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辆车偏离了路线,它马上朝赶车人怒吼一声。
这四人刚才已被穆元修狠揍了一顿,哪里还斗得过豹子?
全都老实地将马车赶到了另一处较宽敞的院子。
马车安顿好,豹子守在车旁,这四人又回去接穆元修他。
穆元修几人已经吃好了夜宵,再等着这四人来接他们。
“穆大哥,院子安顿好了,请吧?”四人陪着笑。
穆元修点头,“前头带路。”
“诶。”几个人小小心心地在前头引路,生怕得罪了穆元修。
他们心里骂着萧善,这是从哪里找的瘟神?来了可别不走啊!
新换的院子,在寨子的另一角,屋里有地炉,还有炕。
屋子里的布置,说不是华丽,但干净整齐,是村里上等收入人家的布置。
靠墙的地方,有一张又长又宽的火炕,能睡十个人。
炕上还有铺得齐整的被子褥子。
两个孩子走进屋后,就嚷着好暖和。
李玉竹将两个孩子的外裳脱了,他们马上欢快地爬直了炕。
周招弟走过去,将他们的衣裳摆好,鞋子摆齐整。
穆元修查看了马车,摸了摸豹子的头,对那四个人道,“辛苦了,你们可以走了。”
四个人心中吐了口气,脚步不停地跑走了。
穆元修从屋里搬了床褥子铺在屋檐下,从马车上取了半只生鹿腿放在褥子前,豹子哼哧着走到褥子上趴下了,悠闲地啃起了鹿腿。
屋中,周招弟和李玉竹已经带着两个孩子睡在了炕上,穆元修将百里睿抱到炕的另一头,两人合盖一被。
炕的中间放着大铁锅,锅子里烧着水,正滋滋冒着热气。
两个孩子隔着锅子嘻哈着聊天。
李玉竹打着哈欠,“数一二三不睡觉的人,明天不能吃早饭哦。”
果果马上捂着嘴,还朝百里睿挥手,“小姑说要快点睡。”
百里睿也捂着嘴,“我要睡着了,你快睡着了吗?”
果果,“我也要快睡着了,你快睡着吧。”
百里睿点头,“好呢,我这就睡着了,你快点睡着呀,果果。”
果果嗯嗯着,“是呢,我这就睡着。”
李玉竹,“……”有完没完?
有了暖和的屋子,两个小家伙嘀咕了几句话,渐渐地没声了,都均匀地呼吸起来。
睡着了。
周招弟很细心,睡一会儿,给果果掖一下被子。
李玉竹也打了个哈欠,眯上了眼。
穆元修见他们都睡着了,又起身开了门来查看外面。
北风呼呼地吹着,雪花肆意地狂舞。
那只豹子也打起了呼呼声。
寨子里的其他地方,一片宁静,偶尔有几声狗叫声。
穆元修关了门,又回到屋中的炕上,给百里睿盖好被子挨着他睡下。
这一晚,穆元修将寨子里的几个最厉害的人打了个半死,消息在寨中很快就传开了。
天狼寨一共只有五十来人,会打架会耍刀的,不到二十人。
可穆元修就打倒了十三个,其中他还有他们的寨主萧铁手萧善。
四个人是轻伤,但挨的拳头不少,被穆元修打出了心里阴影,瘦脸汉子的大腿被豹子咬了块肉,疼得下不了床。
其他人则是中了药,昏睡不醒。
寨子里的人,议论着穆元修,再不敢轻易去偷袭了,他们等着萧善醒来安排事情。
几个中了药的人,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想到昨晚的偷袭,他们反被穆元修制服,全都暗暗心惊。
这幸好是迷药,万一是毒药,他们早见了阎王。
只挨了打,没有中药的四人,向萧善说起了昨天的事,“老大,不是我们真心想喊那小子为大哥,实在是……他厉害了。”
过了一晚,这四人脸上的伤处青肿更加厉害了,有的眼睛肿了,有的嘴巴肿得变了形,有的肿了一边脸,五观都扭曲了,有的腿被打疼了,走路一拐一拐的。
萧善眯着眼,“那小子明明有本事将我们全杀了,可他没有这么做,只是打伤了我们,迷倒我们,他究竟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大哥,要不,咱们当面问个清楚得了,万一不是北燕人,咱们当是误会接触,结个朋友得了,万一真是北燕人来找咱们的,咱们这回放了他,下回得找人相助将他除了。”四人中的其他一人说道。
萧善也不想稀里糊涂的,跟人打了一架,不知对方的来历,这不是他的做风。
为了查清穆元修的真实身份,萧善亲自去求见。
和昨天的态度不同,萧善见穆元修时,十分的恭敬。
他的态度变了,穆元修的态度也缓和起来,还喊来李玉竹,拿了些伤药分给萧善的手下人。
萧善连声说感谢。
穆元修说道,“在下和萧兄不打不相识,正如萧兄说的,相见便是缘,在下穆元修,镇安府人氏,若不是要到凉州城中拜访百里家,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来凉州城,今天有幸认得萧兄,真是三生有幸。”
穆元修主动说出了前来凉州城的目的。
萧善心中释然,这位原来一直住镇安府啊,看来真是他意会错了,姓穆的人,天下四处都有呢,怎可能都是北燕皇室之人?是他多心了。
既然穆元修说了实话,他不想跟这位小少年结仇,不如冰释前嫌,因此就说道,“哎呀,穆兄弟,你们来得可不巧,百里家最近出了点事。”
穆元修说道,“听说了,他家的小公子没了,百里少夫人伤心得病倒了,我家一位亲戚和百里家有些交情,特意请我前来送些慰问品,并看望百里少夫人。”
“不不,你只知其一,还有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