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一周岁的时候,蒋禹赫和温妤带着她去了h市的青云山玩。
青云山是h市的著名旅游地标,祁叙的酒店集团在那边打造了一个顶级度假村。小十一岁的时候刚好是夏天最热的时候,蒋禹赫特地抽出几天的假期,带着老婆孩子去山上避暑。
彼时,祁叙一家也正在山上度假。
温妤是第一次来这里,空气好,有山有水风景漂亮,感觉皮肤都喝饱了水一样,舒服怡心。
祁叙动用了接待贵宾的礼遇,特地派出直升机从山上下来接他们。
上山的路上温妤问蒋禹赫:“听说祁总当时跟明媱姐求婚就在这个山上?”
蒋禹赫嗯了声,“还逼着我过去见证。”
明媱扑哧笑,“那你去了吗?”
“去了。”
“现场感人吗?”
“不知道。”
“?”
温妤迷惑,“你都来了你不知道?”
蒋禹赫若无其事的语气:“我到的时候他都求完了。”
“……那你干什么去了。”
“看房。”蒋禹赫顿了顿,转过来看着温妤,“提前买给你的。”
温妤听不下去了,“你就扯吧,那时候我还在江城做我的大小姐,我俩认都不认识。”
祁叙求婚的时候邀请了所有亲人朋友来青云山给自己见证,蒋禹赫原本是不想来的,他不爱参加这些场合,但拗不过祁叙一再说,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他不紧不慢地在求婚当天赶到,就在去求婚地点的时候看到了一处未售出的别墅。
度假村开售时几乎是一抢而空,唯独剩下那么一两套地理位置特别好的,因为价格过于昂贵没卖出。
蒋禹赫看中的就是其中一套,总价过两亿,但观景舒适度极佳。
270度的山景阳台,推开窗就可以看日出日落,放眼看去尽是郁郁葱葱的树林,清凉的瀑布声环绕耳边,有种身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美妙感觉。
蒋禹赫莫名就幻想出将来和女朋友在这里看日出日落的画面。
虽然当时他还是单身,也还没遇到过心动的女人。
但最后他还是买下了那套别墅,美名其曰——给祁叙的项目冲冲业绩。
没想到买完别墅没多久,他就遇到了温妤。
因此蒋禹赫现在看着温妤,淡淡说:“不管你信不信,注定就是买给你的。”
温妤抿了抿唇,牵住他的手,“我相信。”
坐在中间的人类幼崽盯着爸爸妈妈牵在一起的手观察了两秒,咿咿呀呀地不知说着什么,用小手去掰扯,将他们分开。
然后自己捏着爸爸的手,一副我也要牵手手的样子。
温妤忍着笑:“蒋希汶你干嘛?”
蒋希汶是小十的大名,沿用了父母的姓,一个希字,代表她是父母的希望,但蒋禹赫取这个名字更深的寓意却是——
温妤永远是蒋禹赫的珍希之宝。
之于女儿,她更宝贵。
小十这时被蒋禹赫抱到了怀里,头靠在爸爸肩头,懵懵懂懂地眨着眼睛,吃着自己的手。
温妤双手环胸,佯装吃醋:“我不管,我也要抱。”
前面的飞行员:“……”
蒋禹赫却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相当平静地左手抱住小十,然后冲温妤的方向张开右手。
温妤心满意足地靠过去,靠在他另一边肩头上。
一边是女儿,一边是老婆,蒋禹赫谁也得罪不起,都得哄着。
不然这一大一小作起来,他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嗡的。
直升机很快降落在山头。
祁叙一家三口正在地面等着,见蒋禹赫和温妤抱着孩子下来,祁叙弯腰对儿子奇异果说:“看,妹妹来了。”
三岁的奇异果眨了眨眼睛,躲到明媱身后,“她怎么还要人抱啊。”
明媱说:“妹妹还小,才一岁呢。”
奇异果拿着手里的小汽车,“哎呀,我不想跟她玩。”
顿了顿,“她太小了。”
祁叙垂眸:“可妹妹一百天生日的时候,你说想要她做你女朋友。”
奇异果显然不记得自己的童言童语了,抬头问祁叙:“女朋友是什么意思啊?”
明媱打断父子俩的话:“没正经,能不能教点好的。”
说话间,蒋禹赫和温妤抱着孩子走过来。
见到祁叙,蒋禹赫一副难得的语气:“真是老铁树开花,你竟然舍得用直升机来接我。”
祁叙:“你想多了,跟你没什么关系,主要是为了接温妤和小十。”
蒋禹赫:“待会跟你发红包,两清,我不占你便宜。”
祁叙:“又是一块钱?”
蒋禹赫:“你给我发过超过两块的?”
明媱听得直笑,“你们两个要不要对彼此那么抠抠搜搜的,待会我们拉个四人小群,我发红包给你们抢好了吧。”
温妤问明媱,“一块钱是什么梗?我怎么不知道。”
明媱告诉她:“以前我跟祁叙闹矛盾发朋友圈,祁叙就让你老公装路人发评论,发一条给一块钱,从那之后一块钱的梁子就结下了。”`
温妤:“……”
没看出来,蒋禹赫在自己的好兄弟面前倒是没半点冷漠。
听明媱那描述,两人还挺会打情骂俏呢。
嗯,比对老婆亲。
温妤悄悄啧了声,“如果不是有你,我可能会以为他们是一对。”
明媱哈哈笑了出来,“不瞒你说,我以前也暗戳戳磕过他们俩的cp。”
蒋禹赫和祁叙少年时期就认识,在京市名流圈出了名的好关系。两人虽然外形上看上去一个矜贵优雅,一个腹黑冷漠,但都是这利益社会里最精英的,充满智慧的男人。
所以才会一个在娱乐圈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个稳坐国内酒店业第一把交椅。
两个男人从十多岁认识到现在,双双有了家庭,有了孩子,眼下看,关系似乎还能更进一步。
比如——奇异果和小十。
两家人先去了祁叙在山上的别墅参观,那里有他为明媱打造的“人间瑶池”,整个青云山唯一的天然温泉,让温妤看得羡慕不已。
大人们坐在一起聊天的时候,明媱随口说了句,“祁嘉曜,你看着点妹妹。”
祁嘉曜是奇异果的大名。
三岁的奇异果起初不太看得上一岁的小十,而且还是个粉嘟嘟的女孩儿。
哪有男孩子跟女孩儿玩的。
真没劲。
彼时的小十才刚刚学会走路,但走得不稳,身后背一个防摔倒的小翅膀,踉踉跄跄地扶着沙发走。
她走到奇异果面前,看着他手里的玩具汽车,伸手也想过来玩,奇异果马上躲开,“不给。”
小十尴尬地把小肉手收回来,眨了眨眼睛,自己原地坐下,看着奇异果玩汽车。
奇异果在说出那句“不给”之后其实有点后悔,毕竟爸爸教过他要懂礼貌,要让着妹妹。本以为自己拒绝后妹妹会来抢,或者哭什么的,谁知并没有。
奇异果开始一边玩玩具,一边悄悄用余光打量这个妹妹。
一头细软的小头发,还很短,但扎了两个啾啾,别着蝴蝶结的卡子,皮肤白白的,眼睛很大,长得跟商店里的洋娃娃似的。
看到奇异果偷看自己,小十忽地咧开嘴笑了笑。
奇异果心想,这个妹妹还挺乖的。
于是也坐了下来,把自己的小汽车递给她,“你会玩吗?”
小十拿到小汽车,第一个动作便是送到嘴里,用为数不多的两颗奶牙啃起来。
奇异果:“……”
奇异果马上把汽车抢回来,“这个不是吃的!”
小十显然不懂,对她这个年龄的小屁孩来说,万物皆可吃。
奇异果走远了些,把小汽车放在地面,倏地一声滑到小十脚旁。
小十对这个biu的一下冲到自己面前的玩具起初还有些怕,但奇异果玩了几次之后,她也逐渐习惯并喜欢起来。
奇异果每玩一次,小家伙就开心地咯咯直笑。
蒋禹赫和祁叙正说着话,听到女儿的笑声,头轻轻侧过去看了下,问:“奇异果性格像谁?”
祁叙瞥了他一眼,“当然是我。”
蒋禹赫当即回头,露出一个嫌弃的眼神。
祁叙:“……你什么意思?”
到了下午,奇异果已经和小十玩得很熟。小十午睡的几个小时里,奇异果度日如年,“妹妹怎么还没醒啊?”
于是等小十午睡醒来的时候,温妤放心地把女儿交给了奇异果,两个小朋友就在客厅一角用围栏隔出的游乐区玩着,里面有泡泡球,滑滑梯,以及各种玩具。
他们四个大人难得聚在一起,又在风景这么美的地方,自然有说不完的话。
中途温妤看了一眼,两个小孩儿在玩积木堆房子,画面相当和谐。
可过去十几分钟后,小游乐园忽然传来哭声。
是小十的。
四个大人一愣,集体看过去,还没来得及有动作,就见奇异果拍着小十的背,“好啦好啦别哭了,哥哥错了,不小心碰到你的房子嘛,不是故意的。”
说着把自己堆好的房子挪到小十面前,“呐,我的给你住。”
四个大人:“……”
但小十在家娇纵惯了,或多或少骨子里也有温妤的小作精性子,自然不会那么好哄。
她哭得稀里哗啦,一边哭一边朝大人们的方向看,试图寻找爸爸妈妈的安慰。
温妤转过身催蒋禹赫:“还不去?”
蒋禹赫便起身朝游乐区走,准备过去把女儿抱起来哄一哄。
祁叙也跟着一起。
可等两个男人刚走到围栏门口,就看到奇异果一边拍着小十一边为难地叹了口气,“我都道歉了啊。”
顿了顿,忽然凑到小十脸颊亲了一口,“妹妹别哭了。”
小十眨了眨眼,像是愣了下,眼泪还挂在睫毛上。
可下一秒就笑了,咿咿呀呀地咯咯笑出了声音。
奇异果见终于哄好了妹妹,转身跟祁叙邀功似的说:“爸爸你看,我学你哄妈妈的办法,把妹妹哄好了。”
蒋禹赫:“……”
蒋禹赫:“???”
安静好几秒,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
“我就说你儿子像你没好事。”
“……”
“这不是一块钱能解决的了。”
“要不回头谈谈彩礼的事?”
什么彩不彩礼的,谁知道祁叙在家和明媱还有什么骚操作被儿子学去了。
为了保证女儿的安全,蒋禹赫迅速把小十抱走,半步不离开自己的视线。
到了晚上,两家人吃完饭,蒋禹赫和温妤带着小十回自己买的那栋别墅。
距离祁叙的那栋有五六百米的距离,两人慢慢走着,权当饭后散步。
可能是今天玩得太累,小十已经趴在蒋禹赫肩头睡着,蒋禹赫牵着温妤的手漫步在山间,凉风习习,蛙鸣伴着瀑布水声,惬意又温暖。
“青梅竹马真好。”温妤想起白天两个孩子的事还是会笑,“不知道将来长大了还会不会这么好。”
蒋禹赫冷漠的语气:“敢不好试试。”
温妤笑,“你能不能别什么时候都这么凶。”
顿了顿,她悄悄靠到蒋禹赫耳边,“待会把小十安顿好了,我们聊聊?”
蒋禹赫看着她,听出了这个“聊聊”的意味深长。
“聊什么?”
山头的月光穿过密林,往温妤眼里倾泻着细碎温柔的光。
她又不想说了,眨着眼轻笑,“回去再告诉你。”
走了不到十分钟,两人就回到了蒋禹赫买的那栋别墅。
来之前祁叙已经吩咐管家全面清理打扫,房间整洁干净,二楼卧室走出窗外就能看到远处的黑夜,好像沉没在云层里,一望无际。
这里的夜空比高楼大厦城市里的夜空更加神秘,迷人。
温妤把小十放到卧室的婴儿小帐篷里睡好,而后走出来,从背后抱住蒋禹赫。
“女儿睡了。”
蒋禹赫嗯了声,转过来看温妤,眸光有些暗。
微顿,终究没克制住低头去吻她。
温妤却往后躲了下,轻笑:“不想知道我要跟你聊什么吗?”
但蒋禹赫还是吻住了她,“不想。”
温妤被他吻得连连后退,最后退到了床上,好不容易在躺下的瞬间找到一丝空隙,忙说:“我想聊怀孕时送你的那件生日礼物。”
蒋禹赫动作顿住,停下。
那年虽说是送作隔年的生日礼物,但自从有了孩子,两人的时间在工作之余都留给了家庭和孩子,在那方面虽然还是会亲密无间,但到底多了些为人父母的稳重感。
温妤似乎忘了,蒋禹赫便也没提,丝袜就此被尘封。
眼下温妤再度提起,蒋禹赫有些意外:“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温妤够起身子去吻他的唇,声轻轻的,带着勾意:“我温总说话办事,从不欠账。”
“……”
那晚,山里的月亮是皎洁朦胧的。
房内暧昧的灯火与山间星光交相辉映,沉溺的两个身影相互纠缠,若隐若现,在墙面投射着一副又一副艳情的画面。
丝袜被灼热融化着,欲/望也被失控撕扯着。
他们太久没有像过去那样放开汲取着彼此。
声声难停,潮涨潮落,一次又一次。
淹没在静谧丛林里。
-
隔日。
山里天亮早,才早上六点,鸟鸣声已经清脆地在山间响起。
凌晨三点时,结束后的温妤给小十换了尿不湿,也喂过一次奶,现在天亮了,她习惯性地想看一眼小帐篷,看看女儿醒了没有。
可刚直起身子温妤魂儿就差点吓飞。
“哥,哥哥……老公,醒醒。”她去推蒋禹赫。
蒋禹赫习惯性地伸手去抱她,声音还有些哑:“怎么。”
温妤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你,你看蒋希汶在干什么。”
蒋禹赫睁眼,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这才发现小屁孩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自己从小帐篷里爬出来不说,还爬到了他们的床上。
现在坐在他们中间。
最可怕的是——
她手里,正玩着那条已经破了的情趣丝袜。
小十见温妤和蒋禹赫都醒了,咧着小嘴一笑,好像要把自己刚刚找到的新玩具介绍给爸爸妈妈看似的,小手捧着挥舞了几下,紧接着下一个动作就要往自己脑袋上套。
温妤:“……”
蒋禹赫:“……”
不要啊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