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呢为什么我们摘不到几个蛇泡果,原来都被你们给摘光了,山下这些野果子都是大家的,凭什么都被你们占去。”
那波孩子普遍比他们这群孩子大一些,为首的那个小男孩看上去七八岁的样子,长得胖墩墩的,一看就很蛮横。
此时他正指着宝宝等人装满了刺泡的口袋兜兜,威胁这些年幼的孩子把果子交出来。
“我不!”
人群里,一个拖着鼻涕泡泡,还穿着开裆裤的四五岁小男孩嚷嚷起来。
“你就会抢我的,我要去爹娘那里告你。”
感情这还是兄弟俩呢。
“你个告状精,今天就抢你了!”
兄弟俩平日里就喜欢抢对方的好东西,这会儿一听小弟弟要去爹娘那儿告状,更是滋生了大男孩心里的邪火,他嗷嗷叫了一句,振臂一呼,跟在他身后的那群大一点的孩子就跟土匪进村一样,盯着各自的目标动手抢了。
当然,也有一些阻拦的,可惜场面已经乱起来了,他们那点力量根本就派不上用场。
这样打打闹闹的画面在乡下地方时有发生,只要不过火,大人都懒得管,而且村子就那么大,这些抢来抢去的孩子不少都是亲兄弟姐妹,要么就是隔房的堂表亲戚。
这种今天你抢我,明天我抢你的事情在大人看来就是小孩子打闹,他们小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
一般来说,孩子们玩闹也都有个度,就盯着自家兄弟姐妹抢,稍微抢一点,回去哄哄就好了,龙凤胎和杜家表姐弟却不那么想,他们混在人群里冲向宝宝和林余,除了想抢走她们的所有战利品外,还想着趁机揍一揍这俩碍眼的拖油瓶。
“哇!挤烂了,果果挤烂了!”
“二姐坏,抢了好多果果,二姐最坏了,呜呜呜!”
一群年幼的孩子哭的好生伤心,当然,他们这波孩子里也不是没有厉害的孩子,将那些动手抢果子的大孩子反打地嗷嗷叫娘,铩羽而归。
场面有些混乱,宝宝被林余护着,周遭都是横冲直撞的孩子,挤地她俩东倒西歪。
“给我!”
傅连翘就是这个时候挤过来的,她满眼恶意地瞪了宝宝一眼,伸手就要掏宝宝兜兜里的果子,另一只手也没闲着,直接朝宝宝腰间的软肉拧过去。
她娘和她爹打架的时候,她娘就是这么打人的,从她爹的表现来看,被拧着很疼。
傅广元也不遑多让,直接盯上了林余,他早就看不惯这个外姓的野丫头了,她不就是一个连自己宗族都不愿意养的野丫头吗,凭什么来他们傅家白吃白喝。
至于杜鹃和杜明柏两兄妹被另外的人缠住了。
因为杜明柏被他娘宠的太过霸道,才三岁的年纪就已经十分蛮横不讲理了,他想要抢身边人的刺泡吃,人家不肯给,他上手就挠,反被人抓了好几道口子。
杜鹃当时就急了,护着弟弟和那个动手的孩子扭打成一团,杜明柏一边哭,一边在边上叫好,反倒顾不上林余和宝宝了。
“啪——”
傅连翘想要使坏,宝宝也不会傻愣愣由着她下黑手,不等她碰到自己,宝宝就先眼疾手快往她手背上重重拍了一下。
趁着傅连翘愣神的功夫,宝宝还撅起小蹄子往她膝盖上踹了一脚,傅连翘吃痛,差点没跪在地上。
“你敢打我!”
宝宝的反击激发了兄妹俩的凶性,傅连翘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宝宝冲过去。
双方的体格力量差距实在是太悬殊了,龙凤胎今年七岁,林余虽然和他俩同龄,可因为从小吃不好还要干体力活儿的缘故,并不比宝宝高多少,细胳膊细腿的,看上去就没有多大威慑力。
但是她有一股狠劲,看着这样蛮横的兄妹俩,她想起了自己上辈子被他们欺负的痛苦回忆,也想起了自己惨死时的怨憎。
林余只有一个念头,她不想再被他们这样欺负糟践了,而且她答应过舅娘,一定会保护好宝宝的。
她表情坚毅地冲向傅连翘,双手握住傅连翘拿着石头的手腕,傅连翘空出的那只手在她手臂上乱挠乱抓她也不管不顾,只咬着牙不让她挣脱。
“你个疯子,快点放开我妹妹。”
傅广元急了,跑过来对着林余拳打脚踢。
一旁的宝宝怎么可能看着不管,她嗷嗷叫着冲过去,对着傅广元就是一阵抓挠。
四个孩子扭做一团。
傅广元和傅连翘的力气大,可他们没有林余和宝宝这么狠,这么疯狂,两人的打法完全没有理智也没有规矩,哪种手段好使就用哪一种。
咬人,扯头发,两脚乱踹……泼妇打架的手段全都使上了。
龙凤胎在比自己瘦小的林余和宝宝的身上,居然也没有讨到好,双方均有损伤。
“别打了,别打了!”
渐渐的,边上打闹的孩子也觉得不对劲了,因为这四人打的太狠了,尤其是林余,她几乎在下死手,这会儿她狠狠地咬住了傅连翘的胳膊,隔着薄薄的夏衣,居然还有血迹渗出。
傅连翘大声哭嚎起来,眼泪鼻涕流了一脸,林余依旧没有松口,好像要从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一样。
最先挑起战争的那个小胖子也有些慌了,赶紧凑过来指挥同伴将这四个孩子分开。
“臭不要脸的玩意儿,吃我家的用我家的,还敢咬我妹妹,我要让我爹娘把你赶出去,你这个克父克母的小贱货,等着饿死吧!”
傅广元气的大声咒骂,这么大点的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平日里没少听爹娘这么说。
边上的孩子有些怕林余,觉得她像野兽,可也有些听不惯傅广元的话,总觉得这样的话不该是他们能够说的。
“松口,快松口!”
小胖子使劲要把林余给扯开,已经从厮打中别人拉开的宝宝连忙上前,小小的胳膊张开环抱住林余的腰,在她耳边不断小声地重复。
“没事了,没事了……”
感受到妹妹的紧张,林余才渐渐恢复神智。
她缓缓张开已经有些酸胀的嘴巴,将傅连翘的胳膊松开。
“我不会让他们欺负你的。”
林余回手抱住宝宝,警惕地看着龙凤胎说道。
“嗯,我知道,表姐今天可厉害了!”
宝宝重重点了点头。
姐俩这会儿的模样着实有些狼狈,今天早上葛石燕出门前给宝宝梳的两个小揪揪已经被扯乱了,其中一边的红头绳更是不翼而飞。
她的脸上有两道抓痕,虽然没有破皮,可因为抓人者用了十成力的缘故,两道抓痕已经红肿起来,在白皙的面庞上十分可怖。
林余皮肤黑,表面的一些抓伤咬伤倒是不明显,不过她身上的衣服缝线已经被扯崩开,半个袖子耷拉着,幸好里面还有一件里衣,外加她现在年纪也还小,倒是不妨碍的。
至于龙凤胎,看上去好像比姐俩还要惨一些,特别是傅连翘,这会儿她已经将袖子高高挽起,刚刚被林余咬着的那块地方已经皮开肉绽,她都不敢触碰那块肌肤,哭声越发尖利刺耳了。
“赶紧找大人去!”
小胖子挠了挠头,有些怕了,因为这件事是他先挑起来的,恐怕等他爹娘知道后,他绝对少不了一顿打。
“我要娘,我要娘!”
傅连翘疼懵了,也哭懵了,一个劲儿地嚷嚷着要找娘。
“你们等着吧,我爹我娘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这一次,我们一定要把你们俩个拖油瓶赶出去,谁都护不住你们。”
离开的时候,傅广元还不忘放狠话。
和龙凤胎玩的比较好的孩子以及杜家兄妹跟着他们离开,还有一群孩子面面相觑后也哄笑着四散开去。
山脚下只剩宝宝,和几个刚刚一块采摘果子的孩子。
“吸溜——”
一个小男孩吸了吸鼻涕,苦着脸吃了几颗打斗中被捏烂的刺泡果,同情地看着宝宝和林余。
“完了,你们回去肯定要挨打了。”
他们压根就没有想到其他更严重的下场,在他们看来,做错事被大人打一顿就好了,一顿不行,那就打两顿。
“我教你,到时候哭地大声一些,每次我哭的越狠,我娘打我的力道就越轻。”
“是呢是呢,你多哭哭,你爹娘也舍不得打你了。”
一群小屁孩凑在一块,替宝宝和林余出谋划策。
闹了这样一出,大伙儿也没心情摘野果子了,互相约定了吃完午饭后再出来玩后,三三两两地离开了。
“我们先不能回去!”
“等娘回来了我们再回家!”
林余和宝宝同时说道,然后看着狼狈的对方,扑哧笑出了声。
两人心里清楚,这个家里真正能够护着她们的只有葛石燕,就连林余都清楚,这会儿大房要是闹开来,舅舅即便心疼她,也会在儿子和外甥女之间左右为难。
尤其她将傅连翘伤的那么狠,在很多人眼里,她一个寄养在舅舅家里的外人居然敢这样伤这个家真正的孙女,即便是有理,放在她身上也显得没理了。
只有舅娘,能够不惧怕大房的压迫,护住她和宝宝。
所以在葛石燕回家前,她们都不能回家,这是姐妹俩的共识。
她俩也不敢在山脚下待着,怕气急败坏的马梅芳和傅时春找过来,姐妹俩牵着手绕小路去了村子外面,这样可以第一时间看到回家的舅娘/养娘。
“你信表姐不?”
坐在村口比较隐蔽的草垛后面,林余忽然开口问道。
“信!”
宝宝想也不想地点了点头。
她相信一个人的眼神骗不了人,刚刚在打斗的时候,林余是真的想要护住她。
其实就在刚刚扭打的时候,宝宝隐约察觉到了表姐身上的怪异之处,她对龙凤胎似乎十分怨恨,可按道理来说,目前为止,两边并没有扯不开的怨恨。
尤其当她刚刚抱住表姐,和她说没事了,让她可以松口的时候,有一瞬间,她觉得表姐是真的想要用力从傅连翘身上咬下一块肉来,毫不留情的那一种。
表姐的身上有秘密!
宝宝将这个猜测深深埋在心底,不管这个秘密是什么,至少她知道,表姐是真的喜欢娘,真的爱护她。
“好!”
在得到宝宝肯定的回答后,林余冲着她伸手,拽住她的衣领,用力地将布料从接缝处撕开,接着她又如法炮制,撕开了她一个衣袖,又将她头上另一根红头绳解下来扔掉,双手对着她的脑袋一阵揉搓,硬生生搓出一个鸡窝来。
做完这些后,她的视线又对准了宝宝身上的伤口,可很快她又将眼神收回来了,转而对自己下手。
她将自己身上原本被扯破的衣料扯地更烂了一些,对准自己手上脖子上的抓痕又抓了好几遍,加重了痕迹。
宝宝知道她的用意了,也知道她刚刚为什么会在自己的伤口上停留一瞬的目光。
“其实不用这样做的。”
她赶紧抱住表姐,“我相信娘不会让我们吃亏的。”
表姐就是担心她们身上的伤没有龙凤胎身上的伤来地重,到时候被反咬一口,可是即便心里这样想,表姐也没有想过加重她身上的伤势,而是在自己身上动手脚。
宝宝不知道表姐经历过什么,可她觉得表姐一定是个好人。
“可是……”
林余有些犹豫,可面对宝宝笃定的目光,她终究还是妥协。
“嗯!”
她也愿意相信,舅娘一定能护住她们的。
姐妹俩就互相抱着对方,在草垛后面静静等待舅娘/养娘回来。
期间宝宝开始反思自己,明明她已经是轮回了好几世的人了,怎么做事还是这么冲动幼稚,真是典型的只长年纪不长脑。
其实在傅连翘对她动手的时候,她应该能想到更妥善的处理方式。
但不得不说,虽然伤敌八百自损七百,有一百的胜利值,亲自动手将那对龙凤胎打的那么惨,心里头还是很痛快的。
肯定是原身本身的脾气性子把她同化了!
宝宝在心里头碎碎念,她本人可是一个成熟温柔懂事大方得体聪敏机智(以下省略n个褒义词,可自行脑补)的好女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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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石燕母子俩今天一切顺利,夫子在询问了傅时年几个问题后,就收下了这个学生,在得知娘俩已经购置齐文房四宝和几本启蒙的书本后,夫子让傅时年第二天就可以直接去他那里念书了。
之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是因为葛石燕又在秀才娘子那里打听了一下学生的饭食问题。
两个村子之间并不算太远,可来回也要将近大半个时辰,每天早晚上学放学也就算了,总不能午饭的功夫让孩子再走一趟吧,这么大点的男孩,还不得累死啊。
好在来这儿念书的本就不止本村的孩子,夫子早就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每个学生只要每月多出一百二十文就可以在夫子家里吃饭。
平日里就一素一汤,每隔五天就会有一个鱼菜或是肉菜。
书塾每月只在十五放一天假,算下来每餐饭也就四文钱左右,这个价格十分公道,葛石燕想也不想就定了半年的餐食。
就这样,等葛石燕带着儿子从邻村回来的时候,宝宝和林余都快在村口等到睡着了。
“娘!”
“舅娘!”
宝宝打着瞌睡,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忽然脑袋一个失重,点了下去,整个人也清醒过来了。
这个时候葛石燕正朝村子里走去。
宝宝赶紧推了推一旁的小表姐,拉着她朝着娘亲冲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
葛石燕定睛一看,差点没有认出来这俩头发蓬乱,衣衫破烂,身上还有好多抓痕和泥灰的是自家孩子。
明明出门前她将宝宝收拾的那样干净可爱,这么就俩时辰不到的功夫,孩子就折腾成这样了呢。
葛石燕赶忙走过去,一脸严肃地捧起宝宝的脑袋,看到她脸上的抓痕,怒从心生。
“怎么回事!”
她又撸起宝宝的袖子,在看到她胳膊上,脖子上的抓痕和淤青后,脑袋的神经气的一跳一跳的。
当然,她也没有忘记查看林余身上的伤,因为后来自己又往伤口上挠了几下的缘故,林余身上的伤势比起宝宝来严重多了。
好几道抓痕皮肉外绽,不仅红肿,都已经开始渗血了。
一般的孩子打闹,又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伤痕,葛石燕不是没想过是不是姐俩自己打起来了,可转念一想,如果真的是俩人互相打斗造成的,又怎么会还粘在一块,这样委屈地在村门口等她呢?
排除了这个可能性,剩下的也只有一种可能了。
只有那一个可能,才会对姐俩下这样的狠手,还吓的姐俩不敢进村子,只敢在村门口等着她。
葛石燕不断地喘着粗气,气到浑身哆嗦。
“是不是大房的人干的!”
葛石燕咬着牙问道,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她想也不想地一把抱起宝宝,然后牵着林余的手往村子里走去。
因为她的脚步太快,林余还差点跟不住她。
至于傅时年,他同样紧张坏了,一边跑,一边在靠近娘亲时蹦跳一下,好看清宝宝的伤势。
“傅时春!马梅芳!你们都给我滚出来!”
去她娘的慢慢恶心那一家子,她是一息都忍不下来了,就这种时时刻刻都有可能给宝带来危险的人物,她恨不得顷刻碾死,真不想留着他们继续喘气。
葛石燕甚至还有些怪自己,就为了不让傅时春和马梅芳觉得自己怕他们了,硬是要留在傅家不走,却忽视了她不可能面面俱到,在她照顾不到的地方,宝宝很有可能会受到欺负。
那是一堆臭虫烂泥,她何必要和烂泥做堆呢,这样的人家,早该离开了。
这个时候的她愤怒极了,可理智并没有被愤怒摧毁,甚至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她还有了一个突发奇想,或许既能和那一家子脱离关系,还可以把握住属于她的那一部分利益,让那一家子丢了西瓜,还捡不到芝麻。
“你个小畜生,你还敢回来!”
马梅芳听到声响走出来,她看也不看葛石燕,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宝宝和林余,抬起胳膊就要给她们俩个巴掌。
刚刚她和丈夫已经在村子里找了一圈了,就是没有找到林余和宝宝,这俩畜生把她的儿子女儿打成这样,尤其是林余,居然能对她女儿下那样的狠嘴,这么可怕的丫头,她绝对不会允许她留在这个家里。
可惜没等马梅芳的巴掌落在林余的脸上,葛石燕就已经拽住了她那只手,然后用另一只手甩了她一个大嘴巴子。
“你敢打我!”
马梅芳不可思议地吼道,语调都有些因为气愤和诧异变音了。
“打你就打你!”
说着,葛石燕又给她另一边脸来了一记耳光。
“啪——”的一声,这一下力道更重,马梅芳的右脸瞬间浮现起一个巴掌印,嘴角还隐约有血迹渗出。
她只觉得两边脸都麻木了,尤其是右边,她甚至感觉到了牙齿的松动。
“我是你婆婆,当婆婆的还不能教儿媳妇了!你看看你把傅家的子孙教成了什么畜生玩意儿,别说打你了,就是把你休了,傅家族老也只会夸我这个婆婆做的好。”
葛石燕冷笑一声,看着马梅芳已经肿起来的两边脸颊,还嫌自己打的不够狠,力道不够大。
此时房间里其他人也听到动静跑出来了,还有不少傅家的亲戚邻居。
刚刚马梅芳在家里嚎了一通,说自己儿子闺女被家里养的两头白眼狼打了,还撩起傅连翘的衣袖让大伙儿看看林余咬的有多狠。
这些亲戚朋友看到龙凤胎的惨状也觉得宝宝和林余过分,自发地帮忙在村子里找了一通。
最后无功而返,一群人都聚集在了傅家的堂屋和龙凤胎的房间里。
“大岩媳妇,你这是做什么呢!”
一个辈分大的嫂子们围了上来,她们已经从龙凤胎口中听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概就是林余和宝宝摘到了很多野果子,他们想要姐妹俩分他们吃一些,可姐妹俩不肯,还动手打他们。
在长辈们的眼里,不就是一些不值钱的野果子吗,怎么就不能分侄子侄女一些呢,宝宝和林余年纪虽小,可按辈分,还是龙凤胎的长辈呢。
现在葛石燕回来,不仅不教训她教出来的养女,反过来打骂马梅芳这个儿媳妇,大伙儿都觉得她有些过分。
一个嫂子正想好好说道说道,就看到了跟在葛石燕身后的宝宝和林余。
在葛石燕进院子前就把宝宝放下了,她怕抱着孩子,自己不好发挥。
这会儿俩孩子就跟在葛石燕身后,怯生生地看着屋子里的人,似乎是怕极了,明明葛石燕也就那么大的块头,姐妹俩都想要躲在她身后,俩人紧紧贴在一块,只敢小心翼翼用手指尖轻轻捻着她的衣摆。
原本这些亲戚朋友以为龙凤胎的样子就已经足够凄惨了,没成想他们口中打人的宝宝和林余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尤其这俩孩子比龙凤胎更小,这一身红肿抓伤,看上去弱小无辜又可怜。
几个原本想替马梅芳说话的嫂子们瞬间哑口,说起来龙凤胎比这姐俩还要大一些呢,真相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吗?
她们又想起了不久前村里私底下流传的一些八卦。
傅家的童养媳落水了,有人看见龙凤胎和傅家出嫁姑娘生的表姐弟一块往深潭边去了,马梅芳解释说孩子们看到宝宝落水后怕被大人骂,不敢告知大人,还说是宝宝一定要去深潭边玩耍,只是龙凤胎没有拦住她。
对于孩子,大人们总是有着极大的宽容度,尤其这件事最后也没有造成什么恶劣的后果,大家顶多背后嘀咕两句龙凤胎担不起事,胆子太小也就过去了。
可又听说,那天小童养媳委屈地说了,龙凤胎没有推她,只是一个劲儿地和她说潭里的荷花好看,让她去摘一朵……
几位嫂子打了个哆嗦,这傅家的事可真是一屁股烂账,她们还是别轻易站队了。
“傅大岩,这个家分了吧,我跟着老幺,你是选择跟着老幺,还是选择跟着傅时春,随你的便吧。”
不能和离,可不代表不能分家啊,如果是分家,爹娘自然可以选择跟着大儿子生活还是让小儿子养着。
而且只是分家,于儿子闺女的名声也无碍,不仅如此,作为傅家的子孙,她的儿子可以名正言顺分到一部分傅家的祖产,不论是这个老房子还是傅家祖辈留下来的田产,葛石燕都不会便宜那一家畜生。
她今天非要从他们身上咬下一块肉来,让他们每每想起都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