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灵见她要离开,单刀直入:“那你可知道,现在六尚都在忙些什么?”
果不其然,羽婕妤停下脚步,脑袋微微侧过,叶灵冷笑,“他们在忙着封妃大典呢。”
羽婕妤震惊:“封妃?”
她们都心知肚明,这个关头准备封妃大典,定然不是给新人们的。
可是已经入宫的妃嫔,还有谁能够得上妃位,她们第一直觉都是华清宫的那位。
不怪她们惊讶,谢云湄进宫还不满一年,这也晋升的太快了些。
虽然她们都心知肚明,她迟早都能坐上这个位置。
“他就连这点时间都等不得?”羽婕妤喃喃自语。
可是叶灵却听懂了言下之意,谢云湄的胎还有七个月便落地了,生产后再封妃不可吗。
难道景帝就爱的这么深,这么喜欢她?
一瞬间,叶灵的脑海中突然窜过了什么,太快了,她没有抓住。
叶灵深吸一口气,认真道:“无论你信不信,我不想要什么皇恩宠爱,可这是你需要的,我能帮你。”
“帮我?”
叶灵的眼神逐渐狠起来,“谁挡了路,就清了谁。”
羽婕妤沉默了半晌,一旁的眉儿将头压得极低,“你得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闻言,叶灵颔首,“自然。那羽婕妤,也得让我看到与你合作的价值才是。”蚕彧会如期而至,许多汴京排得上号的名门世家都派了主母与贵女进宫,自然了,一些官家夫人也少不了。
整个合欢殿都洋溢着女儿家的脂粉香,连小太监们都退的远远的,不敢沾染上贵人的味道。
“昭仪娘娘怎么不去前头。”
檀贵妃的声音骤然响起,谢云湄抬眸,见是她来,盈盈一笑,“今日是皇后的好日子,我去掺和什么。”
二人躲得远远的,只能隐约听见不远处有人在交谈。合欢殿说是宫宇,可是它妙在殿前的戏台,以及宫殿旁的缀湖。
蚕彧会是东陵富贵人家的女子的盛宴,皇后身为国母,自然是众命妇的中心,谢云湄懒得跟她们带着面具曲媚逢迎,还不如躲个清闲。
“哼,这样抬举她做什么。”檀贵妃惯是直来直往。
她话音刚落,就见一身着湖蓝色裙装、明眸皓齿,带着异域风情的女子缓步走来,见到谢云湄二人时还目露讶色,不过瞬间就反应了过来,行礼道:“见过二位娘娘。”
谢云湄端详著来人,倒是生的美丽,不比她们二人逊色半分。
“你是何人?”
檀贵妃一记淡淡的眼风扫去,那女子也不怯场,再次拜道:“臣女凌祺,见过二位娘娘。”
檀贵妃身边的心腹妙君适时站出,介绍道:“这位是檀贵妃娘娘,那位是谢昭仪娘娘。”
“臣女见过贵妃娘娘,昭仪娘娘。”这回凌祺的礼行的极全,谢云湄二人都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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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贵妃叫起她,看着谢云湄轻声道:“凌大人的女儿。”
凌家是新贵,檀贵妃对这个家族并不陌生,颇受景帝的重视,可谓是一朝崛起,掌管着刑部的要职,现在在朝中是人都要对其颜好几分。
凌祺则是凌氏本家唯一的嫡出女儿,不常在汴京,听说已经在物色亲事,故而没有参与这次的秀选。
不过这样出色的女子,若是真的进了宫,恐怕谢云湄等人还得有危机感了呢。“坐吧。”谢云湄虚虚一指,凌祺也没有拘谨,照言坐下。
谢云湄今日打扮的精致,心情也好,见到凌祺也乐得交谈两句,“诸位千金都在园中陪着皇后娘娘吟诗赏花,你倒敢躲一旁偷闲了。”
“臣女不在汴京长大,京话说的不好,恐让夫人小姐们笑话,还是不说为妙了。”凌祺娇艳的面庞上浮过两片霞色,有几分无措的拨弄著胸前的青丝,倒是与方才的镇静有礼不符。
檀贵妃与谢云湄对视了一眼,绝美的脸上闪过一抹疑惑,她这哪里是京话说的不好,口音是与东陵一点儿也不沾边呀。
还不等她多问两句,就见金沉走近,一脸难色。
谢云湄见状,心中有了几分猜测,对着这二人也没什么好忌讳的,直接叫人进了来。
“娘娘,郑氏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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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郑氏的名字,谢云湄就烦躁得不行,感觉好好的心情都被破坏,“本宫忙着呢,不见。”八壹中文網
金沉为难道:“可是郑夫人态度强硬,说娘娘若是不见她,她便去求见皇后。”
谢云湄这个人最讨厌被威胁,闻言拍案而起,扶著肚子道:“笑话。她要去找皇后便让她去,要是想让在场的夫人们都知道她那个没用的女儿是个浪荡货色,尽管去!”
“呵。”檀贵妃轻笑,“一个庶出的庶叔的夫人,居然敢来一府嫡出的小姐面前叫嚣威胁?这便是郑氏的教养?”
郑氏说是求见,其实已经离得不远,现在二人一唱一和说的话,她在外头听的清清楚楚,可是碍于身份,她终究不敢上前理论。
“娘娘,郑氏走了。”金沉偷笑道。“以后再有这种事情,直接打发了就是。”谢云湄不耐烦道。
金沉点头退到一旁,谢云湄收敛起凌厉的目光,看向凌祺道:“让凌小姐看笑话了。”
“怎会,谢二小姐一事,臣女也有所耳闻。”凌祺放下刚刚轻抿了一口的茶盏,眼神清澈透明,“臣女很仰慕娘娘的率性。”
听到这个回应,檀贵妃忍俊不禁,“可惜凌小姐没有参加秀选,谢昭仪可又有个能说话的姐妹了。”
凌祺宠辱不惊,得到二人的认可与善意也没有松懈半分,“娘娘要是无趣,尽管召臣女入宫就是。”
“自然。”谢云湄笑道。
蚕彧宴最为庄重的环节,便是蚕王吐丝的那一刻。
因为谢云湄没有参与,这个环节便是皇后领着檀贵妃与德妃一同完成。
名义上,三人共同培育了一个蚕王,今日便是要让它吐出第一根蚕丝,寓意著接下来的三年东陵的女子能够幸福美满、衣食无忧。
这样的场合,檀贵妃自然也不会抱病拒绝,这是她司家女儿在后宫的象征。蚕王吐丝的瞬间,众女眷齐齐跪下,
“吉!”
最重要的仪式过去后,气氛都比先前融洽轻松许多。
众人落座,歌舞上,酒奏起。沈皇后刚回敬完一王妃,便将视线投向谢云湄,“你身怀有孕,若是身子不适便先回去。”
一语落下,众人都将视线投向了谢云湄的位置,习惯了注目礼的她也不由得如坐针毡。
谢云湄迎著众人的目光,抚了抚自己并不显怀的小腹,“无妨,今日他乖的很,这样盛大的蚕彧会,臣妾哪敢缺席,定是要共襄盛举才是。”
“那就好。”沈皇后表情出现了淡淡的龟裂。
沈皇后可谓是一脚踢在了铁板上,本来是想在老王妃和一些命妇面前算计她一番,没想到居然被谢云湄给得瑟了。
现在谢云湄有孕,自然是全宫、乃至东陵最珍贵的女子,即便是如皇后所言,提前离场又如何呢。
“既然怀着身子,就将衣裳穿得暖和些,就穿这么单薄算怎么回事。”原先跟沈皇后交谈的那位老王妃淡淡道。
这位老王妃看起来慈眉善目,虽然眉眼含笑,语气也极其柔和,可是谢云湄还是感受到了她的气场。
“这衣裳里头是添了绒的呢。”德妃笑着打趣,“您这就不懂了吧,昭仪这样的大美人,哪能跟我似的裹成这样。”
德妃看起来是十分熟络的模样,谢云湄见状也能明了,那位恐怕就是传说中的老郢王妃了,难怪连皇后的脸面都敢下,只是她为什么会对自己如此和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