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一刀拿出一百两银子递给媳妇说:“这是你百两银子,你藏好了。”
媳妇接过银子说:“不对啊,按照你刚才说的,你当了山贼,又被官兵俘虏,不杀你就是大恩大德了,怎么还拉了两头骡子,还有这么多钱?快说,你是不是做了哪家的上门女婿了?”
吕一刀说:“你这老娘们,整天瞎想啥呢。我这些年不是踅摸个治疗外伤的好药嘛,柴家庄柴大人看重,安排我多造些出来,两头骡子和一百两银子是药方钱。还让我过去当郎中,一个月一两二银子的工钱。”
媳妇考虑了一会儿,说:“当家的,你可别犯糊涂。你这药方虽然管用,可毕竟是自己踅摸的东西,敲猪扇马的本事,你不能太拿大了,你咋能收这么多钱呢。”
“哎,柴大官人给了二百两银子,我不收来着,最后硬给了我一百两。不过我告诉你啊,我这药用在人身上非常的管用,真正救命的药,也值这个钱。”吕一刀说。
“好吧,家里你当家,你这么一说这两天就得过去?”媳妇说。
“那可不,明天收拾一下,我就去上工。柴家庄养的猪牛羊马非常的多,还让我教几个学生。我现在是兽医、人医一起干了。好在距离不远,每个月能回来几天,你在家里可给我消停点啊。”吕一刀说。
媳妇恼了,说:“你个死鬼说什么呢,老娘是那种人吗?”
“我这不是随口说说嘛。”
“好了,你歇着,我去烧水洗澡,晚上再收拾你。”媳妇生气的说。
第二天一早,吕一刀骑了骡子,赶奔柴家庄。快到中午才赶到,来到柴家庄大医馆上工。
柴林、孙桂亲自在门口迎接,医馆的大夫、病人一个个好奇的眼光看着吕一刀,这得多大面子啊。
柴林说:“吕郎中,来得挺快啊,没在家休息几天?”
吕一刀说:“我这点微末之技,得大人看重,哪敢不出死力,不敢耽误公事,等不忙了我再回去也不迟。”
孙桂道:“吕郎中,你的事情柴大人都说了,咱们这大医馆内科郎中很多,真正敢救治外伤,见血不害怕的真不多,你来就是台柱子。”
“孙馆长客气了,我一定尽力。”吕一刀说。
“走,咱们去看看专门为吕郎中的吕郎中牌金疮药准备的加工坊。”柴林说。
一行三人来到柴家庄大医馆的药坊,一进来吕郎中就惊呆了。
偌大个棚子,还有三间房屋。一字儿排开十台青石小磨盘,这是手工研磨药粉用的。再后面是十台青石的石臼,这是捣药用的。旁边还有炒药用的砂锅、熬药用的沙壶。
柴林说:“这个药坊配备四十人,两班倒上工,专门生产金疮药,孙馆长配置的金疮药为大众常用的方子,命名为柴家庄牌金疮药,大量生产,大量销售。为咱庄上赚钱。但是吕郎中牌金疮药盖不外售,一律自用。当然了,不管是外销的,还是自用的最追求质量第一,绝对不能偷工减料。所以这药材二位得把把关了。”
孙桂道:“庄主放心,这药材必须经过三次检验合格才会送到这坊里来,所有加工工序都得按照程序来操作,容不得半点差错。”
像这样的制药坊已经建立了四个,每个药坊都是几十人。生产的成药还是很少的,但是每一种都是经典。
第一种药,宝塔糖,人畜通用,万恶虫为首,这年月什么病最多最普遍,当属蛔虫病。以蛔蒿为主要原料,加入蔗糖、陈皮、山楂等,炼制而成的宝塔糖,不仅能治病,还好吃。所以宝塔糖这药是非常好的药,可以说用途广泛。小孩吃两三粒子,就可以驱除体内的蛔虫。如果是牛马等大牲口光吃不上膘的,按照一百斤六粒子的给药量喂药,一天一次,连吃三天体内蛔虫驱除干净。
第二种药,金疮药,孙桂配的外伤药,比吕一刀的药效差点儿,但也是极好的外伤药,分为粉末、和药丸两种。以上好的三七、乌草、天南星、大蓟等为原料配置的,具有很好的止血功效,一般刀剑外伤,跌打损伤都能治愈。
第三种药,蒲地蓝丸,以蒲公英、地丁、板蓝根为原料,制作的大蜜丸。是专门治疗上火的好药,同时作为外伤的配合药内服,可预防化脓。
第四种药,清瘟败毒散,这是方剂并非孙桂创的,而是流传了上千年的名方,由生地、黄连、水牛角、竹叶、甘草、连翘等十几位药组成,具有清热解毒,凉血泻火的功效,人、大牲口都可以用。这药倒是没加工成丸,只是进行了简单的粉碎,然后用纱布包,方便出门在外的人使用而已。比如柴家庄的马帮,常年在外,携带这种加工过的清瘟败毒散就比较方便。
发展草药深加工是柴林定下的发展方向,把一些常用药加工炮制好了,方便患者使用,才能真正起到治病救人的作用。
参观完柴家庄大医馆,吕一刀感觉到非常震撼,六个郎中,二十多位学徒、十名配药,十名护士,再加上药坊的这一百多号工人,可以说真正的大医馆。
刚参观完,大医馆门口一阵乱糟糟的,一辆马车拉着一个过来了。
不是旁人,养马场的一个工人,这人疼的呲牙咧嘴的,走路都得让人架着。
柴林问:“这是怎么了。”
“回庄主,小的在马厩打扫卫生,那儿马子性格太暴,过来就给了我一脚,躲闪不及就这样了。”这人说。
孙桂对于接骨摸骨还是有一定经验的,但是新来的吕郎中据说是好手,不能不让人家出头。
孙桂说:“上平车,推到诊室,吕郎中,你先看看。”
“好的。”
医馆的平车是四轮小平车,柴林设计的,刚好趟一个人,很方便。
伤者推进诊室,吕郎中掀开这人的裤腿一检查,伤的可不轻,小腿上清晰的一个马蹄印,小腿骨给踢折断了。吕一刀摸了摸,并无粉碎,只是简单的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