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二娘子只好生生忍着羞愧和怒火。
李玉竹淡淡看好一眼,转身和娄大娘子说话去了。
在娄家,除了李玉恩,她只和这位去过李家迎亲的娄大娘子熟。
而娄大娘子为了气娄二娘子,又有意跟李玉竹说话。
还不时的喊着丫头给李玉竹夹茶,李玉竹吃了一顿十分舒心的宴席。
至于隔着一道竹帘的男子宴席那边,就和气多了,没有女子这边的明争暗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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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竹和穆元修计划赶在八月十五回家。
现在才八月初,回家时间还早,娄夫人邀请李玉竹在镇安府玩两天再回去,又说府里会办赏花宴,李玉竹难得出门一趟,赏了花再回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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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难得的盛情,为了给李玉恩挣面子,李玉竹同意了。
晚上,她和穆元修住在李兴盛的小宅。
白天,李兴盛带穆元修去知府衙门里办公差,她则来娄府见李玉恩。
赏菊宴在后天的八月八日。
离宴席时间还早,李玉恩带着李玉竹,每天在府城游玩。
李玉竹不忘老本行,每去一处,都会进医馆打听大夫们收的诊金价格,和医术问题。
府城必竟是府城,这里的大夫,可比青阳县的大夫们厉害多了。
这里有经验的大夫们,还会做些简单的开刀外科手术。
比如切开腿上的肉,取出碎骨再缝合上,上夹板治伤腿。
让李玉竹揪心的是妇科。
昨天她和李玉恩逛街,就遇到了两起难产,母子都没有保住。
今天经过一户人家时,又遇到了难产丢命的。
看到那号哭不止的家属,李玉竹心头沉沉,却不知怎么安慰。
李玉恩拉了拉她的袖子,“三妹,生老病死,这是每天都会发生的事情,别看了,走吧。”
“你还我女儿来,你这个庸医,你个妖婆子,你还我女儿来!”有个中年妇人,揪着一个老妇不住地捶打着,“我女儿才十九岁啊,孩子也成形了啊,怎么就活不过呢?老天啊,快打个雷劈死这个妖婆子!”
被骂妖婆子的老妇人,围裙上还沾着血,抱着头的双手上同,也沾着没有洗净的血渍。
她不住地求饶,“这妇人生孩子,本就是跟阎王抢命的事,哪村没有难产的?早说了,你女儿的这一胎难生难生,我尽量而为,如今出了事,你怎么还怪我?”
“不怪你怪谁?你根本不会接生,你个骗子!”一个哭得像个孩子的年轻男子,也捶打着老妇人。
听着他哭诉的话语,是那个难产妇人的相公。
十九岁的产妇,可见是刚成婚不久的,是头胎孩子。
还没享受到为人夫,为人父的喜悦,转眼就是阴阳两隔。
李玉竹看向李玉恩,“我去看看那家。”
李玉恩担心她被人欺负,跟着走了过去,“三妹,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姐妹俩带着侍女刘二妞,和两个跟随保护的衙役,走到那家的宅子门前。
李玉竹看向争吵不休的几个人,“你们家产妇和孩子呢?让我看看吧,我是大夫。”
“人都没了,还看什么?”年轻男人哭着道。
“又来骗钱的?人都没了,你没机会骗了,滚!”中年妇人看一眼李玉竹,大骂道。
刘二妞冷笑说道,“我们是知府家的,谁稀罕骗你家的钱?”
中年妇人停了哭,回头来仔细看。
正看到两个衙役挤了过来,吓得她马上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