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虚空的变化
黑暗，最深邃的黑暗。
这里没有光芒，没有微风，甚至没有时间流动的感觉。
“你想做和耶梦加得的一样的事情？”巨大的轰鸣声在这片仿若只有虚无的地方响起，扰动了这里的宁静。
这是科加斯的声音，在不久远的过去，他曾经这么问过。
当时没有明确的表明自己的意愿，生怕对方联想到什么。
不过现在没有这个顾忌了。
玄神冷冷出声：“是的，我要向这位前辈学习。”
要学的不是耶梦加得和弑神者最初的故事，他要学的，是成为耶梦加得！
以小博大，以弱胜强。
“嚯嚯嚯……”
科加斯的嘲弄声更加清晰刺耳，他语气中透露着鄙夷：“你可别忘了，你们所谓的耶梦加得如今正在我的肚子里，他在你的世界是个成功者，但在我这里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我知道你吞了耶梦加得，也在逐渐消化他的事实。”在这个空间里，玄神可是一点也不怵科加斯，想回怼就回怼，“况且你已经在害怕了不是吗？”
玄神的话直接将刚刚科加斯营造的气氛打散，刚刚那副尽在掌握的氛围已然不在。
凄厉的吼叫响起，连带着这片空间都刮起了一阵阵狂风。
玄神的身影在此时宛如风中落叶一样飘零，被风卷席着四处飞舞。
但是科加斯这种无用的进攻已经进行了不止一次，对于玄神来说，这样的行为除了显示他虚弱的本质以外，毫无用处！
玄神不清楚当初的耶梦加得是怎么做到，运用了多么古老，多么高超的技术，但这都不影响他重新构建一个效能一样的。
这就是他的杰作，一个能够让他替代科加斯成为虚空生物的仪式，它可以完美的继承科加斯拥有的一切，让他能够成为科加斯本身！
当然，这个仪式原本是准备给卑尔维斯的。
如果是后者，那么玄神自信这次转换仪式不会出现任何问题。但要是换成科加斯……
就像刚刚说的那样，他只能保证自己成功后可以拥有科加斯的一切，只不过成功的概率就需要自己去争抢了。
……
仪式外，卑尔维斯对于内部发生的事情并不了解，不过她看玄神这么久都没有被排斥出去，心中也不免升起几分他会成功的荒谬。
摇了摇头，她很想散去这样的想法。
不过思考了一番过后，她意外的发现，对于虚空以及她未来的处境，玄神要比科加斯更适合。
无关实力，而是在于他们自身的想法。
就像如果科加斯获胜，那么虚空会匍匐在他的脚下，成为对方眼中的一份餐桌。
而她卑尔维斯很不幸的是这个餐桌上，最精美的一份甜点。
至于玄神在未来会不会对她痛下杀手，但至少在他还需要研究虚空意志的时候，自己的安全就有一定的保证。
想要活下去的几率大一些，那就必然不能是科加斯这个处于饥渴的虚空生物！
或许这就是玄神特地将她留在外面的原因。
卑尔维斯感到一阵头疼，却也不得不被玄神这样的伎俩胁迫。
无穷无尽的虚空鱼从她的身下浮现，像是最绚丽的烟花一样不断飞舞着。护卫的同时，为里面的玄神提供着一些微弱的帮助。
虽然只有一丝，无法干脆利落的影响里面的情况，但只是让玄神在这场争斗中不再是无根之源也足够了。
……
卡尔远远的站着，冷眼观看虚空中发生的一切。
都与他无关，不是吗？
而且玄神也不会忽略他的存在不是吗？
想到这里，卡尔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充满兴趣。
倘若一切都像玄神说的那样，那他还是很有必要全神贯注的抓住这次机会。
不排除玄神有除掉自己的想法，但不亲眼看看自己一直研究的虚空，一直研究的宇宙，一直刨析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那真是……死了也不会甘心！
时间如恒沙一般逝去，听上去跑的飞快，但实际上却只在风中飞舞着。
玄神怎么做到的卡尔一直很难解析出来。
只能说对于信仰这方面的基础知识欠缺太大。
纵使曾经与王风做过一些有关信仰的交易，但那大多是王风精心挑选出来‘食之无味却又弃之可惜’的内容。
想想看，就连这样的知识卡尔都如痴如醉，甚至甘愿拿出虚空微粒来进行交换，更不要说玄神给他开出的条件。
世界的终究奥义——时间。
看着自身周围泛起的一道道涟漪，卡尔内心仍然是止不住的惊叹。
空间的奥义他自认已经是已知宇宙之最，但如今这种惊人的变化却是他过往的知识难以解释的。
在卡尔的探知中，不止空间，周围的一切仿佛层层套叠了起来，无穷大又无穷小，而他置身于其中，整个人像是宇宙中的一个尘埃，渺小到根本无法赘述。
霎时间，一整不变的空间‘动’了，什么空间稳定和不稳定的理论都在此刻失去效用。
就像是一条飞流直下的瀑布在某种伟力下被减缓、暂停，甚至逆流！
卡尔感觉到自己的身躯在缓缓颤抖，就像是他第一次步入真正的科学界，就像是他在科学研究时世界观被一次次击碎又重塑。
“世界本身的力量吗？”
卡尔难以遏制自己的心情。
原以为已经参透了一些世界的本质，没想到却只是坐井观天，根本没有真正对世界清晰认知过。
“视角不同，观测的结果就不同。”
曾经来自基兰的教诲在这时响起，让这位已经站到已知宇宙科技顶峰的存在不断回味。
他过往的一切研究都只是基于自己、基于老师，甚至基于神河体的视角去‘看’。
就算尝试过不少观测方法，但成效都收获甚微。
从来没有哪一刻让卡尔对于这句话的理解这么深透过。
他现在很想转变视角，以最基本的生产、掠食又或者是什么其他视角去重新打量这个世界。
但现在不是时候。
他最核心的计算器在这一刻运算到极致，将周围不断变换的场景记录下来。
这是空间的映射，这是多维的改变，这同样是时间的逆流。
他看到了莫甘娜、凯莎、鹤熙、帝鸿坤、潘震、基兰，甚至自己的身影在周围的空间中出现。
他看到了过往所发生的，不再纠结于已经发展了无数年的暗能量、暗数据、暗世界。
他看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终极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