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黎晚晚话音刚落,就有人带头激动地振臂高呼,其他员工也跟着同时高喊起来,用最简单的方式,表达出了自己心中最炙热的心情。虽然有些意外,但这样的场景,无疑是黎晚晚所能想象到最好的结果了。后面的苏黛兮和莫凌月也被这样的氛围所感染,扬起了一个信心满满的笑容。看来,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嘛!“黎总,您的办公室我已经叫人收拾好了,请。”
梁先生文质彬彬地站在一边,厚实的黑框眼镜镜片遮住了他眼眸中的情绪,但低垂着头颅的模样很是谦逊。并没有因为黎晚晚的空降夺走了他负责人的身份,而感到有丝毫的不悦。当然,人心隔肚皮,现在一时表现出来的善意不能代表实质,也不能代表以后,所以现在还不能彻底对他打消所有顾虑。黎晚晚有些不放心地回头看了苏黛兮和莫凌月一眼,两人立刻接收到她不安的情绪信息,加快了步伐走到她身边。就像两个称职了护法一样。“走吧。”
黎晚晚点点头,深呼了一口气,抬头挺胸,跟着梁先生一起往大厦内走去。“黎总!”
“黎总好!”
一路上,耳边的问候声不绝于耳,黎晚晚也从一开始的窘迫一点点变得自然,走到电梯口的时候,她的心情就已经彻底沉淀下来了。她不需要紧张,也不应该紧张。因为这里,原本就是她母亲呕心沥血打造下来留给她的。她需要做的,是努力让自己变得优秀,把景澜珠宝做得比以前还要大,还要好。想通之后,黎晚晚的心情也就轻松了一些。他们一行人乘坐者总裁专用电梯一路来到楼顶,门口依旧站着一排员工,见到她进来,个个稍稍颔首,恭敬地唤她:“黎总。”
黎晚晚粗略地打量了一下他们,有男有女,每一个人都一丝不苟地穿着小西装,而且都还很年轻,无一例外的是身上都戴着一些珠宝首饰。有的是耳钉,有的是戒指,男士则多是胸针。梁先生立刻察觉到她关注的视线,立刻为她解释道:“这是您的十二位秘书团,他们每个人所佩戴的首饰都代表了他们的星座。”
“星座?”
黎晚晚一愣,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一层意思。“是的,这些首饰也将是我们下一季度即将发布的新系列,但具体还没有敲定用哪一种表现形式,所以既有戒指、耳钉,也有胸针。”
“原来是这样,”黎晚晚了然地点了点头,“很棒的创意。”
梁先生立刻谦逊地点头:“黎总过奖。”
两边站着的十二位秘书也都面带着敬重的笑容看着黎晚晚,这里的气氛丝毫没有她来之前所想象的那种紧张局促,恰恰相反,非常融洽和睦。想来……大概是母亲之前就考虑到了这一点,多疑提前交代梁先生了?黎晚晚心中一暖,但随之而来更多的却是悲伤。如果母亲还在的话……那该有多好啊。“黎总,这就是您的办公室,您看屋内陈设是否和您心意?如果有什么不喜欢的地方,我现在就让人来该。”
梁先生在前面为她推开办公室的房门,在门口问道。黎晚晚信步走进,办公室里面干净整洁,倒是没有黎昌广的办公室那样严肃古板,也没有沈靖安的办公室那样富丽堂皇,很是清爽。尤其是侧边那一排高大的棕褐色书架,外面开阔明亮的落地窗,还有办公室上那个正在慢慢旋转的舞者八音盒,都完美地满足了黎晚晚的喜好和心情。她看着那个八音盒,情不自禁地慢慢走了过去。苏黛兮和莫凌月对视一眼,也跟在了后面。那是非常精致小巧的八音盒,盒底是一家乳白色的水晶钢琴,而那个穿着芭蕾舞裙的小女孩就站在琴盖上,随着清脆悦耳的音乐声,慢慢旋转着。黎晚晚眨了眨眼睛,竟然鼻子一酸,险些落泪。“这个八音盒……”她哽咽了一下,旁边的梁先生突然叹了口气,解释道:“这个,是婷芳之前叮嘱我,一定要放在你桌子上的。”
“她说,如果你来到了这里,就说明她已经不再了,就让这个八音盒,代替她在以后的日子里陪伴你吧。”
梁先生那低沉的声音就像是温柔的弦乐一样,缓缓淌入她的耳膜、脑海,和心间。她死死咬着下唇,这才没有在这里掉下眼泪。“梁先生……”黎晚晚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转身问,“我妈很早之前就知道她没有多少时间了,你也知道,是吗?”
梁先生叹了口气,缓缓点头。“所以说,这些年我妈妈她……一直都在暗中为我筹划?”
黎晚晚眼神有些呆滞说着,走过去慢慢伸手,拿起了那个精巧的八音盒,办公室里没有人再说话,只有八音盒那悠扬轻缓的音乐声在一点点流转着,像极了他们现在的心情。“黎总,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梁先生上前一步,缓缓说道,“这段时间,应该有不少人都在打你手上这些资产的主意吧?”
“尤其是黎昌广,当初婷芳和他结婚的时候我就知道一定会有这么一天,但婷芳不停,现在却……落得了这样一个下场。”
梁先生眼神哀伤地说着。黎晚晚拧着眉听闻,诧异地问道:“梁先生,你跟我妈妈,究竟是什么关系?”
梁先生不紧不慢地走过去把办公室的门关好,又领着她坐到会客沙发上,悠悠然说道:“那都是写陈年旧事了。”
“上学那会儿,婷芳……她可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而我比她高一届,可以说,是她的学长。”
“……”黎晚晚怔怔地听着,暗想难怪这位梁先生会这样心甘情愿地在这里做一个临时负责人。“她的病,其实早在那个时候就有预兆了,受不得刺激,就像个小玻璃女孩儿一样,”梁先生目光落在窗外,语气淡然,“如果没有嫁给黎昌广,她绝对比现在耀眼得多。”
黎晚晚认同地点了点头。她也这样觉得。但如果她不嫁给父亲,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她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