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静静靠在洗漱台,对镜子哈出气,雾蒙蒙的,虚化她的脸,头一回对酒精过敏,饭局上那瓶红酒蛮有年头。 她是个女人,生理期两个月没动静,最近胃口很大,特别能吃。 林烟翻手机查百度。 也不对,她皮下埋的是两年,还没到两年,闵行洲总不能那么牛逼轰轰。 林烟拨打阿星的电话,那边一上来就发问为什么不接戏工作,为什么不给她吃口热乎饭,林烟都听她埋怨,最后,“帮我预约私人诊所。”
挂电话。 出拐角听到吵架声,是绾绾和秦涛。 “易绾绾,你不要不识抬举。”
绾绾甩开手,“对不起。”
秦涛目前还是低声下气哄,“我是认真的。”
绾绾,“真心很值钱吗,我哥对林烟有多真心你看不出来吗,最后呢又怎样。”
秦涛难得低头第二回,“你总不能因为你哥,就不跟我处。”
绾绾,“我和我哥从小相依为命,是他给我的一切,从来都不肯让我吃半点苦头,我很少愿意听他的话,但你为人真不太行,浪荡花心,天天就知道花钱,你们物质太富足,所有人都顺着你们来奉承你们,你们遇到一个不同类的,往往觉得神秘有征服欲,一旦得到,新鲜感也就没了,你家到最后都会安排你娶有利益链的世家小姐,我跟你谈过一场又有什么意思。”
“哦,还有昨天亲你那个女的是谁,你上上任,把猫寄过来给你照料的妞儿又是谁,你上上上上任,我是没想到,港城第一海王扬言要为我收心,我可没那么大的面子。”
秦涛,“我也没全碰过她们,正常交朋友。”
绾绾难以置信的笑,“你还想全碰?”
最后,两个人不欢而散。 真爱情侣,吵架都散发出甜蜜味儿。 林烟静静看着秦涛的背影,能看得出来是真心,那边也是,但那边在意三观和成长环境。 秦涛更在意有人提供情绪收益和精神满足,因为什么都不缺。 林烟回头,发现易利顷同样在,身后是两名黑衣人,估计要盯梢秦涛。 林烟问,“跟出来?”
易利顷示意她一起走,“不太放心你这个朋友,他最近天天去檀园闹。”
林烟自然帮自己人说话,觉得他管太严,他说她不懂。 后来,易利顷询问,“上回为什么跑。”
她有反应,当然跑。 她就像一片浮萍游物,颠沛流离,他非想来捞她。 易姓氏这种白切黑的撩人行为,没有特别方式,他清朗皮囊之下包裹的热烈疯狂,久了会让人稀里糊涂适应他,泛起不该泛起的涟漪。 有闵行洲这样的滥情在前面做对立面,她越看易利顷越像个好人。 仅限于此。 林烟缓慢抬头,“易利顷,别玩上头。”
他的名字,第一次从她口中说出,柔情万千,三个字就变得很鲜活起来。 觉得,他的名字还可以这么好听。 她身上有酒气,熏的还是喝的易利顷不清楚。 他伸手帮她拎包,“你该回家了。”
大门处。 看到门童恭恭敬敬给一个女人开车门,是尤小姐,是新的劳斯莱斯,司机也变了个人,独独那种黑牌风格的车牌,依旧是财阀掌权人闵行洲的。 尤小姐坐进车后,正好看见她。 半降的车窗,目光相撞,谁也没个态度。 敌意,尤小姐已经开始对她有敌意。 该有。 直到车开远,易利顷提醒她,“她走了。”
林烟点头,“我看得见。”
那辆车进入迎宾大道,那地儿的目的地是PM集团,这个点,闵行洲该下班了。 林烟坐上车,剪刀门没关,易利顷靠在圆墩上看她,她也没着急走,拧矿泉水喝水。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有事?”
他嗯。 林烟发动引擎,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