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斓依旧哽着脖子大言不惭:“我这种方式怎么了,人本来就是很自私的动物,这个世界上谁不是在为自己而活着的,只不过做法不同而已。”
“那你就没有想过自己这样做,总有一天会得到报应吗?”
黎晚晚冷冷地看着她说。“报应?从我踏进源城这座城市的那一天起,就没害怕过什么报应,”蒋斓毫不畏惧地说着,“再说了,黎晚晚,要不是你跟你那个朋友苏黛兮,我会被江堇扬在行业内封杀吗?”
黎晚晚一愣,蒋斓又继续说道:“要说报应,这就是你们当初欺负我的报应,你们又有什么立场在这里指责我?”
她越说越激动,底气也越来越足,要不是手上没办法使劲,肯定早就挣脱开了。“封杀?”
黎晚晚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阴森地开口:“你不说我倒是忘了,你做的这些事情虽然不足以立案定罪,但我想要在整个源城封杀你,还是很容易的。”
蒋斓闻言眼中立刻闪过一丝慌乱,还依旧强装冷静地直视着她大喊:“你瞎说!你爸都跟我说了,你根本什么都做不好,还想封杀我?做梦去吧!”
莫凌月咬着牙又把她往下压了压,怒道:“你不信的话我们可以试试,看看到最后死无葬身之地的人究竟是谁!”
蒋斓本就是个纸老虎,一听这话真的慌了,立刻改口道:“你们……你们别来真的啊,我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你爸做的,我可什么都没干啊!”
黎晚晚冷笑了一声嗤道:“是吗?”
“真的,真的!”
蒋斓早已被吓破了胆,立刻把那些该说的不该说的一下子全都说了出来:“你妈脑溢血的事情也跟我没关系,那天是你爸非让我跟着他回家去的,我也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啊。”
黎晚晚眸光一暗,口袋里攥着录音笔的那只手都在隐隐发抖。“接着说!”
蒋斓没管那么多,以为自己说了黎晚晚就会放过她,立刻继续说道:“还有在医院里对你妈下手的那个男人,也跟我没关系,是你爸找的人,我什么都不知道……”黎晚晚深呼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把晕眩感一点点除去。莫凌月在后面大气不敢说一声,但也被蒋斓所说的这些话给惊呆了。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真正听到事情的真相,她还是觉得太残酷了,黎昌广……竟然是一个这样心狠手辣的人。那可是和他一起携手走了这么多年的结发夫妻啊,他怎么下得去手的?“黎晚晚,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我不要你爸的钱,也不要你妈留给你那家公司了,你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
蒋斓痛哭流涕地求饶着。她的手腕和胳膊已经被莫凌月钳着没有知觉了,再这样下去,她花了高价钱好不容易打造好的身体一定会毁于一旦的。这让她以后还怎么去勾搭别的富豪啊?黎晚晚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缓缓睁开眼睛对莫凌月说:“放开她吧。”
“可是……”莫凌月有些不甘心地皱了皱眉。黎晚晚无所谓地拿出口袋中的录音笔晃了两下,对蒋斓说:“这里面,有你刚才说的所有话的内容,如果你不希望我把它交给法院或者媒体的话,就自觉滚出源城。”
“永远都不要出现在这里,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否则,下次就不会只是封杀这么简单了。”
她一字一句地说着,那一双原本水光潋滟的星眸中尽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峻。蒋斓怔怔地看着她,就连莫凌月什么时候松开了她的手都没有发现,整个人一下子失去倚靠和力道,一头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莫凌月嫌弃地擦了擦自己的手,走到黎晚晚身边。黎晚晚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蒋斓,便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去。“嘭——”的一声,房门被打开又关上,莫凌月一路跟着黎晚晚走进电梯,看着上面正在一点点下降的数字,抿抿唇问道:“黎总,我们就这样,不再好好惩罚一下那个蒋斓吗?”
“你想惩罚的话也可以,”黎晚晚淡淡地说着,眼底突然闪过一丝杀意,“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莫凌月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电梯也正好到达一楼。两人依旧一前一后地走出来,莫凌月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赶紧上前问道:“那我们,我们现在是要去黎家吗?会不会有有点危险,要不我打个电话给老大,让他……”毕竟黎昌广这个人是连结发夫妻都下得去毒手的人,莫凌月有些担心。但她话还没有说完,黎晚晚却突然停下脚步来冷冷地看着她说:“你想去找沈阡御的话也可以去,我不拦你,但也不会带着你,因为这是我自己的家事。”
说完,她就直接大步往车边走去,把莫凌月远远地甩在了后面。“我不是那个意思!”
莫凌月连忙小跑着追上去,用车钥匙打开车门赶紧弯腰坐了进去,生怕真的被黎晚晚丢下。黎晚晚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坐进后座之后就倚在窗边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到达黎家的时候,已经又是半个小时之后了。时间接近中午,太阳高高地挂在天上,温度上升了不少,但却依旧暖不了人心。黎家人看到车里面坐着的是黎晚晚,便没有阻拦,赶紧为她打开了车门,还有人上前跟她打招呼,说:“呀,大小姐怎么今天回来了。”
黎晚晚淡淡地点了点头,便和莫凌月一起直奔别墅。“大小姐回来了!”
别墅里的女仆看见黎晚晚,立刻一脸惊喜地喊。黎晚晚认出她是母亲身边的人,于是上前问道:“父亲呢,他现在在家吗?”
那女仆一听,立刻直摇头叹气着说:“别提了,老爷昨天一晚上没回来,今天一回来就去放着夫人身前物品的房间里翻了好一阵子,现在那房间都被他翻得不成样子了。”
“他在找什么吗?”
黎晚晚拧着眉问。“我也不知道,就听他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保险柜,”女仆老老实实地回答,“可是保险柜不是一直都在书房放着的吗,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