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的功夫,冉彻和冉瑾晟已经到了。
冉彻步履急切地冲到了炕头,“逐月、逐月……”
他的嗓音迫切又克制,“可有哪儿不舒服?饿不饿?”
随后便响起一阵叮铃哐啷的脆响,像是那笨手笨脚的冉彻将汤碗给打翻了。
逐月忙道:“姑娘方才喂我吃过了。”
这时候这傻小子才想起我,“吃过了就好……姑娘呢?”
于此同时,冉瑾晟踏进了屋子,沉稳的脚步声噗噗响起。
我屏住呼吸,心里七上八下……
在他面前,我还是没办法做到大方得体。
逐月扯谎道:“姑娘帮我去找大夫去了。”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冉瑾晟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冉彻说道:“逐月,姑娘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你放心,她并没有怪你,她体谅你的处境,一直都在想办法帮你。”
逐月轻轻嗯了一声。
冉彻接着道:“范矛戎是不是将偷舆图的事交给了你?他可有说要这舆图做什么?”
逐月低声道:“没有,他只说这是最后一个任务,若我能将舆图交给他,他便放我自由。”
冉彻又是一阵心疼,嗓音都变了,“你现在已经自由了,你与黑连司再没有任何瓜葛!以往的事不用再耿耿于怀,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你只是身不由己。”
逐月略带哭音嗯了一声。
冉彻嗓音忽然又急切起来,“你知道吗?三爷也还了我自由,还提拔我做了千总,我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娶你为妻了……”
空气中顿时不合时宜的响起一阵“咳咳”声。
冉彻立马止住了话。
随后,冉瑾晟的嗓音响了起来,“你在黑连司的时候,可知道范矛戎与大周或女真什么人走得比较近?”
逐月道:“女真经常洗劫连岭地区,且与范矛戎几人抢地盘打过几次,据我所知他们并没有什么来往。不过大周的确与范矛戎有来往,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后来范矛戎让我去刺杀东都王爷,我才知道对方很可能是大周太子。”
冉瑾晟又问:“当初你刺杀东都王并没有得手……那死的人又是谁?”
逐月道:“是东都王爷的同胞弟弟四王子。我当时是冲着东都王去的,可关键时刻,四王子冲了出来,替他胞兄挡了这一剑。”
冉瑾晟略微沉吟,随后又问:“何以见得范矛戎与大周太子有勾结?”
逐月道:“他还命我刺杀过二王子,只是后来范矛戎又撤回了命令。后来我才知道,二王子在那之前摔伤了腿,成了残疾……四个王子中,只有太子相安无事,所以我才会这么认为。”
听了冉瑾晟一个个关键提问,我突然觉得冉瑾晟或许根本不是来找我的……
这些问题的答案,才是他亲自走一趟的真正目的。
果然,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后转身就离开了。
房间里再次响起冉瑾晟沉稳的步子,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门外。
我心里松了口气。
最好就这样,直到我离开也不要再见。
逐月已经醒了,这说明老军医的法子是管用的。
只要等她体内的毒完全清除,我们就能离开了。
冉瑾晟一走,冉彻也松了口气,直接扑过去抱住了逐月——
“逐月,伤口还疼吗?”
“……”
冉彻又道:“王军医说你中了蛇尾白之毒,此毒比较难解,少则半月,多则一个月才能好。逐月……让你受苦了……”
说着耳边传来一阵似衣服摩擦般的轻微声响。
只听逐月低低道:“不要……”
我囧得不行,我大概猜到冉彻在做什么了。
我正准备现身,冉彻带着三分委屈的嗓音徒然响起——
“那人是不是就是东都王爷?”
他顿了顿,几近卑微地又问了一遍,“与你成亲的那人是不是东都王爷?”
他开始激动起来,痛苦地问:“他之所以对你穷追不舍,是不是因为还爱着你?你无声无息就走了,是不是因为你心里还有他?”
我唬了一跳,怔在当场——
冉彻竟然知道逐月与东都王的过往……看样子他还挺吃醋……
我要是现在出去,冉彻会不会社死?
但我若不出去,听人家小两口的私房话又不太好……
还好逐月知道我还在屋里,想必会及时制止他。
只要逐月随便找个借口骗他出门,我就可以赶紧走人了。
可是,逐月似乎忘了我的存在。
逐月低低地道:“他恨我还来不及,怎会还爱我……”
逐月大概是个钢筋直女,她完全没有get到冉彻的点。
冉彻听了她的回答,几近抓狂,“你果然放不下他,对吗?”
他声音徒然变得急躁而高亢,“事已至此,你们根本不可能了,四王子已经死了,你们之间永远都会有隔阂,你只能是我的,只有我才能给你幸福!”
说罢,耳边又是一阵不可描述的声响……
我尬得脚趾头都快抠地了,逐月依旧没想起我来。
即便想起来,估计也阻止不了此时此刻正在发疯的冉彻……
关键我现在更不能出去了,这样我们三个人都会社死的好不好!
不过话说回来,逐月对东都王爷到底是什么态度呢?
她再不说清楚,冉彻很可能真的就要疯了。
半晌,逐月才上气不接下气,羸弱无比地唤了一声。
“冉彻……”
“……”
???
正不明就里,外头又是一阵不可描述的响动……
我忽然很想看看两人在做什么……
我探出了半边脑袋,偷偷看去——
逐月居然主动抱住了冉彻,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我的脸唰地便红了,因为我感觉我的脸熊熊燃烧了起来。
话说,看别人亲和自己亲就是不一样哈。
一个字——刺激!
不对,两个字。
关键逐月五官艳丽,身材曼妙,尽管这几天被饿瘦了些,但依旧很……迷人。
冉彻本身也很帅气,而且常年习武,肌肉结实,充满了阳刚之气。
总之,两个人很般配,纠缠在一起时,那种性张力,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
干柴烈火!
半天了,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逐月接着道:“我全家人都是被大周人杀害的……我小妹还死在了他东都王的床上……我只恨不能亲手杀了他!”
现在可以断定,逐月对那个东都王没什么情义。
冉彻长长地舒了口气,“对不起,我让你想起了伤心事……”
接着两人又是一阵耳鬓厮磨。
然后冉彻得寸进尺,沉迷于女色无法自拔。
关键逐月已经被他撩拨的气喘吁吁了……
我囧地无地自容,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脑袋埋起来。
现在还可以断定,逐月是彻底把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