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意眼睫轻眨了两下，“是张秘书......”
确实是张秘书委托她来的。
何铄眼底的神色淡了些，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文件，脸上倒是客气，“那你把文件放下来就走吧。”
程意怔了一下。她来都来了，手上还提着一袋子的菜，他是没看见吗？还让她走？
看她一双透亮的眼睛微微睁大，好像是不想走的意思。何铄神色慵懒散漫，“怎么？不想走吗？你不是不愿意进来吗？”
程意看了他一眼，他确实没有打算请她进屋的意思，不过看他脸色，身子应该没事才对，为什么还要休息这么多天？
不过还是把手中的文件递给他。
何铄倒是很快就接了。
看她还没有立刻要走的意思，只好说道：“你要是不介意，就进来等一下，我把文件签字了，再麻烦你带回去，怎么样？”
程意提着袋子进屋，这次倒是没有犹豫。
何铄微挑了下眉，垂下眼，唇边一抹弧度一闪而过。
小包子看到程意来，愉快地跑过来在她脚边转圈圈。
“小包子.....”
程意眸光闪亮，笑着抱起小包子亲了又亲。
何铄看小包子的眼神有点怨念。
呵.....对他是一副冷漠客气，对小包子就是亲亲抱抱举高高。
小包子满足地“喵~”了一声。
程意终于舍得放下小包子，看向一旁眼神莫名的何铄。
“你的胃不好，不要吃外卖了，我买了些菜，都是容易做的，你这几天可以自己煮，多吃些绿色蔬菜，对你的恢复也好。”
何铄在看到她手中的菜后，眼神倒是柔和了下来。
他倚在门边看着她把买来的菜一件一件放进冰箱，声音也轻了许多。
“我这里没有米，总不能天天吃菜。”
程意这才发现自己忘了买米。
他冰箱里只有矿物质水和饮料，灶台上干干净净的，调味料都没有，确实是没开过火的样子。
皱了下眉头，程意看了他一眼，“那你这两天吃什么？”
何铄懒懒说道，“外卖啊。”
程意顿时觉得无语，身体不舒服还天天吃外卖？
“你胃不好怎么能天天吃外卖呢，你的医生也不管管你？”
何铄无所谓地耸肩，“医生只负责看病，你见过哪个医生还要负责病人的生活？”
程意彻底没话说了。拿出手机下单了两袋米，还有各种厨房调味品。
何铄姿态放松，眼神温柔，倒是没有拦着她，站在门边静静看着她。
程意下完单，回过头来看到他还在，走近来了两步看了看他的脸色，眼底掩藏不住的关切，“你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何铄眼睫轻闪了下，无所谓地笑了声，“你又不关心，问这么多做什么。”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在看着她，好像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丝关心的神色。
程意躲开他的目光，声音里底气不足，“好好的，怎么要休息这么多天？”
何铄眼底失望，淡淡收回目光，“你问一个病人为什么要休息，你让病人怎么想？”
程意有些自责，她不是这个意思。
不过何铄好像不想听她解释，转身抱着跑过来的小包子出去。
程意在他身后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
何铄脚步顿住，回头看她。
“真的？”
程意垂眼不看他，微低着头，很是认真：“你什么都不说，还要瞒着奶奶，你这样能不让人担心吗？”
何铄唇边一抹自嘲，“有什么好担心的，反正死不了。”说着平静转过身，抱着小包子去沙发。
程意拿他没办法，他不配合，她也问不出来。
买的米和调料还没来，她只好也出去，坐得离何铄远远的。
何铄就在沙发上跟着小包子玩，看她拘谨，找出电视机的遥控给她，“我没在这开过，你要是无聊就打开看看。”
程意哪有什么心情看电视，接过遥控器放在一边。
“不看吗？”
“我好久没看，不知道看什么。”
何铄拿过遥控器，随机点开剧集。
是偶像剧。
“随便看吧，不喜欢就换。”
程意还在想着怎么套话，打听他身体的情况，也没留心里面演的是什么。
直到愤怒的男主角把女主角压在门上，强势吻着女主角，女主角抵抗不从，两人拉扯，一路从门边打到床上，然后.....交颈缠绵，气息交缠，热烈火辣.....
程意显然有些呆，白皙的脸上微微泛红。她眨了下眼睛，转过头来看何铄。
何铄也是愣了一下，不是说脖子以下不能播的吗？他怎么知道还有这样热烈的场面。
不过在看到程意泛红的脸后，他脸上有些玩味，“你多大了，就这你还不好意思？”
他顿了下，有些嘲讽，“这些年，你和你的泽明师哥难道就没有....”
“何铄，你够了。”
程意看他又提魏泽明，她和魏泽明清清白白的朋友，被他这么一说，她以后怎么面对魏泽明。
何铄黑眸中隐隐有怒火，一提起魏泽明，他就不冷静。
好在这次他忍住了，没有冷嘲热讽，黑眸就这么静静盯着她。
电视里镜头切换，原本针锋相对的男女主，已经床头吵架床尾和，你侬我侬的躺在床上，肩膀以上光溜溜，恩爱非常。
程意尴尬，被他这么盯着，她也紧张，垂眼不敢看何铄。
何铄看她连耳朵都红了，黑眸不禁都暗了几分。
“你紧张什么？”何铄声音低沉，喉头滚动间带着一丝的暗哑。
“我哪有。”程意嘴硬辩解。
气氛异常安静，只有电视剧里，男女主情意绵绵的对话清晰的在客厅里回响。
程意觉得他要是再这么盯下去，她可能会跑。
好在这时候，跑腿小哥送来米和厨房用品。在楼下单元门呼叫。
程意如释重负，跳起来去门边给跑腿小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