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起来是自责。
但实际上却是在说虞沧狐假虎威,不把宸王放在眼里。
宸王眼中的笑意收敛了几分。
过了会儿,才道:“无妨,今日我们只是看客,燕王妃这医术究竟是夸大其词,还是名副其实,咱们拭目以待。”
慕浔厉笑了笑,对虞沧的态度并不介怀,而是带着妻女坐到位置上。
没过多久,就听人说燕王到了。
虞沧转头看向那边。
只见慕江寒坐在轮椅上,他今日穿着玄色赤金广袖的长衫,袖口上用金线绣着浮云菱纹,面如朗玉,眉如墨画,俊美得不似凡人。
要说唯一缺憾,就是那张苍白的脸色,让他看起来比温润的慕浔厉多了几分阴鸷邪气,让人不敢直视。
“见过殿下。”
林晚谣看见他,目光立即从慕浔厉身上收回来,盈盈朝他福身见礼。
其他的下人都跪拜下去。
川流推着他的轮椅走到主位上。
他扫一眼众人,才冷声道:“都准备好了?”
没有废话。
有外人在的时候,他就又是那个道貌岸然,杀伐果断的燕王。
“回殿下,都已经准备好了。”
“那就开始吧。”
“是。”
管家接到指令,立即吩咐下去。
林晚谣见状,也走出来两步,道:“燕王妃要与我比试医术,但口头上争论是没有意义的,所以我让人去寻了几位患疑难杂症病人,我与燕王妃一同诊治,谁的药效好,谁就算赢。”
“可是,这看病,也没听说能立竿见影的吧?”
“嗐,你傻呀,咱们王妃不是自诩医术高超,那自然应该药到病除。”
“是啊,咱们等着看就好了。”
围观的下人阴阳怪气。
他们大都是押了虞沧输的人。
虽然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有两个冤大头斥巨资押了反面,但也因此拉高了一点赔率,让他们有的赚。
所以他们围观的热情更高涨。
“既然是林姑娘找的病人,那病情应该都清楚了,只是看谁的药效好,是吧?”虞沧自动屏蔽那些下人的讽笑,问道。
林晚谣本来想等她屁颠颠去给人看脉的时候,再点明这点,让她出丑。
可她似乎并不上当。
“是的,燕王妃说的没错。”林晚谣阴沉着脸,“第一场比试,是背疽。”
发背之病名始见于何处已经不可考,但有人说此病“凡发背,外皮薄为痈,皮坚为疽”。
在大周朝,背疽算是一种绝症。
不仅如此,就算是在周朝之外的其他的地方,也没有听说过有完全治愈背疽的先例。
林晚谣还是忌惮虞沧,怕她真有两下子,所以找了个绝症的患者。
她也不需要完全治好对方,只要看谁的药效快就行。
这对她来说很简单。
只要用一点点手段,就能让背疽之症看起来像是被缓解了一样。
而虞沧只想着怎么治愈病人,肯定赢不了她。
“这个病人是我找的,为免王妃说我欺负人,不如王妃先请,免得你觉得不公平。”林晚谣非常大度地道。
虞沧却摇头,“算了,还是你先吧,我怕我直接把人治好了,你没地方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