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1月份,儿子在MY强制JD就满整整两年了。
2018年6月底,儿子打电话说,他由于表现好,准备回归绿色家园。已离开原来戒备森严的戒毒地点四川MY新华强制隔离JD所),到了“回归绿色家园”的地方(绵阳太乙仙山植物园)。 在太乙仙山,相对来说,我们可以和儿子面对面接触,可以和儿子聚在一起吃一顿饭,聊聊家常,问寒问暖,两年了,道不尽千言万语……两年了,道不尽愁怅离别…… 儿子要回家了,但必须父母亲自到场考核看能否通过。 为了儿子,他爸不顾自己刚刚做完颈椎大型手术的恢复期,带着护颈和我踏上了去绵阳车。他爸是6月4号做的手术,我们去的那天是7月15号。 父爱如山,不得不说,在儿子面前,我老公给儿子的不仅仅是父爱,更有母爱。 记得小时候的儿子,玩累了,瞌睡来了,径直就会屁颠屁颠的跑到他爸跟前,他爸总是像只鸡婆似的,把儿子搂在怀里。 “妈,你来的时候,给我买点吃的零食,来了悄悄塞给我,不能让别人看见,否则就要被遣送回原来的地方。”7月15号,烈日高照,空气中夹杂着异常闷热的气流。我们上午9点从GH出发,比以往的时间晚了足足两个小时,儿子考核是下午两点,到了太乙仙山植物园已经11:30分。 绵阳太乙仙山是旅游景区,绿植修剪艺术,林荫小道小车奔驰,透过车窗放眼望去,堪称人间仙景,让人流连忘返。 在这里,没有城市的喧嚣、没有纷争,远离了世俗的浮华和快节奏。那份宁静,那份安然,恨不能只愿身在此山中。 绿色家园 懒洋洋的躺车里,闭上眼,贪婪的享受着那份奢侈的静谥。 小车在交差横错的林荫小道拼命穿梭,左拐右拐,七拐八拐,终于到达目的地。 泊好车,走到“回归绿色家园”的大门,门前有三门卫,每人手里拽着一部对讲机,示意我们要查包。 在这个特殊的地方,是严禁携带危险物品及易燃易爆物品的。包括我给儿子买的一百八十多块的零食,全被挡在门外,气死我了。 所谓的“回归”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就卧在一山坳坳胯下。 坝子里一排排的水泥墩桌子,是专门供JD人员和家属休息和会餐准备的。说白了,就是要家属出血。 那天天气很是闷热,好在周围有参天大树,错落有致、绿树成荫。 知了在绿树叶丛中躲藏着,一声接一声,拼了命似的嚎叫着。 听着那叫声,心里有种猫抓似的烦,恨不能逮住剁成肉泥。 我们向门卫打听,得知儿子和他的队友还在山上干活,要准时12点才收工。 还有半小时的时间,于是,我们一行人登上石径小道。来到半山腰,这里已坐满了来探望的家属。 还有空凳子,可我不想坐,我想见我儿子。那种期盼就是像星星盼月亮般的感觉。 听说儿子收工就要从坝子前面的路口回来,于是我们就站在那,掂起脚跟的望啊望。 远远的,一行人排着队,从树林中的林荫小道冒出来。我激动的向旁边拿对讲机的帅哥打听,他告诉我,我儿子没在这个队里。 我失望极了。 但是,当他们一行人走到我身边的时後,我这个母爱泛滥的母亲、仿佛是看见了自己的儿子,向他们一行人投去了温暖的目光。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他们能走到这一步,也许是自己青春叛逆。但是,他们的父母也脱不了干系! 现在的孩子,娇生惯养,唯我独尊。父母过渡溺爱,宠着,捧着。 为了满足孩子愿望,孩子提啥条件都答应。包括天上的星星,都得去捅。 把孩子养成一个废人,一点苦吃不了,一点气受不了。孩子在温室中长大,经受不住风吹雨打,导致成年无法立足社会。 所有人都有错,造成这样的后果、都得买单,谁也逃不了。孩子在里面受苦,父母在外面更揪心。 他们一个个都晒得黑不溜揪的,每个人都戴一顶烂垮垮的草帽,还有人戴墨镜,都是步鞋,短袖。 看了让人心痛,正值青春年华,却因为自己不懂事,或者遇人不淑,误入歧途而失去自由。有点像逃兵,烂兵。 拿对讲机的小哥哥告诉我:“你儿子他们今天干活有点远,还要等一会才回来。”
就这样,我们在煎熬中等待着。 快12点的时後,终于一队人排着整整齐的队伍,从小道尽头走出来了。 我的心瞬间猛烈的跳了起来,我知道,我翘首期盼的儿子就在队里。待一队人越走越近,我的双眼开始慢慢模糊了,眼前的景像全都模糊了。 最前面的那个高个子男孩,就是我儿子。他也拿着对讲机,我快步迎上去,伏在儿子胸前,尽情痛哭。 “妈想你了,儿子” ”别哭了,妈,没事,都要回家了。”
中午的伙食,儿子喊了七十多块钱的菜,就一个大豆炖蹄花,两个炒菜。 我拿筷子在汤里搅一下,全是骨头。“是不是伙计把肉吃了?”我自言自语道。 勉强吃点,填填肚子。吃了一肚子的气,要说这地方还真坑人。这两年,不知我儿是怎么熬出来的。 下午考核,儿子队里家书写得很好的一位男孩,他是写给他们老婆和孩子。 男孩念家书时,一直哭,言语间充满了悔恨和诚意。我他妈也是,眼泪一直流,儿子的考核散场了,我的泪水都止不住。 一下午哭得一塌糊涂,竟然连儿子在身边念写给我的信,究竟是说了些什么,一个字也没有听清楚。 自从儿子染上DP这么多年,也许是我压抑得太久了,所以忍不住悲从中来,顺势发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