易利顷没有回头,但说话的声音足够林烟听到,“鸡腿是不是没放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