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婷可不吃这套,翻了个白眼道:“哼,可不要借着表亲的名号作威作福呢。”
“这是自然。”谢星兰还算能稳住,竟是面不改色的接住了蒋婷的刁难。
众秀女见谢星兰泰然自若的模样,便是信了她的话,又叽叽喳喳的开始聊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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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小插曲落到沈长乐的眼中,晕开了一抹笑意,同时也对这个跟着齐嬷嬷学习的四品官员的女儿有了不同的看法。
那个去过东山恼了靖王妃的谢星月不足为惧。可是这个谢星兰,倒真的是个有手段的。
回到华清宫,谢云湄发现谢充容早早候在了殿内,见她回来,忙站起身。
“你怎么回来的这样晚?”谢充容自从那日知道她胎怀的不稳后,便时刻关注着她的动态,生怕她有意外。
谢云湄勾唇,“去了一趟重华宫。”
“她们二人给你惹事了?”谢充容蹙眉,“你怀着身孕呢,叔伯就知道给你找不痛快,要我来说,直接将她们二人打出去便是,何必留面。”
谢云湄饮了小半盏水,看着她冷笑:“且等著瞧吧,既然他们想把女儿搭进这吃人的后宫,便如了他们的愿。”
生怕谢云湄动了胎气,谢充容从巧宁的手上拿过一团布,将其展开,神采奕奕道:“看看,你可喜欢?”
谢云湄定睛一看,竟是一身小衣,火红的布料是展翅欲飞的蝴蝶与黄鹂鸟,以百花为底,让人看着不由得心情愉悦。
“姐姐费心思了,本宫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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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湄接过这身小衣,葇荑抚过上面细密精致的纹路,无声喟叹:“本宫这两日总是心神不宁,也不知道这孩子是不是怕了这后宫,担心本宫护不住他,这才屡屡扰得本宫心烦意乱。”
谢充容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胡说些什么,他的父皇是天子,这话哪里是能随便说出口的。”
闻言,谢云湄自知失言,吐了吐舌,将手放在了自己小腹上,往后一倚,“本宫身子弱,原在咸阳时,就有神医说我恐怕没有这个福气当母亲,没想到居然怀上了,本宫喜不自胜,却也诚惶诚恐。”
“说明皇上福泽庇佑,你定会顺利生产的。”
谢云湄挽唇,“但愿如此。”
二人聊著聊著,景帝便带着德裕大步迈进殿中,她们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走到跟前了。
“皇上?”
许是一孕傻三年,谢云湄都忘了起身请安,愣愣的坐在上首,歪过头去呆呆的唤了一声。
景帝不作回应,另一边谢充容早就已经起身,屈膝半跪在一侧,让出了主位,景帝虚扶了她一把,复撩起衣袍坐下,“宜岚这两日可还闹肚子?”
“皇上还记得,前两日起便不曾了。”谢充容想到自己那个贪吃的女儿就哭笑不得,“谁让她总吃那些克化不掉的东西,臣妾说她两句,反倒还耍起小性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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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景帝闷闷一笑,“你向来不是个贪欲的,这样的性子也不知是随了谁了。”
别的不说,景帝的确是个好父亲,现下只有三个女儿,他也是一碗水端平,任何一位公主生病,他都会关怀备至,也从不让自己的其他妃嫔欺辱了她们去。
“那自然是随皇上了。”谢云湄在他们二人的交谈中渐渐反应过来,现下眉眼弯弯,像是抓到了什么天大的把柄似的。景帝丝毫不给她面子,沉声道:“不知道是谁前两日吃桂花圆子吃得惊动了整个太医院,莫非是朕?”
“左右不是臣妾。”谢云湄撇撇嘴。谢充容向来识眼色,见二人气氛起来,便直截了当的对景帝道:“臣妾出来已久,宜岚恐怕也要从太后娘娘那儿回来了,臣妾先行告退。”
“嗯。”景帝淡淡应道。
谢云湄本来约好了跟谢充容一块儿用膳,现下也用不成了,不免有几分遗憾目送她离开。
景帝抖了抖右臂袖上不存在的灰,漫不经心的问道:“听说你今日去了重华宫?”
说话间,金沉等人呈上了新鲜出炉的糕点,谢云湄用银筷夹起一块红豆酥放入口中,口齿模糊道:“对呀,有什么不妥吗。”
景帝见状失笑,这小妮子在他跟前是愈发放肆了。
“没什么,你想去就去,只是以后要跟皇后打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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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谢云湄虽然知道是应该的,却不愿这样快就应下,莫名其妙的小性子活络了起来,“哪来的规矩,臣妾难道不是皇后亲自指派去看顾重华宫的吗。”
谢云湄不知道的是,待她走后,谢星兰与谢星月借着她的势做了多少得罪人的事情,活生生败了她的名声。
景帝此言,并非是责怪,而是想让皇后替她摆平了这些风言风语,有些事情,他出面终究不妥。
但是谢云湄既然不愿如此,他也不会强求,不过就是多绕几个弯子替她平息罢了。
见谢云湄又要动气,景帝无奈一笑,宠溺的在她鼻尖一剜,“不提这些了,你身边那个小宫女呢。”
“哪个小宫女。”
谢云湄蓦地蹙起眉头,整个人的磁场都变了,眼眶红了一圈,“皇上好生有趣,来臣妾这儿关心的不是臣妾,倒关心起了臣妾身边人。”
景帝乍然失笑,“朕做什么要看上你身边的宫女,你脑袋瓜子里都装了什么。”谢云湄不依不饶,见他伸手过来作势要牵她,她便立马扭过了身子。
从景帝的方向望去,只能看见她气鼓鼓的脸颊,像是个刚出蒸笼的馒头。
谢云湄自从怀了身孕后,性子就愈发难伺候了,常常惹得身边人手足无措,她本就大小姐脾气,现在更是变本加厉,连景帝有时候都束手无策。
景帝轻叹,从前怎么不觉得女人这般难哄,“走走走,朕带你出去转转。”或许德妃与谢充容都是个平和的性子吧,即便是怀了身孕都十分温柔。
刚出殿门,谢云湄就看见了一身禁卫军打扮的成奕,瞬间福至心灵。
“白烛,本宫与皇上打算在后花园小酌一杯,你去后厨打点一下。”
闻言,跟在谢云湄身后亦步亦趋的白烛停下脚步,下意识的和景帝身侧的成奕对视了一眼,低下头去双颊一烫,“奴婢这就去。”
白烛立马转身跑开,成奕只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愣愣的杵在原地。
谢云湄恨铁不成钢,可是碍于身份,她又不能跟成奕多交流,只景帝看出了她的心急如焚,转而对成奕道:“榆木脑袋,追去呀。”
成奕拱拳行礼,倏忽一下便跑远了,身侧服侍的其他宫人见状皆赫赫的笑起来。
“成奕也到及冠之年了吧。”谢云湄试探道。
二人并肩往后花园走去,沿途的风吹来,扬起谢云湄散落在身后的秀发,在她脖间缠绕。
景帝伸手将她的头发扒拉开,一手揽住她的腰,看着花园的花团锦簇,心中是许久没有的安宁。
“嗯,成家就他一个独苗。”
谢云湄浅笑,看不出什么别的情绪,“成统领前途不可估量呢。”
顿了顿,又道:“可惜了。”
景帝将视线定格在她的头旋,意味不明道:“可惜什么。”
谢云湄像是赌气一般躲开了他揽着她腰肢的大掌,闷声闷气道:“白烛虽不是名门闺秀,却也是正经的良家女,臣妾可没有动过让她攀附权贵的心思,也舍不得她去高门大院那些肮脏地方。”
景帝大步一迈,跟上她的速度,闻言不禁失笑,“朕何时说过她攀附权贵了。”
“帝心难测,谁知道皇上有没有动这样的心思。”
景帝再度揽着她坐下,余光瞥见白烛与成奕从远处走来,轻声道:“你多虑了。”
二人在后花园的石凳上坐下,一左一右挨得很近,白烛从空缺的那部分走近,将一碟碟点心摆放好,谢云湄与景帝对视一眼,用余光目送她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