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一转,白家人和付家三兄妹挤挤当当地坐满了议事厅。
两个小娃娃极为镇定,站在大厅中间,打量一圈的奶奶、伯伯、叔叔、姑姑、哥哥、姐姐……
十几个大人被两个小娃娃看得内心发毛。
“诺,爹你这么大个人,四年都找不到我们?姐姐说,等我们在龙门镇安家了,让世人知晓,爹爹你定是一抬头就能看见。
可是燕南都是我们的,我们站在最高处,可是你为什么这么笨?都没有找到我们?”
小昭昭先逮到陌生的爹,发出灵魂拷问。
白正诚全身拘谨,小心答道:“爹……”
想说以为你们都死了,望着凶悍的小模样,不敢说。
“你们不在爹身边,爹就越长越笨。”
白娇曲,本来不愿意来燕南,看着奶奶和爹爹、哥哥弟弟们都来了,她才勉为其难。
见四叔傻不愣登,又嫉妒昭昭等人长相貌美,她阴阳怪气道:
“你们没有被野兽吃掉,多亏我们白家祖宗保护。当初大伯派了多少人找你们,一个两个的就知道瞎跑,能怪谁?”
小昭昭斜睨了白娇曲一眼,小鼻翼轻哼道,“听说你是我三堂姐?最是知礼娴雅,你不给见面礼?”
众人望向她,白娇曲嗝住,怀里掏呀掏,就只有一个心爱的翡翠黄金球。
小昭昭眼一亮,握住,白正曲抽回,一来一往。
啪叽,白老夫人霸气的兜了一眼,“给你小堂妹的见面礼,你都不舍得?”
白娇曲委屈松手。
然后……
长辈们一个个上手掏,玉笔、玉佛像、碧玺黄金链、玉镯子……
“哥哥,这个我喜欢,那个我也喜欢……”小昭昭月牙眼都笑没了,小岩岩笑着把收到的见面礼全给妹妹。
全部是好宝贝,白娇曲眼馋,她气的瞪着一直含笑的付七七,她感觉付七七比较好欺负。
娇蛮的小堂妹,瞧着本性不坏,付七七嘴角上扬,“你比我小一岁,不需要给我见面礼。若是因为娇曲妹妹本着姐妹情深,你随便摘根玉钗子、手镯子,我都喜欢。”
白娇曲气得跺脚,拉着另一位三房姑娘出了房间,“我才不给你送礼,我……那都是我的嫁妆。”
巾帼不让须眉的白正雅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七七后,爽朗的拍了拍她肩膀:“听说你一人可以打十个男人?不愧是我们白家的姑娘,不错!”
转头又冲白二叔后面高大俊朗的男子道:
“白敬案,以后你的目标是打过你七七堂妹!”
白敬案眼里冒里熊熊战意,“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比一把?”
“想屁吃!你今天要是敢动刀动枪,奶奶的铁拐犁,可不认你,是不是姓白的。”另一名劲衣短靴的白澄静
望着热热闹闹的议事厅,付七七百感交集,众生百态,人间烟火,原来这就是有家人的感觉。
趁着付七七出来安排晚宴的功夫,月色古怪的走了过来。
“老大,好多人参、狐皮、鹿茸、雪蛤……”
?
北疆苦寒,能有多少值钱的东西。
当付七七来到仓库,看着近二十车的药材、三十车的狐皮熊皮各种皮………
也呆住了。
她们三姐弟吃一辈子,大概也吃不完这些药材,也用不完这些皮子……吧?
“莫不是白家把家底给搬过来了?”付七七拿起一根极品鹿茸,叹道。
月色,“听说北疆跟我们以前南荒一样,穷得就剩土。有家人真好……”
月色酸酸的,她也想找爹娘。
晚宴极其热闹,付七七在大膳厅摆了八桌。
让人意外的是,白老夫人与秋老还是旧相识,也不知道年少时有什么过节,白老夫人健步如飞,拿着拐杖追了他半里地。
酒过二巡。
白老夫人握紧七七的手,“你燕南刚立,我怕你一时半会,不能回北疆认祖归宗。我就把我们白家祖谱带过来了。”
小姑白正雅秀眉一拧,“对,没得让姓付的占了我们白家便宜,以后,你们就叫白七七、白昭昭、白景岩!”
付七七想了下,还是将娘的事情说出来,“奶奶、爹……我娘她姓凤,家里只有她一个独女。昭昭和岩岩随爹。我这里,想将来看看外祖家情况。”
说了娘的事,没有说付常鸿顶了她身份已经回秘墟境一事,必竟秘墟境属方外之世,而且也非一般世人所知。
想到孩子娘,白正诚哀伤抹泪道:
“没想到闺女这么能干,已经查到你娘的来历,你娘至死,都说要回去看看,总感觉岳父岳母在等她。七七啊,你外祖在那?咱们这边忙完,我带你们给老人家嗑头。”
呃……秘墟境凤家独女,而且凤家还是大族……
付七七轻描谈写,“爹,不急。外祖家是隐密世家,牵扯甚广,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见闺女说的谨慎,付正诚知道里头怕是另有玄机。
酒宴至尾声,越君玹踏着夜色归来。
因平乱幽州,遭遇越山伯和夷王偷袭叛军时,那一仗,伤亡惨重,就边燕南名将张卫,也死在叛徒手中。
故而,回到燕南,越君玹先一步去抚恤战亡将士,还有军内训话,忙了一整天。
“老大,越王回来了。”月色在七七耳边低语。
付七七眼一亮,“奶奶、爹……越大哥回来了。”
白老夫人立马正襟危坐。
白正诚漫不经心地捋了捋袖子,心下却莫名的火气,刚找回的闺女,还没好好清香,就被猪拱了。
哒哒哒……
长身玉立,银袍迤逶,气势迫人,从一片暗影中缓步而来。
大家寻着衣袍往上瞧,是一张宛如工笔雕刻过的神颜俊姿,像千尺冰封下凿出的冰雪寒玉,清雅、凛冽。
白家人呆住了!
越君玹扫过众人,寻到七七后,神色一暖,见礼道:
“见过奶奶、见过白二叔、白四叔、白小姑……”
白老夫人惊喜的眼一睁,傲骨将相,秋老神棍诚不欺她,“好好!越家好儿郎!你家祖上与我白家祖上曾是知交好友,没想到一北一东,还有结姻亲的缘分。”
“原来如此,我就说当初见七七时,一见如故,原来我们祖上,即是知交好友。”越君玹笑意更深,也比平时话多了些。
白正诚紧抿唇角,情绪抵抗,“咳咳咳……”
想挑点毛病,但发现若是他为闺女找,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女婿。
“我们今年制了许多秋梨膏,润肺止咳,养身滋体极有益处。白四叔,您请。”越君玹从怀时掏出秋犁膏,双手恭敬的递给白正诚。
白正诚在众人打趣下,接过秋梨膏;越君玹顺势,在白正诚身侧坐下,将酒给白正诚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