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阿托的决意
通讯结束，阿托的面容和语气依旧是一副冰冷的样子，仿佛刚才答应跟人决斗的不是他一样。
其他恶魔看到阿托淡定的模样，还以为他是胸有成竹，也纷纷放下心来。
可平常没个正形的阿涂正经了起来。
他找到阿托，看到对方那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直接赏了他一拳。
阿托闷哼一声，没有说话。
“你觉得深渊会派一个你一巴掌能呼死的家伙出来丢人现眼？”
“你会死的！”
听到这句话宛如木头一样的阿托终于有了点反应。
他冷笑了一声：“恶魔从来不拒绝复仇，复仇之战对我而言，是至高的荣誉。”
狠狠的一脚直接将阿托踹倒在地，阿涂有些生气：“什么狗屁荣誉！死亡只会带给你屈辱！”
阿托并没有因为阿涂对他动手而生气，他也不着急起身，就这么坐在地上：“对于高贵的战士来说，死亡是最终的结局。”
“战斗，然后死去。这样再好不过。”
明明可以是气势磅礴的战前宣言，但从阿托嘴里说出，却有蕴含着一种至深的死寂。
门开了，如今的恶魔统领，杜蔷薇出现在门后。
她叉着腰，很难从脸上读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刚刚的话，我听到了。”
“这件事……我们需要谈一谈。”
蔷薇进来之后，身后的身影也逐渐显现出来。
雪伊、黑风、索顿。
加上恶魔阿托，恶魔阿涂，以及恶魔统领杜蔷薇，可以说恶魔一大半能够决策的人员都在这里了。
阿托用一只手撑在地上，缓慢的站起身子。
他的身躯不太明显的出现一丝佝偻，像是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珍视的一切。
那种落魄。
这个情况只出现了一刹那，很快被他用挺拔的身形遮掩。
他是一名战士，一名……恶魔战士！
阿托恢复了往日的沉着冷静，他是这么说的：“蔷薇，厚厚的恶魔法典上，承载的是所有恶魔的意愿。”
“关于复仇之战，没有对与不对，正义与邪恶之分，只有胜者和败者。”
“这是铁律！”
毫无疑问，阿托这是在向众人表达自己的态度。
一向脑子不好使的索顿在这个时候也只是老老实实的坐着，没有其他小动作。
黑风面容带着无奈和妥协，将目光投向其他人。
阿涂阴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蔷薇从恶魔的角度出发：“一旦你出了问题，底下的恶魔说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到时候一个不慎，恶魔们很有可能离心离德，说不定……”
“阿涂和雪伊会管理好恶魔们的，完全可以放下这方面顾虑。”
阿托目光中带着淡然。
现在的恶魔文明有蔷薇带领，阿涂和雪伊辅佐，根本出不了乱子。
众人将目光投向阿涂，对方却是一言不发。
只好一起看向雪伊。
雪伊无奈，最终只说出一句：“恶魔离不开你，阿托。”
“这场战斗同样离不开我！”
阿托的声音很冷，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除了索顿，在场的人都能清晰的感觉到阿托的那种……死志。
决心赴死的意志。
阿托是凉冰的爱将，在凉冰陨落后，阿托对于她的命令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执行。
虽然蔷薇能够感觉到，其实阿托也不怎么喜欢自己。
但对方从来都没有跟她唱过反调。
于情于理，蔷薇都想要让阿托活下来。
可对方如此不配合的态度，倒是头一次见。
蔷薇理解的同时，又大感头痛。
如果说现在有什么能够劝住阿托的，那就只有已故的凉冰了。
想罢，蔷薇透露出一部分自己的志向：“我是时空蔷薇，我向你保证，我会尽我所能，完成凉冰将恶魔文明托付给我的意愿。如果可能的话，我会将凉冰复活。”
原以为这样就能够让阿托松口，没想到对方还是那副冷静的模样：“技术上，应该还有很大的难点吧。”
仿佛毫不在意的阿托让蔷薇感到一阵郁闷：“是的，但并非不可跨越。”
“这样吗，那我就更没有后顾之忧了。”
阿托表现出一副油盐不进的姿态。
不过为了防止他们继续劝自己，阿托不得不多说了一句：“我不能像一位英雄一样死去，那么至少让我以一位战士的身份死去。”
这话说完，一圈人都陷入沉默。
最终，蔷薇叹了一口气：“既然你执意赴约，那恶魔一号会给予你最大的支持，你必须全力以赴。”
“我不会死在弱者手中，那会玷污了我的威名。”
……
夜晚，蔷薇坐在外面，看着远方许些灿烂的星光。
一时间，有些入神。
她不知道一个文明该怎么去带领，又该如何为文明上下树立一个目标。
凉冰没教过她这些。
现在恶魔勉强上下一心，是打着为莫甘娜复仇的名号，以及恶魔一众高层的支持。
能够稳定的走到现在，阿托功不可没。
虽然不想承认，但深渊派人与之战斗的话，失败的恐怕会是恶魔。
阿托很有可能会死。
这是大家共同的认知。
想了想，蔷薇手中浮现出一个依照着太空校长给予的知识构筑成的克莱因瓶。
再次见到凉冰，以及复活凉冰的希望全在这上面。
杜卡奥不会，也没有履行一个父亲应该尽到的责任，导致蔷薇对这位父亲其实更偏向于一位很熟悉的上司。
上司死掉，复仇就是。
可要是一个亲人死去，那自然是尽全力复活，甚至堵上一切只为再次见上一面。
对于凉冰……很复杂就是了。
现在的时间当量，蔷薇也没有研究明白，但她知道，时空回廊构筑的可行性。
见到过去的凉冰并不是什么难题。
难点是，该怎么突破时空回廊以及时间的限制，将过去的凉冰带到现在？
或许任由时间坍塌？
更改过去达到她的目的？
这似乎也可行。
可是蔷薇从始至终都忽略了一个问题，时间被改写，宇宙中的大神会允许吗？
凉冰死的时间比帝鸿坤复活还要靠前，所以哪怕是为了自己，帝鸿坤也不会允许当下时间发生改变。
基兰不会允许时间发生不可控的意外。
卡尔或许不在乎，但意外同样不会是他想要的。
王风，更加不想发生这种事情。
可惜，关于这部分的思考，在上次基兰与卡尔一同出手时，被彻底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