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顾淮不吃烤鸭，豆沉鱼用得是命令的语气，顾淮就不敢不从了，学着豆沉鱼刚才的吃法吃了一口烤鸭，然后就再也停不下嘴来。
他真的好久好久没有吃过这么香的肉了，打从母亲生病以后他就一直穷到了现在，平时能用粗粮填饱肚子都算不错，肉根本不敢想。
所以他也瘦了。
见顾淮吃得香，豆沉鱼又喊了一只烤鸭上桌，直接让顾淮吃个够。
不知不觉中，顾淮就吃了一只半烤鸭，解了他这几年来没吃到肉的馋。
豆沉鱼却仿佛看到自己第一次吃烤鸭的样子，也是和顾淮一样吃得停不下嘴来，吃了很多，所以她没往别处想，只当也是喜欢吃。
“要不要给你打包一只回去吃？”
一只半烤鸭都把顾淮给吃懵了，如果还打包回去的话他就没钱付账了，他不可能让恩人请他吃饭，他请恩人吃饭才对。
他急忙摇头：“不用。”
豆沉鱼也就不勉强。
下馆子不可能只吃烤鸭，豆沉鱼还点了其它菜，还基本上都是荤菜，素得只有一个青菜，顾淮一边吃着桌上的肉一边在算口袋里的钱，不知道一会儿够不够付账。
如果不够的话怎么办？
不知道餐馆的老板收不收他的画。
豆沉鱼完全不知顾淮要付账的心思，是她喊顾淮吃饭，那么肯定是她请客，不然她也不会来下馆子，去害顾淮破费。
可结账的时候顾淮抢着付账，由于出手快，这账还真让顾淮给付成功了，也成功的让他的兜比脸还干净，他两个月的生活费没了，今晚就得睡桥洞。
而豆沉鱼要给他钱，他还坚决不要。
豆沉鱼挺无奈的，只能抱歉道：“那下次我请你。”
此刻的她还不知一顿饭已经把顾淮的钱给榨干净了，否则打死她也不让顾淮付账。
打脸充胖子的顾淮准备下午摆摊卖画去。
不料豆沉鱼却对他说：“顾淮，你的画能不卖就尽量别卖，在京都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然后豆沉鱼就报了一个地址给他。
顾淮这个时期的画在将来已经很值钱了，她不希望他的画以后满大街都是，所以有必要提醒他一句，毕竟物以稀为贵嘛。
不靠卖画为生马上就要活不下去的顾淮：“……”
虽然豆沉鱼的话是对的，他的每一幅画都是呕心之作，就跟他的孩子一样，他都是含泪卖出去的，若不是生活所迫，打死他也不愿意走到这一步。
说白了，他顾淮就是一个落魄的画画人。
但为了活下去，顾淮还是去卖画了。
校长下班路过顾淮摆摊的地方，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换作平时这种摊子上的画他是不会去瞧上一眼的，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好画出现。
可是想到豆沉鱼送给他的那幅画，并且让他好好保管的时候，他就上前瞥了一眼，然后就不出意外地发现了顾淮的名字。
有种踏破铁鞋得来全不费功夫之感。
但校长整个人都不好了，豆沉鱼送给他的画居然是在地摊上买来的，并且很明显他手上的那幅画还没有人家现在摊子上卖得画得好。
可见价格还要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