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私生子?”
苏慕坐在薛家庄园三楼会客厅,看着对面一脸无语的亲妹子,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此刻的他既震惊于薛家的有钱程度,又震惊于妹子刚刚说的话,整个人都懵逼了。
“我不知道是苏荔走投无路,想弄出别人来转移视线,还是真的有这种事。一时半会,也不好查清。”
薛念很无奈,苏荔的话藏着掖着,又是在电话里面交流,她无法分辨出真假。
“我直觉她说的是真的,出轨的男人有一就有二,私生子女这事也一样。”元舒坐在桌子左侧,手指轻敲着桌面,私生子女这种事,她熟!
元舒今天一整天都跟苏慕在一起,两人正在搜集苏利民和元啸东操纵股价的证据,分开跑不太方便。
苏慕接到薛念电话,元舒就跟着一起过来,她也是第一次来薛家庄园,一抵达龙吟山顶就咂摸出薛家的底气不一般。
不过这会儿正愁别的事,元舒顾不得追问这些,只想帮兄妹俩弄清真相。“她原话是怎么说的?我来分析分析。”
薛念回忆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她说,‘呵呵,你不知道吧,苏利民他不止我一个私生女,外面还有一个威胁更大的儿子!你只顾着对我下手,迟早有你哭的那天!’没了,就这样。”
薛念还记得苏荔说话时的语气,有种等着看好戏的期待,不像是作假。
“会是谁呢?”元舒一听就觉得这事没跑,绝对是真的。“苏荔肯定知道是谁,但你不收手,她就不会把真话告诉你。你怎么打算?”
“她算什么东西,还敢要挟我。”薛念懒洋洋地抛出一句,压根就没把苏荔的话往心里去。“只能她全家害人,不许别人还击?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苏荔现在是色厉内荏,脑子也不太清楚。
“她盼着一个身份不明白的人出来抢股份,未免太天真。苏氏现在尽在掌握,很快就能转移到苏慕名下。板上钉钉的事,谁都改不了。”
在这次操作中,薛念把苏氏弄进了国际商会,以后集团的决断都离不开商会同意,股权的更换尤其离不开。
“嗯,要是以前我还会担心,今天嘛......”元舒看了看山下的风景,再回头看了看那幢巨大华贵的房子。“没什么好操心,你说了算!”
“嘿嘿,我不是故意瞒你。”薛念不好意思地拐了拐她胳膊撒娇,“一开始是不知道怎么说,后来就没机会说。”
“我知道。”元舒从上到山顶就隐隐猜到,薛念的薛,就是那个钟鼎山林薛。“这又不算什么大事,不影响我们的感情。”
“嗯嗯,当然不影响!”薛念笑着点头,转眼就看到苏慕一副懵懂的样子,很为元舒捏了把汗。
这两人之间的小情愫,来得迅猛又令人诧异,不过,每当他们待在一起的时候,那种独特的气氛总能让薛念感到一丝小甜蜜。
唯一让薛念担忧的是,两人对这方面都很迟钝,苏慕需要有人提醒才知道别人对他有意思,元舒是对人有意思也察觉不出来。
一来二去,两人处得像是暧昧的兄弟......
“好啦,快六点了,我该走了。”元舒看了看时间,起身打算离开。“你走不走?”
苏慕毫不犹豫,一阵猛点头。“走,我也走。”
“那就一起?”
“嗯嗯,一起走。”
薛念看到两人的相处模式,怪异却又莫名很和谐,摇头笑着没有去戳破那道窗户纸。
有些事只能顺其自然,要是她多嘴,一不小心给人搞砸了多可惜。
薛念私心里再开心,也不是非要看到他们在一起,只希望他们自己控制,不受任何外人、外力的影响。
拥有几乎同款的渣爹,元舒跟苏慕总有说不完的话题,薛念很少插嘴,任他们一路聊着走出庄园上了车,目送车子远去后才转身回去。
*
“尤丽珍,有人要见你。”
青年警员打开电子门,看向尤丽珍的眼神无比淡漠,只偶尔闪过一抹厌恶。
尤丽珍穿着蓝白相间的宽大劳服,神情哀戚,楚楚可怜。
“请问是谁要见我?是我的律师吗?”
“去了你就知道。”
青年警员不想跟她多话,板着严肃的脸给她戴上手铐,带着她前往探视室。
尤丽珍自从在苏利民办公室被抓,到现在一点信息都没接收到,她给律师打电话,对方支支吾吾说需要时间,结果一等就是48小时没消息。
“请问警官,苏利民现在怎么样?”尤丽珍想到苏利民的人脉,应该不至于这么轻易出事,说不定他已经出去了,说不定是他派人来安抚她......
青年警员厌恶地皱了皱眉,沉默不语,显然是不想理会她。
“到了,半个小时后回去。”青年警员把她带到探视室外,打开门,让她自己进去。
尤丽珍忐忑不安地看向单独的探视室,当看清昏黄灯光下坐着的女人,她的心脏都似被人抓紧,有点喘不过气。
打扮得体的优雅贵妇神情淡然,镇定自若地坐在椅子上,姿态衿贵而高傲,她的双手交握在桌面上,纤纤素指如葱白段,一看就是从小到大没做过半点苦活。
“马欣兰,是你啊。”尤丽珍讽刺地笑出声,这个女人是来看她笑话的吗?真是可惜,她没这么容易被击垮。
尤丽珍不自然地抹了抹头发,枯燥凌乱的发丝很难被压下,像个几天没洗漱的疯婆子。
她看不见自己的形象,倒是省了自卑,不过,看到马欣兰一派贵妇作态,尤丽珍还是忍不住嫉恨。八壹中文網
“谢谢你帮我养了荔荔这么多年,我内心很愧疚,可她是我亲生女儿,我很想她过得好。你也有女儿,应该能理解我吧?”
“嗯,当然。”马欣兰神情不变,眼神中没有一丝愤怒的情绪。“苏荔小时候,曾经抚平过我心里的伤痕,这一点我不会否认。”
马欣兰看向眼前疯子一样的美艳女人,眼中流露出高高在上的怜悯,那是面对低等的人,特有的怜悯。
“只可惜,她遗传了你和苏利民的基因,她骨子里的低贱,是我永远都教养不好的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