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了咽口水,胡一帆拿着手机有种揣着一颗不定时炸弹的感觉,心跳二百码,比向初恋女友表白那会儿还要紧张。
“您好,我是胡一帆。”
他十分谨慎地先向对方问了一声好,虽然林野说手机那头是他们老板,但他也不是傻白甜,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我是sen。”
磁性低沉的熟悉声音让胡一帆的耳尖微微一动,表情赫然肃穆,“老板!”
“嗯。”
sen,也就是林野的亲亲老公景容与先生低低应了一声,谁能想到称霸洛城,名流汇聚,让人觊觎又让人忌惮的琉璃宫竟然就是景容与的产业。
其实琉璃宫最初的创建者并不是景容与,而是景行云,当年为了逃避卫玲的死缠烂打,他因此离家出走。
能在群敌环视的情况下,将景家打理地井井有条,常年稳据华国世家之首的人怎么会是简单之辈?
景行云离家没多久就来了魅国,那时候魅国经济正处于高速发展阶段,景行云有胆识有能力,很快就在魅国闯出了一番天地。
等他带着妻儿回到国内,正式接受景家,他手中已经掌握了大量的财富。
当然那时候还没有琉璃宫,琉璃宫是他在景行云出生后建立的,是他替他最心爱的儿子准备的其中一件小小的礼物,让他的宝贝儿子深刻体会老父亲深沉的爱。
他家小鱼儿必须拥有天底下最好的。
在景容与成年那天,琉璃宫就正式移交给了他。
但景容与本人从来没来过琉璃宫,可见对他老爸‘深沉的爱’并不太感冒。
不过就算景容与没把琉璃宫放在心上,但胡一帆等三名主管事还是知道他们老板的名字的。
前不久在年底工作汇报中刚和大老板开过视频会议,虽然大老板并没有露脸,但他的声音胡一帆等人却是记得牢牢的。
毫无疑问,手机那头确实是大老板没错。
神医sen。
那么问题来了?林野和大老板究竟是什么关系?
“小野是我妻子,从今天开始,琉璃宫就是她的了,她想做什么都可以,别让任何人伤到她。”
大概是因为提到了林野,他的声音带着丝丝宠溺轻笑,无奈又纵容。
听到这话,胡一帆的瞳孔大地震,不知该先震惊前半句好,还是先诧异后半句比较好。
林野是大老板的妻子,那他们大老板岂不就是……景四爷?
琉璃宫老板就这样儿戏的换人了?
好在胡一帆还算冷静,轻咳一声,郑重地应了一声:“是,我知道了。”
“嗯,把手机给我老婆。”
胡一帆绝对没听错,老板这绝对是在炫耀,有老婆了不起吗?
看看林野,想想她所表现出来的能力。
好像、似乎、大概……有这样一个老婆确实很了不起。
林野收回自己的手机,笑容莞尔,“那没事了,我先挂了啊。”
“……亲爱的,你发现没有?你越来越像个拔吊无情的渣男了。”刚利用完他,就一脚把他踹开,他老婆可太行了。
“是吗?那挺好的,回头我再找两美女试试左拥右抱的滋味。”
“你敢?!”
听着男人明显拈了酸吃着醋的声音,林野娇嫩红唇间溢出低低轻笑,“好好,我不敢!等我把渣渣们都给解决了,再来好好疼你,所以你乖啊。”
“哼!”
安抚好自家男人,林野才收起手机,笑着看向了胡一帆,“胡总,我现在是不是有权利在琉璃宫里闹事了?”
胡一帆:……
他感觉自己汗都要流下来了。
作为老板,当然不必再受琉璃宫规矩的约束,所以林野这么说也没错。
但是能请你别把闹事说的这么随便吗?
他抬手擦了一下额头,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了,您是老板,想在这里做什么都可以。”
而胡一帆这掷地有声的‘老板’,让赫尔曼.法勒等人瞬间瞪大了眼睛。
怎么会?林野居然真的成了琉璃宫的老板!
而此时受到最大刺激地还不是赫尔曼这群人,而是查理!
回想自己方才对林野的所言所行,一股寒气从脚底心直往上窜!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不会的,肯定是姓胡的杂种在帮林野骗人,她怎么可能就这样成了琉璃宫的老板……”只能不断在心里找理由说服自己,查理才能勉强冷静下来。
但不管心中的理由再如何充分,查理都知道这些都只是他的自我安慰。
虽然他非常不喜欢胡一帆,恨不得将他切肉碎骨的地步,但所谓最了解你的不是朋友,而是你的敌人,所以胡一帆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
他绝不可能帮林野骗人。
林野可不管这些人究竟在想些什么,双手扣在一起,轻轻捏着拳头,将指节捏得‘咔擦’作响。
听到那清脆的声音,反应最大的就是谢尔.诺曼,他只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在隐隐作痛。
“谁还需要证实一下我是不是在说大话的,现在可以踊跃报名了,”林野笑容灿烂地看着众人,眼里闪动着嗜血的光芒,“放心哈,我打人一点都不疼的,看你们这位好朋友就知道了。”
赫尔曼等人:……
被踩断了一根肋骨,小老弟差点不保的谢尔:……
“……以色媚主真令人恶心!而且就算、就算你现在是琉璃宫的老板又怎么样?你打、打人还有理了吗?”
有时候,比起纨绔子弟,平头老百姓更有勇气,这大概就叫不知者无畏。
更何况小泽千绘对林野的嫉妒之心早就战胜了她对林野的畏惧。
林野挑眉看向她,“小泽小姐,你这么天真你爸妈知道吗?你对琉璃宫一无所知。”
别说打人了,今天她就算在这里杀了人,作为琉璃宫之主的她依然能安然无恙。
二十年前的琉璃宫能轻易毁了杰拉德家族,现在集合了景、洛、明,还有她和景容与的个人势力,琉璃宫的后台强大到不可想象。
所以真正可怕的从来都不是琉璃宫,而是琉璃宫背后的势力。
“林小姐,我觉得做人还是别太猖狂比较好,琉璃宫再厉害,总也怕被人群起而攻吧?”她才不信琉璃宫真的有多厉害,一个能被人随便送出的娱乐场所罢了。
“哟,小泽小姐这是准备集结大家一起毁掉琉璃宫咯?勇气可嘉,我拭目以待。”
有时候以权压人那是相当爽的。
小泽千绘咬唇,楚楚可怜地看向了赫尔曼.法勒。
赫尔曼此时的表情十分古怪,灰蓝眼睛幽暗如污浊的海洋。
“林,今天的事是我们不对,谢尔的伤也是他咎由自取,伤在你手里,他也不算冤。”赫尔曼冷声开口,他想起最初和林野发生摩擦就是因为他们嘲笑林野说她认识琉璃宫老板,现在才知道人家那哪儿是吹牛,她就是在实话实说。
她不仅认识琉璃宫老板,还能让人家直接把琉璃宫送给她。
现在也不用林野引荐了,他已经认识琉璃宫之主了。
“不过你要我们所有人不把这件事传扬出去,似乎有点强人所难了。”
琉璃宫背后势力未明,但他们法勒家族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可不是当年的杰拉德家族。
林野要真想借着琉璃宫将他们一网打尽,根本就是痴人说梦,他承认她和那些庸俗不堪的女人不同,但女人总归只是女人,天生就比男人要弱,再厉害也就只是那样了。
赫尔曼自觉他对林野的评价已经够高了,但他很快就会知道小瞧女人的代价究竟会有多大。
“哦,看来法勒先生另有想法啊?”林野并不意外赫尔曼的反应,这个男人绝不像表现在外的只是个放荡不羁的浪荡子。
虽然她不能完全确定他脖子上的那个东西是怎么来的,但至少可以证明一件事,他绝对是法勒家族最受重视的后继者,甚至极有可能就是继承人。
这样一个家族的继承人,怎么可能会是传言中那种只图享受的没脑子混球?
一切都是他在蒙蔽别人罢了。
“说说看,想要我怎么做你们才愿意对今天的事守口如瓶?”
林野一脸我非常有兴趣的表情。
而赫尔曼脸上也露出了一抹流气的笑,“我今天包下了琉璃宫的幽灵船,想邀请林和你的朋友们一起玩玩,怎么样?”
幽灵船是琉璃宫内的一个特殊游戏场景,该场景是由一艘10.5万吨的油轮改建而成,它的体型巨大,宛如一座巨无霸般停靠在琉璃宫内中心区域的心波湖上,占据整个湖泊的百分之二十面积,因为是由破旧油轮改造而成,后期还刻意加上了黑暗元素,和电影里在阴雾中突然出现的幽灵船十分相似。
故而由此得名。
虽然是自家老公的生意,但林野对琉璃宫的了解也没有多少,所以她其实并不知道幽灵船到底是什么。
好在胡一帆十分贴心,很快就上前简单解释了幽灵船的情况和玩法。
幽灵船作为一个游戏场景,这里面玩的用一句话概括那就是wg,wargame,通俗说就是野外生存战争游戏。
幽灵船和普通wg的区别在于它还设置了特殊剧情,会有大量npc进行配合。
“原来是wg。”林野了然地点了点头,看着赫尔曼,比出了射击的手势,“就这么简单?让我把你们当靶子砰砰砰?”
“看来林你对自己很有信心。”交锋一场,赫尔曼已经有些习惯林野的狂傲了,“那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们打个赌?”
“法勒先生要怎么个打赌法?又准备赌什么?”林野露出兴味盎然的笑容。
“你和你的朋友们一队,和我们对战,根据今天幽灵船的剧情设置,赢得最多积分的队伍获胜,至于赌什么?”
赫尔曼摸了摸下巴,眼里淫光毕露,“如果最后你输了,那就伺候少爷我一天,我还没玩过华国的有夫之妇,想必滋味大有不同,而且我很想让我们的道好好地和一和!”
“法勒少爷,你别太过分了!”
林野还没说什么,胡一帆先怒了,林野现在可是他大老板,还是前大老板的老婆,赫尔曼.法勒这么羞辱自家老板他如果还能平静得住,那他就不是忠诚的好属下,更不是男人。
赵暖阳和魏筝脸色也同样很难看,愤怒地瞪着赫尔曼。
“过分吗?”赫尔曼却笑得越发邪魅,微露的舌尖轻舔过内唇,“林,你怎么说?答不答应你一句话,其实我看你也挺不拘小节的,说不准在这方面会非常合拍呢。”
他意有所指,显然是误会了什么,八成和小泽千绘一样认为林野和琉璃宫的前老板搞婚外恋。
林野清眸微缩,身上猛然爆发出一股凛然冰冷的气势,“法勒先生,喜欢当畜生不是你的错,但误会别人也和你一样是畜生就是你的不对了。”
就算她对这种赌博胜券在握,也绝不会拿自己的清誉做赌,如果她未婚,没有心爱之人,倒是无所谓,但现在的她是景容与的妻子,拿自己做赌是对他的不尊重与侮辱,这和她最后能不能赢没有关系!
这是原则!
“林,逞口舌之强对我可没用。”赫尔曼像是一点也不生气,神色始终从容,挑衅笑着,“你要是不愿意和我赌,那明天整个洛城民众都会知道琉璃宫新老板的上位史。”
林野冷笑,“还是那句话,我对做畜生没有一分钱兴趣,不过你要和我打赌也不是不可以,但赌注必须得换一换。”
呵呵,新老板的上位史?
这人也不知道脑补了个什么故事,如果不是还想和他玩玩,她还真想知道她的‘上位史’呢。
“哦,那你觉得什么赌注比较合适?”赫尔曼挑眉看着林野,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林野勾着食指轻敲自己的太阳穴,做思索状,长睫敛住的目光冰冷如深海沉睡的沙,“既然要赌那干脆就赌大点!这样吧,胜方可以从败者那里拿走一件除身体之外的任何东西,只要是属于我们的,任何东西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