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红色的人影一闪,东方不败已杀了过来,看似两手空空,实则手中捏着一根绣花针。
姜葫的“岱宗如何”率先运算到了他的变化,无暇多想,立时以平生最快的出手,一剑刺出,直取东方不败眉心,攻他所不得不救。
他的“岱宗如何”本已运算到东方不败的七处破绽,奈何这东方不败出手之快,委实过于可怖。
“岱宗如何”虽运算到了七处破绽,但其中的六处破绽,他纵然算出来了,自身的速度却跟不上,做不到破招,唯有眉心那一处破绽,尚可一试。
东方不败“咦”了一声,立时变招。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间,姜葫赫然发现,明明早已运算好的眉心那一处破绽,竟突然之间消失无踪,只听“当”地一声,自己虎口剧震,手中的无双剑差点被震脱手。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原来是东方不败瞬息间变招,以绣花针抵住了他的一剑疾刺。
一根落水不沉的绣花针,在他手中,竟差点震脱了姜葫的无双剑,武功之高,当真匪夷所思。
任我行、向问天、任盈盈这时才终于反应过来,三人一挺长剑、一挥软鞭、一持长短双剑,上前去助姜葫,四人联手应对东方不败,将他围而攻之。
东方不败气定神闲,手里拈着绣花针,左一拨,右一拨,上一拨,下一拨……在四位高手之间穿来插去,趋退如电,竟没半分败象。
斗到酣处,猛听得任盈盈大叫一声,手中长短双剑悉数落地,“砰”地一声倒飞出二十余步之外,栽在地上,立时昏晕过去。
方才,她手中的长短双剑刚一碰上东方不败手里的绣花针,顿时感到一股似大海汪洋一般磅礴的内力席卷而来,自己犹如惊涛骇浪里的一叶小舟,完全抵挡不住,瞬间便为汪洋所倾没。
这下四人中少了一人,东方不败更加从容自若,任我行空出来一只左手,一心要施展“吸星大法”去吸他内力,然而东方不败身法迅疾诡快,犹如鬼魅,却又哪里碰得到他?
眼见再这样下去,势必非死在这东方不败手上不可,姜葫想起原著中任盈盈要挟杨莲亭的手段,左手立时自袖中摸出一根并未喂毒的钢针,朝着瘫在床上的杨莲亭激射而去。
这一针正中杨莲亭右腿,劲力之深,直刺骨髓,杨莲亭下意识痛呼出声,“啊”地惨叫出来。
那杨莲亭却也机警至极,惨叫了一声后,立时明白发针之人的用意,是要自己惨呼出声,分散东方不败的心神,当即强忍疼痛,纵然痛入骨髓,也绝不再呼喊一声。
但东方不败武功卓绝,五感何等敏锐?杨莲亭的第一声惨呼已然传入他耳中。
没有丝毫的犹豫,东方不败立时化作一团红影,掠向杨莲亭,挡在他身前,说什么也不愿让他再受一点伤害。
任我行一瞧东方不败这誓死护卫杨莲亭的架势,心下顿时一喜,寻思:“这东方小贼一心要护他的贼汉子,我既打不着东方小贼,便一心去打他那贼汉子,如此一来,可占得大大的便宜!”
言念及此,他忙道:“杀了这东方小贼的贼汉子!”
话音刚落,立时挺剑攻向东方不败和杨莲亭,杀招却尽往瘫倒在床的杨莲亭身上招呼,向问天和姜葫立时会意,当即效仿他的做法。
他们既伤不到身法迅疾诡快的东方不败,便一心只攻杀杨莲亭。
三位当世高手联手杀向毫无抵挡之能的杨莲亭,东方不败纵使武功再高,要在三位当世高手的攻杀下分心护住一个废人,却也力有不逮,局势顿时扭转过来。
剧斗之中,床被四位当世绝顶高手的雄浑真气波及,“砰”地一声炸裂开来,屋顶也被打得炸出个大窟窿。
原本瘫倒在床的杨莲亭,顿时坠落于地。
姜葫抓住这一时机,骤然伏地疾行,出剑前刺,身形与剑影犹如龙蛇,朝着坠地的杨莲亭攻杀而去。
剑六·龙蛇滚地疾行式!
这一招,乃是他提炼“壁虎游墙功”这一武学中的精微奥义,与剑术结合,从而创制出的绝技,专攻敌之下盘,教人防不胜防。
东方不败眼见这一匪夷所思的招式袭来,忙抓住杨莲亭,腾身跃起。
如此一来,他的身子顿时滞了空,任他身法再快,空中却无借力之处,如何闪躲?正中姜葫下怀。
姜葫当即左掌凝聚真气,重拍地面,“轰”地一声,借势腾身而跃,犹如鲲化为鹏,扶摇而上,挺剑飞身而起,刺向滞空的东方不败,劲气冲霄。
剑七·扶摇而上九万里!
若非限于当前低微的武学境界,姜葫只觉自己这一剑的剑意可直达天穹,奈何真气有限。
“当!”
东方不败手拈绣花针,仅凭这小小一针,竟抵挡住了姜葫灌注了雄浑紫霞真气的无双剑。
任我行和向问天一挺长剑,一持软鞭,自两旁夹攻,杀向被东方不败提在手中的杨莲亭。
“乒乓当铿咚……”四人空中激斗,几息的时间,竟已拆了百招,落地时,东方不败右肩、左腿、后背、前胸已各挂了一处彩,拼着受伤,总算是保住了杨莲亭。
杨莲亭眼见自己拖累得东方不败大优变劣势,心下爱意与愧疚交织,把心一横,用尽气力,一头撞向任我行和姜葫的剑影之中,瞬息之间被刃丛绞了头颅,顿时身亡。
这一下变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姜葫、任我行、向问天三人一时之间失去了攻杀目标,微微一愣,东方不败放声长啸,非哭非笑,势若癫狂,抱起杨莲亭尸身,“莲弟,你怎么这么傻?你死了,教我如何独个儿活在这世上?”
姜葫、任我行、向问天三人心下黯然,寻思:“他死了,无法再牵制东方不败,这下东方不败可又难对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