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何点了点头。
然后缓缓踏入玻璃罩当中。
就在他进入的一刹那。
顿时感觉到了如沐春风的感觉。
囚龙城零下几十度的酷寒,仿佛被这层玻璃罩隔绝在外。
而在这里,便是桃花源般的温暖。
这让朱天何猛然间有种回到了楚州的错觉。
他抬头望去。
赫然的发现,在这个玻璃罩棚子中,几乎每隔五十米便有一个调节温度的系统。
而正是这些调节温度的系统,硬是将这里打造成一个苏杭水乡,春风徐徐的景象。
朱天何望着周围那些被精心培育的中草药。
激动的神情,忍不住让脸上的肌肉都为之颤抖着。
就在来之前,他幻想着这里会有中草药。
却让他万万没想到,这里竟然有个中草药种植基地。
入眼处,琳琅满目,各种各样的中草药。
朱天何忍不住抬腿,正要向前迈去。
就在他的脚刚刚落下的时候,眉头突然一皱。
他鼻子轻轻的动了动。
即将落下的脚,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当中。
朱天何眉头微簇,目光向地面上望去。
眼神闪烁着如同雄鹰般锐利的光芒。
他隐隐的察觉到,就在地上那片土壤之下,竟然暗藏杀机。
西域曼陀罗!
花雨毒魂!
真武断肠散!
……
好家伙。
几乎每隔一米,便有着一种剧毒之物。
并且这些剧毒之物,极为罕见。
若不是朱天何医术造诣登峰造极。
精通天下各种中草药、毒药,恐怕此时早就身中剧毒了。
朱天何喉结动了动。
老老实实的将脚收了回来。
心中一阵恶寒!
这个在囚龙城培育中草药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竟然精通如此剧毒之物?
就在朱天何诧异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极其阴柔的声音。
“咦?”
“你倒是谨慎,把脚收了回来。”
“我原本以为得费一番手脚救你呢。”
朱天何听到这个声音之后,连忙转头。
只见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人影。
这时,阳光通过玻璃罩散落下来。
只见身后那人一张瓜子脸,在阳光下照射之下,显得十分白皙。
给人一种清丽文雅的感觉。
一双明亮清澈,宛若没有被世间污染过的眸子正好奇的望着自己。
两靥之上显着一丝病恹,缓缓走来,行动如弱柳扶风。
她就是二十八星宿统领之一,房日兔吧?
朱天何心中猜测到。
“这里又是花雨毒魂,又是真武断肠散的!”
“我若一脚踏下去,岂不是死透透的了。”
朱天何笑着冲她说道。
房日兔闻言,眼神当中更加好奇起来。
“你竟然知道这些中草药?”
朱天何点了点头,“略有耳闻。”
房日兔笑了笑,“囚龙城内,尽是些杀人狂魔,穷凶极恶之徒。”
“如果没有一些防备,恐怕他们来这里无人能压制了。”
听到房日兔的话,朱天何嘴角一抽。
杀人狂魔?
穷凶极恶?
貌似自己跟这两样根本不沾边好吧。
不也照样被人给送进来了。
“跟我来吧!”
房日兔说完,便在前方带路。
用一种极其诡异奇怪的步伐在中草药苗圃当中穿梭者。
朱天何知道,她是在避开那些剧毒之物。
当下不敢怠慢,屏息凝神,牢记房日兔的走位,然后紧紧的跟在后面。
走了半晌,朱天何被带到一处小院外。
院内种植着一些花花草草。
倒不是什么中草药,而是普通的职务。
花草当中,还有一个精致的秋千。
这便是房日兔平时居住的地方了。
房日兔走向院内,缓缓推开堂屋的门。
客厅内,布局极为简单。
一药柜、一诊桌,还有足足一面墙的书橱。
“你坐吧,我给你切脉。”
房日兔从抽屉当中拿出一个脉诊,轻轻的放在诊桌上,冲朱天何做了个请的手势。
朱天何坐在对面,将手腕放在脉诊上。
自己当了二十多年的神医,还是头一次被人切脉问诊。
一时间,让朱天何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房日兔手指缓缓放在朱天何的脉搏上。
朱天何发现,她的手细长,很美!
手指红透透,如同玛瑙一般。
当那玉手接触到朱天何的手腕时,一道刺骨的冰寒,让朱天何眉头不由得一皱。
她的手,好凉!
刺骨的凉!
朱天何忍不住抬头看向房日兔。
只见她秀美轻簇,极为认真的在诊脉。
“你的内伤,好像是奎木狼造成的。”房日兔不禁好奇的问道,“奎木狼脾气向来温和,见你也与其他囚徒不同,你怎么惹到他了?”
“闲着没事,挑战了一下!”
朱天何耸了耸肩,故作轻松的说道。
房日兔闻言,病恹的脸上,顿时浮现一抹惊容。
她轻轻的掩着自己的小嘴。
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朱天何。
狂!
太狂了!
凡是来到囚龙城的囚徒,无不是修为被废,变成了普通人。
而他,竟然敢以普通人的实力,去挑战囚龙城守卫。
这简直就是在找死!
可偏偏,他不但没死,还只是受了些内伤而已。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尤其是刚刚那轻描淡写的样子。
不禁让房日兔对他感觉到了无比的好奇。
可是下一秒,房日兔目光又恢复了古井无波。
囚徒,终究是囚徒!
即便废了修为,送到了囚龙城,仍旧不思悔改,争强好斗。
她看了眼朱天何。
见他俊朗的脸上,挂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痞笑。
看上去不想什么好人。
但是,从他身上的气质和眸子当中,好像又与其他那些凶残狠辣的囚徒不同。
“既然来了,就诚心的悔过自身。”
房日兔轻轻摇头,道,“莫要在惹出什么事端。”
“你们在外面,可能无人能敌,但是在这里,被废了修为,还敢不老实?”
“今日是奎木狼手下留情,不然,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房日兔一副教诲的口气冲朱天何说道。
朱天何闻言,笑着连忙点头,一副虚心受教的表情。
“好在伤势不是很重,我给你开服药,回去喝几天,内伤便无大碍。”
说着,房日兔起身,来到药柜前,开始给朱天何抓药。
朱天何站起身来,目光在药柜上一扫。
当他落在几味罕见的中草药上时。
他的眼神泛起了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