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排走去。……拍卖会会场外。黎晚晚避开工作人员和保镖来到一处小花园内,抬头望着夜空中那一轮皎洁的明月,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拍卖会场里面那样的场合,她果然还是不能适应。相比之下,她还是更加喜欢这种静谧的环境,能够思考更多的事情。夜风轻轻撩动着她的长发,黎晚晚瑟缩了一下裸露在外的圆润细肩,感觉到了丝丝凉意。但没有办法,她没有带外套也没有带披肩,且先在这里忍一忍吧。总比回去夹杂在那些乌泱泱的人堆里要好多了。月光轻柔抚摸着她白皙柔滑的手臂,那被礼服束缚着的腰稍稍弯着,明明只是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动作,但由黎晚晚做出来,却无故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尤其是那不经意间微微蹙起的秀眉,虽不似苏黛兮那样美得咄咄逼人,却也有属于她自己的一种独特淡雅之美。“唉……”黎晚晚找了个凉亭随意坐下,望着这满园清冷,不由地叹了口气。这世上所有人,难道都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吗?她本以为父亲对母亲的感情只是不以言表,但却没想到,其实他的心早就已经不在这个家里了。二十多年前他出轨了黎薇的母亲,二十多年后他依旧没有一点点悔改。甚至还有可能,做了比二十多年前还要过分的事情。黎晚晚想着,不由愤恨地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如果母亲突发脑溢血真的和父亲的婚外情有关,那她,绝对不会放过那个女人!至于她父亲……这么多年他们相处如何,黎晚晚每一分每一秒都记着。如果他还是这样死不悔改的话,她不介意跟他彻底断绝关系。一个宁愿抛下自己妻女的男人,不配做她的父亲。尤其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他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认错,而是把本属于自己的责任全部推到黎薇身上去,让黎薇一个人担上这所有的罪名。这还是一个正常成年男人的思想吗?黎晚晚愤恨地咬着牙,心中充斥着悲痛和不甘。她多希望自己看到的不是真的,只是她臆想的,或者只是看错了,误会了……但这样的说法,却根本谁也说服不了。太过激烈的情绪逝去过后,席卷而来的就是无尽的疲倦和空虚。黎晚晚闭上眼睛想要小憩一会儿,耳畔的风声有些重了,以至于那一阵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都没有听见。直到身体突然落入一个火热而宽厚的胸膛,她才如梦初醒般惊慌失措地睁开眼睛,一股熟悉的木质檀香味率先霸道地侵入了她的鼻间。沈阡御?不用回头,这个名字就已经像是一个梦魇一样萦绕在了黎晚晚的脑海之中。几乎是在瞬间,她就放弃了挣扎。因为她知道,就算挣扎了也没用。“是我。”
男人暧昧地在她耳边吐着热气。“我知道。”
黎晚晚头也没回,说话时尾音却带着明显的颤抖。她裸露在外面的细肩有些微凉,但依偎在沈阡御怀里的时候,却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和满足。她好像病了……而唯一的解药就是沈阡御。但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个男人的药性却比毒来得还要剧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问题才刚刚问出来,黎晚晚自己就立刻想到了答案。会把她的行踪第一个告诉沈阡御的人,除了莫凌月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得到了。沈阡御没说话,而是直接一个用力把黎晚晚整个人打横抱起来往花园身处的小树林走去,那冷峻的下颌线在月光下,莫名带上了某种令人脸红心跳的魅力。“你干什么!”
黎晚晚在他怀中发出了微弱的抗议。这男人,为什么总是在危险的场合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他难道不知道这里是露天的公共场合,很容易就会有人经过,把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看得一清二楚的吗?沈阡御心情愉悦地勾了勾唇角,笑道:“只要你不发出太大的声音,是不会有人发现的。”
“你——”黎晚晚面红耳赤地低下头。这男人偶尔的自信,真的很让人觉得莫名其妙。黎晚晚突然想起刚才在拍卖会上,沈阡御花两千万拍下她那副手镯的事情,绯红的小脸突然间冷了下来。“放开我。”
她揪住男人的领带。沈阡御果然停下脚步,有些戏谑地一挑眉看着她:“你觉得这里可以?”
什……什么可不可以的。黎晚晚心头一跳,立刻别扭地撇开脸难堪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阡御恶劣地腾出手在她柔软的腰上捏了两把,一低头,就将她胸前的美景尽收眼底,一览无余。那如凝脂般白皙的肌肤,似有若无地散发着阵阵醉人的幽香。试问这世界上有哪个男人,能够拒绝得了这样的诱惑?更何况,沈阡御可不是什么坐怀不乱之人。他不自觉滚动了两下喉结,再度迈开腿大步往花园深处走去。黎晚晚出神地靠在他怀中,终究拗不过心中那个疙瘩,抿着唇闷闷地问:“你在拍卖会上拍下的那副手镯,是要送给谁的?”
沈阡御脚步未停,气定神闲地说:“不送给谁。”
“那你拍下来干什么,那副镯子是女士的,你又戴不上,就算戴上了……你一个公司总裁,戴副翡翠镯子恐怕不太好吧。”
黎晚晚越说心情越差,说到最后甚至有了些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