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了!”
几十道精光赤条的身影,从一片木屋内窜出。
接着又是衣衫不整的男男女女窜出来。
骂了一口贼老天的漠坊主,只穿了一条开档亵裤,鼻子一怂,嗅出了刺鼻的焦木味。
熟悉的轰炸声。
熟悉的味道。
“敌袭!姓付的娘们来了!”
他怒吼一声,扯下旁边亲卫刚披上的衣袍,往自己身上一套,高大威猛的身形,穿了一件短手短摆的衣裳,有种大人穿小孩衣服。
他内力强,倒是很精准的找到了方向。
“在哪!”
“追!”
打手们眼一瞪,忙不迭地取刀取剑,跟着漠坊主冲入密林右下侧。
一群开裤亵裤在树林里群魔乱舞。
特别是树杈、枯枝再一支棱,那场面不要太壮观!
“我去!一群丑鸟在空中飞舞!真他妈辣眼睛!”茶颜定睛一看,乐了。
付七七早就拽过异常活跃的小昭昭,捂住双眼。
“事情有变,你今日不准下场。”
“所有女兵退下!”
“南辕、希雨,你们按计划行动!”
茶颜和项苡骂骂咧咧地跟着付七七退到矿工那一头。
“好!”
人近了。
岩岩和希雨对视一眼,点头。
各自带四人,直接朝来人丢了几颗炸药球。
轰!
轰!
黑烟中传出烤肉的焦香味。
“啊!我的眼睛!”
“啊,我的腿断了!”
“我的手麻了!”
“闪开!不要聚集!”
漠坊主扫了一眼地上,有炸成黑炭死的硬邦邦兄弟、有烤的外焦里嫩撞头踹脚疯的、再不就是缩成一团捂眼、抱腿都止不住鲜血往外飚。
受不住,仰天一声嘶吼。
“我要杀你们!”
人群刚一散开。
箭矢如雨,从三面袭来。
整片密林里,惨叫声此起彼伏。
“啊呸,也让你们尝尝滋味。当初设下箭阵,让我们死了近二十个兄弟。”
“奶奶的熊!对,干死他!”
雷惊虎跳下树杆,举着一对开天斧,已经做好了冲刺的准备。
希雨收起炸药球,省着点用,峡谷那里还隐着一个铸兵器坊。
最后一波箭雨落下。
雷惊虎大吼:“冲!”
虎豹营的兄弟们跟着雷惊虎,从四方八方冲过去。
没错,雷惊虎成营长了,他领的队伍就叫虎豹营。
随着惨叫声。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到处是噗噗……刺穿皮肉的声音。
成片受伤的打手们,被砍西瓜似的,一刀一个。
当然,没死透,太多敲晕了。
付老大可说了,全是开垦农田的奴隶。
一名打手退过来,绝望道:“坊主,他们太狠了,全是杀人狂魔!我们打不过,逃吧!”
话一落,一把大刀刺穿打手后背,打手瞪大眼,看着心口冒出来的刀尖。
颤抖地伸手摸了一下,流出来的血,热的,身体一抽搐,人倒下。
咕噜一口血飙出,睁着大眼,吐出临死前两个字。
“……逃吧。”
漠坊主猩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死去的兄弟们,不甘心!
南辕的长刀,见风劈来,漠坊主侧身躲过,一个飞身往山下跑。
“他妈的,逃!都逃!逃出一个算一个!”
可惜,四面八方全是埋伏,最后只逃出漠坊主。
留了虎豹营二十来个兄弟,把受伤的矿场打手们、侍卫们串成几团。
其它人浩浩荡荡收拾峡谷煅造营。
只怪锻造营建在峡谷内,太过隐蔽,但是,被包围后,无处逃生。
最后费了七个炸药,把人震晕了。
付七七手起刀落,直接宰了侍卫头领、管事头领,其余全部跪地投降。
她可听说了,这些人渣子,不知道祸害了多少良家妇人、女人。
山上,被一场厮杀,直接吓傻的矿工们望着郑蛮子嘴巴一张一合,旁边还有个贼漂亮的姑娘时不时补充一二。
他们不敢置信。
他们获救了?欠的印子钱一笔勾销?
从今天起,他们可以回家?或者可以做矿工的长工,可以带着妻儿父母安家在山脚下?
有工钱?有粮食?有衣裳发?
他们不是做梦吧!
难道他们死了,去了神仙地?
一个个眼神迷离的,抬头望天。
郑蛮子红着眼圈,狠狠的咬了手臂一口,“伯、叔,看,有血呢,我们都活着,我们遇上了贵人了呐!
我们有救了!”
“哇哇哇——有救了!”
不知谁大哭一声。
“娘呀,娃儿以为要死在这不见天日的黑矿洞里。”
“爷呀、爹呀,我可以活着回去,我回去就给你们立碑,以后清明寒食,有人给你们烧香!”
“二叔,我带你坟回家,我们能回家了!”
…………
惯常喜欢埋汰人的茶颜,眼睛眨个不停,想把眼泪憋回去,可管不住脚,刷刷往下流。
“娘的,太苦了!”
“茶颜姐,那里还有二十多个女人叫唤着。”一名士兵过来头痛道。
茶颜拿起袖子往眼睛一抹,冷声道:“走,瞧瞧去。”
见茶颜过来。
二十多个女人们啊的一声,惊恐地缩成一团,这个女人虽然长得明艳动人,可她们刚刚亲眼见过她杀人如切瓜。
太凶悍了。
茶颜一脚踩在一把破椅子上,嗤呵一声:
“你们的底细我们都打听清楚了,一种被迫的,愿意回家的回家去。无家可归的,签字画押,进我们山庄做长工。
一种自愿的,管你们是谁送的,还是那个青楼倌子里的,全部是俘虏,一律充为犯人,开垦荒地去。”
开垦荒地?
一名女子表情骤变:“我们是燕子城泰舅爷送来陪漠坊主,可不是犯人,也不是矿场的人。”
茶颜冷呵了一声,懒得解释:“全部串成串,押下山。”
“等等!我有银子、我有珠宝首饰,我给你,都给你,你放我回青楼!”
“我也有,我有三百多两!”
娘的,宁愿叉开双腿侍侯男人,也不愿意安安稳稳过日子。
活刻被人看不起。
不过,茶颜也留意了有几人,泪眼泉涌,泣不成声,是欢喜的。
土兵们绑手的时候遇到难题,好几个骚首弄姿,扯衣露肉,不断蹭过来。
“哥哥,我们保证听话,别绑手嘛。”
“嗯,是呢。”
士兵们脸一红,冲着准备离去的茶颜姐喊道:
“茶颜姐,总不能穿成这样,一直叽叽哇哇的走下去?”
哎哟,娘的,她才转个身的功夫,就露了半个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