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村是一个位于山坳中的小山村,左右不过十来户人家,稀稀拉拉地坐落在这处山坳之中,几条铺了石块的小路把它们连接起来,在这深山之中才算是有了人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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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国钧这个外来者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很稀罕,长夜村的民风并不排外,但是由于这里实在太过偏远,导致几乎一整年都不可能有外人路过,听说当年解放军都没来过这里,直到战争结束,这里的人们才知道外面发生了多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可是这跟他们也没有太大的关系,这里实在是太偏远了。
郝国钧和王广田进村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了,只有暖和的余晖还能透过山顶那高寒的树林洒落在路上,在经过了写有“长夜村”三字的界碑时,王广田就没有在外面那么紧张了,脚下已经是他熟悉的土地,哪怕长夜即将降临,他也能及时奔回家里去。
听到王广田回来的声音,其他人家都纷纷迎了出来,这里的人不多,但郝国钧还是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大群人包围了起来,他们实在是太高大了,围在一起就像是一堵厚厚的高墙,让郝国钧喘不过气来。
特殊的身材让郝国钧感到有些惊讶,按理说生活在这种小山村中的人往往都营养不良,再加上艰苦的劳动,他们不会长太高,可是眼前的景象又是切切实实的。
与其他村民一比,王广田就显得非常格格不入了,他的身高仅仅和郝国钧差不多而已,大约一米七四的样子。
他们围着王广田和郝国钧,视线却落在两人之间的驴车上,或者说,落在那头死驴上,有人问驴怎么了,王广田如实回答,那人噢了一声不再多说,走到王广田身前从对方手里接过几张皱巴巴的钱,又从车上提走一包盐、糖等调料,便离开这里回到自家房子里去了。
这是在分钱,长夜村每次赶集只去一个人,带着每家每户要卖的东西,又把每家每户要买的东西给带回来。
所有人都从王广田这里拿走了他们需要的东西,没有卖掉的菜也由菜的主人抱走了,还站在驴车旁的只有一个面容秀气的男人,郝国钧听见王广田称他为村长。
这么年轻的村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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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指了指那头还躺在车上的驴,“广田,这驴一直都闭着眼么?”
王广田想了想,摇摇头,又点点头,他实在记不清了,只能有些尴尬地说:“好像是睁着眼死的,又好像是闭着眼……也可能在死了之后才闭的眼。”
郝国钧感到很奇怪,一头死驴而已,睁眼闭眼有什么好在意的吗?他本想告诉两人是自己把驴的眼合上的,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郝国钧意识到这或许是探索神秘的长夜村的好契机,这头死驴合上的双眼就是他投进平静湖面的石头,接下来只需要观察泛起的涟漪就行了。
村长不疑有他,既然驴是闭着眼的,那就没问题了,于是他也从车上领走了自己需要的物资,又从王广田手里接过自家东西卖掉后赚的钱,最后拿嘴一努死驴,对王广田说:“喏,你送它去祠堂吧,用干草盖上,让它睡个好觉。”
王广田答应了下来。
祠堂,那是一栋木质结构的堂屋,说不上多气派,甚至在郝国钧的眼里,这祠堂顶多比乡下的供销社要大一些,但对于长夜村来说,祠堂确实是他们能建出的最高规格的房子了。
祠堂坐落于山坳的海拔最低处,也就是整个村子的中心,那里有一块隆起的岩台,一栋古旧的房子伫立在岩台上面,那就是祠堂。
祠堂前有一截斜坡,王广田在这里停了下来,他告诉郝国钧,再往前走就是外人的禁地了,他自己进去就行。
郝国钧便依他所讲,在原地站住了,看着王广田用力拉着驴车往祠堂走去,渐渐没入了昏暗的祠堂之中,不多时,里面便传来了莎莎的声音,那是王广田在拖动干草,村长说了,要让驴睡个好觉,那就不能让驴睡在地上,还得铺上一层干草才行。
站在外面的郝国钧若有所思地注视着那座不起眼的祠堂,它看上去充满了一种奇怪的韵味,就像是隐藏了面目的妖魔鬼怪,让郝国钧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读者身份证-五六三七四三六七五
这种情况并不少见,许多远离城市的小山村都有自己独特的信仰,这种信仰原始而野蛮,黑暗而残忍,极易让人感到恐惧。
观察者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了。
太阳即将落山,有王广田的话语在前,郝国钧对于入夜后的情况竟有些兴奋,他可不怕什么耸人听闻的诡异传说,相反,他就是冲着这些来的,而且身在祠堂中的王广田都尚且不慌,他郝国钧慌什么。借着最后的一抹余晖,郝国钧继续打量着这座祠堂,他注意到祠堂前的门楣上挂着一块有些破烂的木牌,上面用某种颜料写着几个字,最后两个字依稀可以辨认是“祠堂”,前两个字则很是模糊了。
郝国钧看了一会儿,才认出第二个字是“氏”,那第一个字就一定是某个姓了。
联想到王广田,郝国钧认为那个字是“王”,这种小山村往往只有一个姓。但仔细观察后,他发现那木牌上的第一个字怎么看也不像是“王”,哪怕已经模糊到完全认不出来,王字也没有那么复杂。
没过多久,王广田从祠堂里走了出来,驴车和驴都被留在了里面。
“快走吧,太阳要落山了,先回我家去。”王广田神色匆匆地对郝国钧说,看得出来他对那传言很是在意,不敢在日落后还在外面游荡。
郝国钧虽然很感兴趣,但这会儿也不跟他犟,入乡随俗,先观察观察再说,这里的村民看上去并不排外,他想多留几天应该没问题的。八壹中文網
“对了,祠堂外面的木牌上写的是什么字?”
王广田闻言回头看了一眼祠堂,摇头说:“我不知道,村里只有村长才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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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字吗?”
“不是咧,我是外村来的,长夜村里只有我一个姓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