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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看着顾朝阳，突然这么问了一句。
想了想，“大概是在十三四年前。”
“十三四年啊，十三四年，什么，十三四年？”男人的眼睛蓦地瞪大，“那你可知，它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没的？”
顾朝阳：“？？什么意思？还请您讲得明白一些。”
女人不是傻子，看得出老人的震惊，显然，那是发生了大事的年份。
抿了抿唇，老人摇头叹息，“还记得我以前的时候也是会经常去那里的，跟那边的人，管事什么的都还比较熟悉。
我算是知道他（她）们的龌龊事，你竟是那边出来的，想必也是受到了他（她）们的虐待吧？”老人的眸子在顾朝阳的身上扫了一眼。
“虐不虐待的，当时或许也不知道，只知道周围的人都比较严苛，不过我在院里呆的时间也不算很长，后来便被家里人找了回去。”
顾朝阳实话实说，又稍带了一些隐瞒。
无伤大雅的隐瞒还是可以的，随心的嘛。
听顾朝阳这么说，老人也点了点头，“这样啊......”
“对了，你竟然比较熟悉那边，那可知道那院里的孩子都是怎么来的吗？”女人的眸子似是会发亮，盯着一个老头子，让那老头子还有点不好意思了。
只见老人的眼神从上到下，转悠了几圈，也在头上挠了好几下，道。“我知道的不多。
但是孤儿院的孩子嘛，一般都是被人捡到送里边的，大都是些刚刚失去父母没有家人的孩子。
当然，也有少数可能是父母养不了的，送给了孤儿院。”
老人耸了耸肩，要问的话，他给出的回答也就这些了。
了然地点了点头，顾朝阳的眸子一转，“那您可知道这孤儿院里边有过几对父母把孩子送来的？
又大概都是什么情况？”
女人的话音刚落老人就面露难色地扯着嗓子道，“诶诶诶，等会等会，一下子问这么多，我记不过来啊，到底是该先回答你的哪个问题啊。”
顾朝阳：“......”还真是个矫情的老头。
“回答不过来那便一个一个地回答吧。
她刚刚问你，可还记得有几对父母将自己孩子送来这里。”知道顾朝阳无语，这个时候，就该他司暮挺身而出了。
疑惑地眯了下眼睛，老人双手抱头。
这真不能怪他夸张，那么久远的事情了，还真是难想得很，实在是费脑子。
突然，脑子一个开窍，老人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瞬间绽放出了笑容，置于头上的手也全然放了下来，伸出了手。
顾朝阳：“......”
司暮：“......”
这里的人怎么都是一个德行？事情还没有办完呢，就先要彩头了。
但是反正早给晚给都是给，顾朝阳示意了司暮，男人立马了然，又是一坨红票票，一股脑地塞给面前的老大爷。
老大爷啊老大爷，可真是个大爷啊。
开心地接过钱，那老大爷也不数，直接就藏在了身后，生怕有谁会抢走他的钱一样。
“这回可以好好说话了吧？”别说是顾朝阳了，司暮都觉得不耐烦了。
若是他再不好好说话，保证给他的腿都折掉一条。
点点头，小鸡啄米般地点头，东西都拿到了手还有什么不开心地呢？
这下更是一股脑地全部都说了出来。
要说这老头还真是有点手段，跟那边是真的混的熟，好事没多做，坏事都让别人给他做了，他便宜倒是占了不少。
原来是孤儿院有个姐姐，地位还可以，时不时会过去要点吃的喝的什么的。
怪不得小时候很多时候连孩子的饭菜零食都要克扣呢。
顾朝阳笑而不语，就默默听着。
那老人还讲得眉飞色舞，让司暮都忍不住一拳想要揍死前边人渣的冲动。
“说完了吗？”顾朝阳在老头停下来之后才堪堪出声。
楞了下，“怎么了？不是你们让我说的吗？放心吧，你们钱给得足，这点事情我还是可以告诉你们的。
毕竟那孤儿院也算是我以前的一个归宿吧。
但是还好，我没有跟他（她）们同流合污，这才能方保太平。”
顾朝阳：“......”
司暮：“......”
您脸呢？两人面带微笑，脸上笑嘻嘻，心里麻麻批。
还有这样子不知廉耻的人，这钱就算是烧了都不会给他。
这老头倒是说了，几对父母孩子的特征，但是就看着人的性子，谁知道他到底可信还是不可信。
转过了身，女人没有理会那老头了，只是让司暮看着处理。
刚走没有几步，后边就传来了那老头撕心裂肺的哭声，还一声一声地大喊着，“啊，我的钱呐，那可是我的命呐......”
“走吧，教授姐姐。”没管后边的人在鬼哭狼嚎些什么，司暮直接赶到了顾朝阳的身边。
这老头，就是要让他体验一下从希望到失望的落差。
毕竟，就他那年纪还能这么在乎钱的也是少见了，要他的命还真是不如要他的钱。
点了点头，女人也没管后边什么情况，和司暮两个人便走了。
至于那老头子，就让他哭吧，就这地方的偏僻程度，还真是任他喊破嗓子、哭破喉咙都没用。
......
“教授姐姐，你也觉得他的话不可信吗？
可是估计我们也是找不到什么人了，按刚刚那个老大爷的意思来说，那孤儿院里边的人已经没剩了啊。”
司暮无奈摇了摇头，虽然他也不想探讨这个问题，但这个问问实实在在地压在他（她）们的身上啊。
车里，顾朝阳坐在主驾驶位上一言不发。
风风火火地便来了这里，怎能空手而归？
“你不是也说了，那老头子的话不可信，或许半半开吧，我就不信，那么大一个孤儿院，除了他就没有一个人活下来了。”
女人抿了抿唇，开着车子漫无目的地行驶了起来。
只是，也不知道怎么的，行驶着行驶着，居然自然而然地行驶到了那孤儿院。
相互看了眼对方，来都来了，还是下去看看吧。
“教授姐姐，教授姐姐。”才刚刚分开走了没有一会儿，突然，司暮的叫声就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