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三个条件
“我有三个条件。”
王戎直接了当的说,态度十分诚恳,却也十分坚决。这三个条件,如若不能满足,他显然是不会有任何犹豫,就会做出自己的决断。
“能答应我这三个条件,我自然可以配合操帅,助操帅重夺彭蠡泽义军首领之位。”
“好!愿闻其详!”严寒说。
但其实严寒心底里,却是在苦笑不已。
前来临川城时,操士逸可没给他这样的授权,而只是让闺女操萍前来探探情况而已。
王戎当然不知道这些,说:“第一,我手下这些儿郎,还是归我统率,操帅不得随意调离处置。”
“第二,林帅是个睚眦必报之人,操帅需得确保我的妻儿家室安全。”
“第三,斩草除根,操帅既然复出,就不要再重蹈覆辙,再遭到暗算。”
严寒这是听明白了。
王戎这三条要求,也正是他心底里最为担心的事情。一个是他的手中兵权,一个是妻儿家室的安全,再一个就是要操士逸斩草除根,彻底除掉林药师这个隐患。
凭心而论,这三个要求并不过分。
只是想要做到,就又不是那么容易。尤其是第二点,就连操士逸对自己的家室妻儿,都无法保证彻底安全。他要如何能保证王戎的家室妻儿安全。
毕竟在林药师手下,那个元神境高手所带来的压迫感,可是实实在在的。
严寒沉吟道:“王大将军这三个要求,并不过分,操帅也当能理解并接受。不过第2点,其实操帅也有这样的担忧,一旦林药师和圣极宫狗急跳墙,派出元神境高手,就为了斩杀家室妻儿,这的确是个大麻烦。”
王戎长叹口气:“以林帅为人,一旦事不可为,他的确是可以做得出来这样的事情。”
严寒哈哈一笑:“王大将军倒也不必过分端忧,我倒是有个解决办法,可以让王大将军再无后顾之忧。”
王戎眉头一皱,听懂了严寒话里的意思,问道:“你这个解决办法,不妨说来听听。”
严寒很自信的说:“非常简单,大将军可派妥当人,护送家室妻儿前往江都,这样林药师手伸的再长,也断然不敢到江都去撒野。将来一旦大将军在操帅手下无处容身,也可去江都立足。”
王戎愣愣的看着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严寒解释说:“我的确是在为操帅办事,为他充当说客,但我并非他的部属,而是与他合作,为的是收取从彭蠡泽打捞起来的那个东西。我的真实身份,如今还没跟操帅公开,但在王大将军这里,却很适合跟你说。”
王戎倒吸一口凉气:“你原来是江都的人!可是江都周边州郡,并未依附于江都,从这里到江都,又如何能走的过去?”
这也的确是个问题。
从这里到江都,最为便捷的就是走水路,那也得先到鄱阳,再乘船到九江,沿江东下。
的确是长途跋涉。
不过如果拿下豫章城,这个问题反而就容易得到解决。
严寒叹口气说:“如此说来,只能先拿下豫章城,再做打算。”
王戎附和说:“也只能先这样了。操帅那边,你准备如何跟他说明白?”
严寒摇头说:“我与操帅约定好,这边一有结果,他那里就同时发起对豫章城的攻击。故而大将军可尽率精锐,以奉令增援豫章的名义,进入城内,在伺机而动,里应外合,一举拿下豫章。”
“这的确可行,就是颇有些冒险。如今城内还有林药师的人,还得先稳住他们才行。”
“如不能打林药师一个措手不及,反而会夜长梦多。如此快速先拿下豫章城,林药师困守戈阳,反而不敢稍动。这样就有足够的时间,从容布置准备。”
王戎沉吟良久,再次长叹口气说:“如今我的处境,已容不得优柔寡断,坐守临川,反而是死路一条。好!就不妨搏一搏!至于你所说的江都,暂时只能先放一边,万不得已时,再做退路。”
这也是没得办法的事。
林药师没到山穷水尽无路可走的地步,也说不动圣极宫的元神境高手出来,随意屠戮操士逸和王戎等人的家室妻儿。
忽故而很现实的一点,就是豫章城,如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之攻下,就可进退自如,从容布置。
严寒辞别王戎出来,回到客栈。
虽然夜深,他还是敲响操萍的房门,片刻之后,房门打开,严寒仍旧没有见到刀疤刘,想必还是躲在窗外。
“怎么回事?事情办妥了?”操萍问道。
严寒哈哈低笑:“对!我也没想到,这事竟然办的如此顺利。”
操萍满脸震惊,不可思议。
严寒把情形简略一说,叹口气:“你们的行踪,一直都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看着。我们一到,这边就有了反应,想要彻底斩断王戎倒向操帅的可能,结果却弄巧成拙,反而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一下峰回路转,就是操萍也满满觉得不可思议。
她尤自有些不大相信,低声说:“这么顺利,莫不是有诈吧。”
严寒摇头:“林药师的确是想要杀掉王大将军的妻女,这是做不得假的。况且他们也不知道我就隐身在一旁,想要做戏,也不可能。王大将军正在做准备,带人前往豫章,我们就暗地里跟上去,为他做些配合。”
“好!”操萍爽快的答应一声。
这个事能办好,绝对是件大好事,也就意味着林药师如今已经是众叛亲离,连他最为倚重的外姓大将王戎,都弃他而去。
这对他以及麾下将士的士气,都会是致命一击。
要是能顺势拿下豫章城,那林药师就更是形如孤家寡人,再无翻身的机会。
待严寒退了出去,刀疤刘这才翻窗而入。刚才的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对着门外,皱着眉头,忧心忡忡的样子,说:“这个人,我怎么觉得很可怕?”
操萍轻叹一声:“反正这个事已经办成了。我们只需要看王戎的行动,即可分辨真假。”
刀疤刘摇着头说:“我不是在怀疑他办这件事,而是这个人,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