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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1 章 痴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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巩眉听程宴北这么说,一愣,又抬头去看楼梯上方的怀兮。

怀兮人站得笔直,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下方的巩眉,又看了看门口的程宴北。就跟以前不交物理作业被老师特意拽到巩眉的办公室罚站似的,浑身神经紧绷。

半天,怀兮抿了下唇,好像是在如此尴尬的氛围之中,默默接受了她是他女朋友的说法,问他:“你怎么来了。”

早上离开酒店他说的是他家中有点事,要回去一趟。

“我想起来忘了留电话给你。”程宴北抬眼看她,淡声地说,“你换了手机。”

怀兮动了下唇,愣然地看着他,一时连眼睛都忘了眨。

这会儿轮到巩眉疑『惑』了。巩眉显然记得昨天怀兮还在说她跟程宴北没见过面,于是问:“你们什么时候又联系上的?”

这口气真跟质问两个像是被棒打鸳鸯分了手的早恋的学生,什么时候又黏糊到一块儿去的。

“呃……”怀兮呛了下声,立刻看程宴北,嘴皮子动得跟脑子一样快,匆匆说,“在上海!”

巩眉皱了下眉,仍存疑,又瞧程宴北。

怀兮赶紧边对程宴北挤眉弄眼,眼睛瞪得圆圆的,示意他别说漏嘴。

程宴北散漫地看着怀兮,薄唇虚勾着,眼底也泛起笑意来。他沉『吟』一下,有点儿故意想恶作剧般说个别的答案。

怀兮看到他嘴唇动了,立刻猜到了他的心思,跟炸了『毛』的猫似地竖起了尾巴,目光陡然一沉,灼灼地盯住他,换了一脸“你敢瞎说我就生气给你看”的表情。

他终是没说别的,只笑了笑,顺着她的话对巩眉温和地说:“嗯,在上海。”

之前在上海怀兮也没提过。

巩眉可是当老师的,执教多年什么样的学生没见过。知道他俩一唱一和地撒谎,但也找不到由头。

心想着估计怀兮也是不好意思。之前怀兮跟程宴北分手那会儿巩眉看她心情不好也没多问,如此只点点头,在过去教过的学生面前下意识绷着的表情稍缓,对程宴北说:“进来吧。”

上下两层的复式结构,家不大,但温馨。才打扫过,木地板光洁如新,木质楼梯一阶一阶也擦得干净。

程宴北进来时还低头留意了下脚下,巩眉怕他拘谨,说:“没事儿,一会儿我走了怀兮再打扫一遍。”

“……”

怀兮心底翻白眼,撅了撅唇,支着胳膊又趴回了楼梯上。

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程宴北进了门。

巩眉关上门,还问程宴北:“我上届毕业班带的是以前你家邻居的小孩儿,昨天恰好碰见了,听说你回来了——对了,你家搬家了吧?”

“嗯,前几年就搬走了。”

“应该,没住这附近了吧?也难怪,我都没想到你『奶』『奶』之前居然病了那么久,最近好点了吗?”

“好多了。”程宴北依然温和地笑,眉间虚拢一层愁意,“就是记『性』不太好。”

“唉,”巩眉惋叹了声,“前段时间你们高中同学会,好多同学都来啦,也没见你。听说你这些年在外面打比赛,应该也很忙。『奶』『奶』平时生活上没问题吧?”

“我舅舅舅妈会照顾,生活上没太大问题,”他说,“前阵子请了阿姨。”

“因为你妹妹快高考了吧?”

“嗯。”

巩眉对程宴北家的情况有了解,毕竟曾经是她带过的学生。

怀兮跟程宴北谈恋爱的那几年,程宴北『奶』『奶』身体情况还好,他们两家离得也不算远,有时巩眉下班碰见了程『奶』『奶』,还能跟她打声招呼,问候一句“巩老师好”。

后面巩眉作为省级优秀教师被调到远一点的学校帮忙带了两三年的应届班,常年住在那边的教职工公寓,临退休又调回南城七中,只知道程醒醒还在南城七中读书,但再没碰见过程『奶』『奶』了。

后来只听说他『奶』『奶』病了,然后搬走了,具体怎么回事,巩眉也不太清楚。

两人聊着天,巩眉电话就响了。应该是徐老师打来。巩眉喜『色』立即浮于面上,接电话之前还跟怀兮扬了扬下巴,故作严肃地嘱咐说:“给你自己跟你男朋友照顾好,妈妈马上出门了。”

好像在叮嘱他们好好留在家里写作业一样。

怀兮又站直了一些,瞧了眼正往楼梯上走的程宴北,懒懒答了声:

“知道了。”

然后她迎上他,趁巩眉背过他们接电话,朝他伸了下手。

程宴北迈上最后一级台阶的一刻,伸出手,也紧紧回握住了她的。

他将她的手攥在温热的手心里,反置于她腰后,顺势揽着她腰朝她房间走去。

他很少来她家,从前次数也寥寥。上次来还是大学那会儿。

一到他们寒暑假,巩眉也放寒暑假。可能是避讳巩眉是原来的高中班主任这一点,在班主任眼皮底下谈恋爱总有点儿别扭,所以基本上是她去他家。

很快,楼下传来巩眉打电话时轻快的声音,好像是避讳楼上还有自己原来的学生,还有点儿放不开似的。

程宴北却没多么放不开。

他捏着她手,拇指在她手心故意地摩.挲作痒。过了楼梯拐角,避开了巩眉的视线,他臂弯一翻,立刻将她托抱了起来。

脚猝不及防地离了地,怀兮轻轻“啊——”了声,有点克制。

她僵着嗓音,害怕巩眉听到,终是将自己的尖叫吞了。双腿却自然地缠上了他的腰,任他抱着她进了她的房间。

她脸上不由地飘起了两抹红,压着嗓,小小声地问他:“你到底来干什么的?你不是回家了吗?”

“我不是说了吗,”他看着她,笑意倦懒的,还是刚才那个答案,“我忘了留电话号码给你。你不是换手机了?”

“你没回家?”她微微一怔,没想到真是这个原因。

她想起巩眉说他家搬家了。分手后她每每回南城,特意会避开他家的方位走。怕碰见他,也怕遇见他的家人。

甚至怕见到一个比较相熟的人,跟她问起他。

“回去了,”程宴北说,“我『奶』『奶』没什么事,就是我一晚上没回去有点放心不下她。我舅妈今天没什么事,已经过去了。”

怀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已抱着她进去了。后脚轻轻一带,就关上了房门。

她常年在外,之前还在上海生活了好几年,居无定所的,一年到头都很少回来,房间还是原先的布置。

白底小碎花的床单被罩,枕头边还扔着几个模样稚气的玩偶。

还有她没来得及收拾的旧校服,在床上随意地扔着。

怀兮被程宴北抱着,两人往床那边辗转。房子隔音差,时不时还能听到巩眉打电话的声音。

他来之前她还在房间收拾东西,柜子大敞着,零零碎碎的东西摆出来,衣服什么的也扔了一床。

他这么贸贸然地来了,她房间有点儿『乱』,她都不大好意思了,一脸红,好像也还是原先那副稚气未脱的模样。

程宴北抱着她坐下。

怀兮没想从他身上下来,他好像也没想放开他。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地坐着,她手臂随意地搭着他肩,任他一手扶着她的腰,她双腿支在他腿两侧,呶了下唇,说:“我电话号码换了。”

“嗯。”程宴北点了下头,凝视她,“我知道。”

“就是之前以为你有新女朋友了,不想打扰你,”她说着拥着他肩颈,靠在他身上,又有点儿违心地说:“我也没觉得你会打过来。”

其实她心底很想他能打过来。

换了号码她也有后悔过。可想起她没换之前他没联系过她,她就又不后悔了。

人真是矛盾。

一边拒绝,又一边逢迎。

“之前训练收了手机,”程宴北说着,拿出自己手机,“号码给我。”

怀兮靠着他肩膀,抬起头,顺着他流畅的下颌线去看他倦淡的眉眼,有点儿狡黠地笑了下:“不给。”

他顿了一下,微微垂眸,有些警告地笑着:“那我天天来你家抓你。”

“可以啊——”她直了直身,伸手,为他理了理领口,“然后你天天告诉我妈,你来找你女朋友?”

怀兮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就从程宴北身上下来了。她拉着他,坐到地毯上。刚才整理了一半的东西还堆在那里。

程宴北半屈起一条腿,也跟着她坐下了。

她拿来了张毕业照,向后靠着他肩,鲜红的指尖儿灵巧地顺着密密麻麻的人头点过去,又突然停在某处,指着照片,跟他说:“上次我说你穿白衬衫不好看,人模狗样的。”

他垂着眼,跟她一起看照片。低头笑了笑,没准备跟她算账。

他拍毕业照那会儿就身姿拔群,站在一丛黑压压的人头之中颇为显眼。那时他的模样也是有些稚嫩的,跟着班级统一服装,也穿了一件白衬衫。

十年前的照片了,曝光有些过度,人脸也模糊。一眼过去,他都不一定能发现自己。

她却精准地找到了他。

她靠在他肩上,自下而上地去看他,眼神直勾勾的,还有些不大好意思,“我那是气话。”

他垂眸。

“其实挺好看的,”她笑起来,脸颊一个浅浅梨涡,泪痣衬得眼眸灵动,怕他不信似的,又认真地说,“你穿什么都很好看。”

程宴北敛低了眉眼,轻佻一笑。

“真的?”

“嗯。”她又认真地点点头,感觉他还有点儿不信,毕竟回想起来自己那话有些过分,继续道起了歉,“我真是气话,我在你面前就特别幼稚,总想跟你赌气。”

“赌气?”他笑意更深。其实他并没放在心上,却依然故作不悦。

她咬了下唇,生硬地解释道:“就,你不相信我的话,得相信我的眼光吧?我可是model诶,我走的秀那么多,你穿衣服好不好看,我不会撒谎的。”

“你不是撒谎了?”他笑着说,“说我人模狗样的不是你?”

她看了他一会儿,以为他是真的在意,嗫嚅着唇,“对不起……”

他见她真的道起了歉,却又有些于心不忍了。伸出手,轻轻箍住她小巧的下巴,也低下了头。

沉沉气息拂过她额顶。

两人这么一上一下的,她仰着脸,定定看着他,轻轻地咬了咬唇。

他黢黑的眸中满是她的倒影。目光从她的眼,扫到她的唇,低缓着嗓音,说:“不许再说对不起。”

“……嗯?”

“说点儿别的,”他沉『吟』着说,“这句不好听。”

“……”怀兮心下琢磨一番,“不好听?”

“嗯。”

“那,”她用唇挨了挨他鼻尖儿,想了一下,“那你难道要我夸你不穿衣服也好看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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