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界一个偏远镇上,一间有些败落的客栈门槛上坐着一个红衣紧袍的姑娘。
姑娘看着七八岁,模样生的乖巧可爱,她托着双腮凝视着远方,不禁想到今师傅会回来吗,她已经在这个地方住了好几个月都没有出去过了。
“哎,姑娘,你师傅还是没有回来吗”
收拾碗筷的二路过她的身边,笑着又问道。
话这个姑娘的师傅也是奇怪,半年多前来到这里,却是扔下一个姑娘在他们客栈住了几个月。
而姑娘也是不吵不闹,安安静静的,有时候自己还出去逛逛,倒也没出什么事。
“是啊,贾一哥哥你忙去吧,不用管我”
红衣姑娘跟客栈的人已经混的很熟了,她随意的辉辉手,名叫贾一的二也不生气,反是笑嘻嘻的就去忙他的了。
“怎的,那姑娘的师傅还没来接她吗”此时客栈的掌柜从后院出来,瞥了一眼门槛的红色身影问道。
“掌柜的好”贾一先是笑着问了好才答道,“是啊,来这对师徒也怪奇怪的”
到这对师徒,贾一脑海里就出现了一个长的跟妖孽似的红衣公子,然后画面就是那张妖孽脸冷冰冰的对着姑娘话,姑娘一句不敢反驳,唯唯诺诺的答应。两饶不像徒弟,反倒像主子跟仆饶状态。
这对奇怪的师徒不是别人,正是千丹城消失之后的江以叹带着他的徒弟啊七来了西界。
门槛的啊七每日都会坐在门槛上等着她那个黑脸师傅,对啊七来江以叹就是一个冷面的形象。
明明江以叹对其他人一脸和煦和明媚的,但对她却又是另外一副模样,这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空中一颗星辰都没有,黑漆漆一片,还不如万家灯火,但啊七看的很是起劲,看着看着她还哼起了曲。
倏然空中一道流光划过,流光划到啊七的面前,化做一红色身影。
红色修长的身影背对着她,那红影紧袍妖兽纹,圈了他一半的衣摆,他泼墨长发未束,只在头两侧辫了两条辫子然后向后挽去。
那人微微侧脸盯着地上的啊七,他居高临下语气冷淡,“何故坐在此处?”
不用看那那个完美精致的侧脸,光背影啊七就能认出来这个人是谁。
她豁然起身,向那人迎去,甜甜的叫了一声,“师傅”
江以叹看着这个还没有自己腰高的不点,眼神不冷不热,没有讨厌也不喜欢。
“今晚你收拾一番,明日一早我们就走”江以叹越过她进了客栈。
客栈里掌柜的和二正在算账,看见江以叹就立马认出来了这是那个姑娘的身份。
果然,在江以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试图跟上前面红色人影大长腿的步伐。
江以叹无视了掌柜的跟二的眼神,也无视了啊七的询问,一个人直上了之前定下的客房。
“师傅师傅师傅……为什么走那么快啊,我来这里都没有出过远门呢,能不能带我逛一逛啊,我一来这里就是在这里几个月,连镇门都没出过呢……”
任凭啊七在后面呼喊,江以叹就是不回头,甚至还越走越快。
啊七泄气的一跺脚,“这哪里是师傅吗,是我债主吧,哼”
啊七觉得还不如不出来,直接在归衍门跟众师兄师姐一起修行呢,她这个师傅有了跟没有一样。
旁边的掌柜跟二互视一眼就低下了头继续忙活他们的事。
啊七撅着嘴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乖乖的收拾着她这几个月攒下来的玩意。
收拾不到一半房间里就传来了她低低的抽泣声。
“明明不是这样的……”
她嘴里嘟囔着什么。
江以叹之前对她并不是这样的,就算之前没有对她多好,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冷眼加无视。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聊呢?好像是有一他去了一趟伏锡城新开的那间花楼回来之后就这样了。
啊七尤记得就是从那开始,江以叹就变的奇奇怪怪的了,有时候跟往常一样嘻嘻笑笑的。但有时候他就像变了一个人,独自坐在暗处,身上还弥漫着浓浓的阴郁之气。
那种情况持续了很久,在江以叹带她从宗门离开的时候,这个情况就更严重了。
而江以叹将她带来西界之后什么也不就把她放在了这里,自己一个人不知道去了哪里,但每次他回来的时候都是重伤,有一次还山了嗓子,许久都没有恢复过来。
可就算重伤,他还是坚持出去,啊七也摸不准他到底在干嘛,可她也不敢问,于是她这几个月都是那么模模糊糊的过来的。
刚进了房间的江以叹就那么定定的站在门后面,他低垂着头,黑丝盖住了他的神情,只有从他身上那燥意的气息能可以辨别出他现在心情不是很好。
他负着双手,一步一步踱步在房间里每一个角落,这么做好像能平和他那破涛汹涌的心情一样。
再抬脸时他那股阴暗的气息已经不见了,但从前那个江以叹却没有出现。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c边,然后无力的向后倒去,一声深深的叹气从他嘴里吐出。
半响他举起左手盯着手腕上那根细细的红丝线。
“顾苏白啊顾苏白,怎么那都能碰见你呢,我明明都已经躲到这里来了”
他低音炮一样的磁性嗓音从他喉咙处闷闷的响起。
倏的他紧握了左手,脸上表情带着一丝痛苦。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对顾苏问抱了什么样的心态,就是因为知道他才恐慌。
因为顾苏白是永远不会回应他的,她是正常的,她身边环了不知繁多的莺莺燕燕,而他自不会拿自己跟她们比,也不会为了自己的私心而将顾苏白拉到他这条路来,他有他自己的骄傲,顾苏白也有自己的冷傲。
他们两个都是引人瞩目的存在,而她那么好,他怎么忍让她被那些闲言碎语毁了她皎皎君子,清冷卓绝的形象,将高高在上的她拉下来同他堕落。
就算修真界再开放,但总有一些不好的声音,况且他们两个都是那样的身份背景,闲杂声就更大了。
他是无所谓,但他不能不为她着想她。
明知没有结果,他自然不会而为之做些让她涂生烦恼的事。
他怕自己见到她的次数太多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这才避开了有她的地方,然而上跟他开了一个玩笑,顾苏白来了这里。
他绕那么远一段路,兜兜转转竟然还是碰到了她,孽缘啊顾苏白。
“啊顾苏白啊顾苏白顾苏白……”
不知念叨了这个名字多少次,江以叹就伴着这个名字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