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晴从他身后轻轻抱住他,眷恋地呼吸着他身上清爽好闻的味道,“何铄,我不想失去你,你这样我看了心疼,咱们去国外定居吧,好不好?”
“我记得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何铄面无表情站着,声音里已经没有往日的温和。
林晓晴红了眼眶,心中一股委屈让她的声音带着鼻音,“我不介意。我喜欢你,没有你我该怎么办?我从小到大的愿望就是嫁给你,小时候大家都说我是你的新娘,你当时还说长大后会向我求婚的。”
何铄皱了皱眉,眼底有些无奈,“谁会把幼儿园的事当真?”
林晓晴擦了泪露出一抹笑,“我,这些年,我一直记着你当时的话。咱们结婚好不好?何铄,咱们去国外结婚,以后再也不要回来了,好不好?”
“不可能,你换个人吧。”何铄把林晓晴扒拉开,声音里的坚决让林晓晴心碎。
林晓晴不罢休,缠了上去,撒着娇:“我不!你怎能说话不算话。”
“你何必呢?”何铄动也没动,静静站在那里。这话是对林晓晴说,何尝不是对他自己说。
林晓晴眼睛往花园望去,迎上程意看过来的目光,她唇角挂着笑,那笑容,仿佛在炫耀。
程意远远看到前院花园那对你侬我侬的身影,她轻笑了下,若无其事收回目光。
可眼底却没有她表现的那般平静。
陪着曹书琴在后花园走了几圈,回来的时候客厅里已经没有人。
程意暗暗松了一口气。
“奶奶,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你好不容易来一趟,不然今晚就在这里睡了好不好?你的房间李姨收拾出来了,就在小铄的隔壁。”程意好久没来,曹书琴有点舍不得她走。
“这里离公司有点远,上班不方便。我以后周末有空会来看奶奶的。”程意笑着拒绝,她的小窝虽然没有这里的宽大,可不是有一句话吗?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
“好,那下周五奶奶再去接你。”曹书琴也不勉强,让李姨去楼上叫何铄下来送程意。
程意有些意外,她以为何铄已经走了。
不过何铄应该也不想见她,拦了李姨,“我已经叫车了。”
“不行,夜深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快别叫了,小铄在家,让他送你回去。”曹书琴说什么都不同意程意叫网约车。
李姨才上楼去没多久,就看到何铄走下来,他看也不看程意,径直走出去启动车子。
“走吧。”曹书琴把程意塞进车子的副驾,还不忘叮嘱何铄:“不准你欺负小意,让我知道了家法伺候。”
程意忍不住笑了。
上学的时候,何铄叛逆爱逃课,奶奶还真是拿出藤条来打他。可能他那时候怎么都没想到奶奶会真的打,把他打疼了,从那以后再也不敢逃课,每天乖乖上课下课,回来还主动做作业。
何铄看她终于露出了见面以来的第一个笑容。她笑得那样干净明媚,时间仿佛回到了四年前,他眸光柔和了下来,嘴上却是嗤笑:“你这是什么爱好?我的糗事就让你这么开心?”
程意看他臭着一张脸,那嘴犟的样子,跟以前一模一样。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他们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轻松的相处过了。
“谁让你小时候调皮。就算是长大了,奶奶还是家里的女王。”
她语气轻快,终于不再是那副冷漠疏离的样子,何铄眼尾一片妖冶的猩红,眼睛里的水雾差一点就让他不清眼前的路。
“如果可以,真希望时间永远留在那时候。”他轻声低喃。
“什么?”程意听不清。
“没什么。”何铄轻笑,平静了情绪,淡淡问道:“你住哪里?”
程意报了地址,何铄心情瞬间低落,冷冷问了一句,“那里离你上班的地方并不近,有什么非住不可的理由吗?”
程意看他似乎在生气,想起吃饭的时候林晓晴特意提起魏泽明,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愿意相信林晓晴。她觉得心底闷得慌,语气又变回了刚见时的疏离,“刚好朋友认识的人有房子在那里出租。”
“魏泽明吗?”何铄声音冷了下来,唇角一抹戾气,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凸起。
程意看向窗外,心中难过。四年了,好像魏泽明是他们之间绕不开的话题。
“沉默是什么意思?”何铄看不得她在他面前为了别的男人露出这幅模样。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程意轻轻问了一话。何铄被她问得哑口无言。他嗤了一声,强忍着心中酸涩,还是问出了口,“你们这是.....同居了吗?”
程意怔了一下,同居?亏他想得出来。
她不想再说关于魏泽明的话题了,“这是私事,恕不能奉告。”
“呵....”何铄哼了一声,好看的唇角划过一抹自嘲。心中酸酸涨涨,只觉得那股嫉妒要窜头冒了出来。
两人谁都没再说话,车里安静得让人窒息。
这时,程意的微信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心有些沉。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魏泽明?干嘛不接?怕他知道你在我车上吗?”何铄冷笑,他现在的语气活脱脱一个怨妇。
程意轻叹,按下通话键。
“程意,你去哪儿了?没看到你在家。”手机里传来魏泽明低沉好听的声音。
车里的空间就那么大,程意手机的声音就这样钻入了何铄的耳朵,他握紧了方向盘,汽车飞驰出去。
“嗯,现在回去了。”
“在哪里,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我快到了。”
“好,那我在楼下等你,你自己注意安全。”
何铄终于忍不住,一个急刹把车停在路边,汽车轮胎摩擦路面,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
把手机那头的魏泽明吓了一跳,焦急地问道:“程意,发生了什么事?你还好吗?”
程意也被他突然急刹吓了一跳,手中的手机没握紧,掉到何铄腿上。
“程意?小意?”魏泽明没听到程意的回话,急得在手机那头又唤了几声。
程意有些呆,这个位置,她捡还是不捡?
何铄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看向程意,表情玩味。
程意一脸窘迫,魏泽明还在手机那头焦急地叫着她,她只有求助何铄,“可以拿给我吗?”
何铄轻笑,一脸的漫不经心,“自己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