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嗔一听顿时消停下来,眼看就要融化到脖子了:“楚亦,你这靠谱不靠谱啊,我怎么心里这么没底呢?”
两人的“融化”速度差不多,不过楚亦进来的晚,所以当断嗔只剩下一个脑袋的时候,楚亦刚刚没入胸口:“放心,没事,我心里也没底!”
断嗔:“……”
就在两人完全融入镜面后,洞中刮起了一阵飓风,飞沙走石了许久,一切回归原样,就连刚刚两人挖出来的那个坑,也一起消失不见了。
“镜子”内部,楚亦终于知道,为什么当时东神冕和江小鱼两拨人连距离那么近,却都没发现对方。
原因很简单,在这个空间里,别说百米距离,除非面对面撞上了,否则根本不可能发现对方,这个宫殿里的雾气和盗洞中相差无几。
如此浓厚的雾气不仅让视觉出现了障碍,还仿佛可以吸收声音,断嗔和楚亦二人因为是一同进来的,所以两人相距不过2米,可就是这两米的距离,两人相互喊了好几声,才隐约听到对方。
同时失去了视觉和听觉,两个人都有点不自在,之前在盗洞中,虽然也受到了影响,但灵武者的听觉和感知都在,对于行动上并没有太大影响。可眼下这种情况下,只要两个人分开上个厕所,想再找到对方都难如登天。
“喂,楚亦!咱们这是个什么情况?贫道耳屎太多了?”断嗔扯扯脖子大声喊着。
楚亦拧着眉毛,侧过头仔细倾听,这才大概猜出来断嗔在喊什么:“应该是周围黑雾的关系。”
断嗔脖子都憋红了:“你说啥?”
楚亦指了指周围:“黑雾有问题!”
“你大点声!”
两人突然一起禁声,好像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断嗔脑海中出现了一条河,一条由灵力汇聚而成的河。
二人相视一眼,开始向周围摸索,因为无法确定自己所在的位置,所以两人也无法判断那条蜿蜒的河具体在哪个方向。
在上面看是一回事,自己找是另外一回事,楚亦发现,自己好像来来回回不停的绕圈子。于是拉着断嗔蹲在地上,在地面写到:“我们在绕圈子!”
断嗔看了半天,脸色特别凝重,几次想要抬手写什么,又放了下去。楚亦很少见到断嗔有这么严肃的时候,也不由开始担心起来。
断嗔仿佛是终于下定决心,双手颤抖,眼神闪躲,最后重重将“绕”和“圈”两个字画了个圈,在一旁写道:“这俩字什么意思?”
楚亦瞪着眼睛打量着断嗔,这家伙之前说他小学毕业了,看来水分比较大。
当然如今这个社会大家都用电脑手机用习惯了,突然看到两个字不太认识,尤其是写字的人写的还不太好看的时候,当真情有可原。
断嗔顶着鄙视的眼神,就知道楚亦在想什么,当即反驳:“贫道小学毕业了!回去就给你看毕业证!”
楚亦翻了个白眼,这时候了谁管你小学毕业没毕业,重新写道:“我们再走回头路!”
断嗔点头,指了指一个两米左右高度的灰黑色砖墙:“这里有个缺口,我们至少走过这里三次了!”
“那你不早说?”
两人坐在原地,有点摸不着头脑,明明在上面看这里的面积并不大,他们通过镜面可以看到那条灵力河流,东神冕江小鱼他们也一定是可以的。可他们都没有在河流边上,为什么?
这个地下宫殿就在万族学院地下,要说东神冕对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打死楚亦都不信。所以东神冕没有第一时间出现在灵力河流边上,不是不想,而是他过不去。
这就像是一个闯关游戏,灵力河流是万族学院的灵脉,属于一个美女的底裤,而你长的不咋地,偏偏还是个苦哈哈的打工人,那么你想要扑倒美女,并将其底裤剥了。
就必须先建立感情,吃吃饭,看看电影,有事没事搞搞暧昧,不玩点小手段,耍点小心机,每次见面都把自己捯饬的人模人样的。
只有过了之前这些道坎,才有可能在某个月不黑风也不太高的夜里,成功的说出那句茶言茶语:哎呀,和你玩的太开心,把时间忘了,这个点学校封禁了,要不咱们去宾馆对付一宿?放心我肯定什么都不干!
断嗔拍拍屁股,站起:“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先进这个小楼看看!”
两人眼前是一座二层小楼,小楼外有一圈高约两米的砖石围墙,因为对环境的未知,两人都没生出翻墙入院的心思。
朱红色的刷漆大门,门两侧有两个门环和华国古代的大宅有些类似,不同的是,华国古代喜欢在门两侧放两个石狮子,寓意驱邪避煞,儿孙满堂。
这个大门左边放了一块石碑,石碑上完全都是大荒文字,楚亦猜测可能是和墓志铭相似的东西,记录着主人的丰功伟绩,右侧是一把巨大的石剑雕塑,工艺略显粗糙。
断嗔上前一把推开朱红色大门,门栓因为常年的腐朽,发出“吱嘎嘎!”让人牙酸的声音。
听到声音两人几乎同时停下脚步,这次的声音恢复了正常,难道进入小楼,黑雾就不会再阻碍声音传递了吗?
当走进院子的这一刻,视野豁然开朗,仿佛北极的夜里突然来到了阳光明媚的江南小镇,如果这时候有一杯茶,楚亦甚至想躺在藤椅上,看着葡萄藤弯弯绕绕略过头顶,撒下一片阴凉,惬意的让人感到诡异。
可能是这里的主人比较懒,偶尔在暖阳之下,几株侥幸存活的爬山虎顺着藤蔓,抢夺着葡萄藤的营养。两者相互打闹,纠缠,最后难分彼此。
靠墙边种了一片花海,因为常年见不到太阳的关系,长势并不是很好,但恰恰因为其病弱的关系,得到了主人最多的关爱,专门修建了篱笆,用来给他们遮风挡雨,地面上就连一根杂草都看不到。
当楚亦见到墙根处的花后,院子里再如何春意盎然也难以让他有丝毫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