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慕文瑶所言,孟沽莫名一僵,感觉到某处一凉。
即便知道慕文瑶不是朝他来的,但是孟沽也觉得脊背有几分发凉。
那是一种同为男人感觉的到的痛。
他张了张嘴,刚想说点什么,但是忽然又发现,恐怕也只有这个办法能够逼的那个家伙破防开口了。
古来至今,宫刑其实一直都是有的,只是多数人不耻,不愿提及,而且并不人道,也不常用。
不过对付这么一个无耻的恶徒,不用一点非常规手段显然是不行的。
“行,我现在去找人。”说到这里,孟沽又有些牙酸。
他手底下倒是有一些刑讯的高手,但是还真没有会干这种活的人。
同为男子,不管谁下手干这种事,恐怕都会有些心理阴影了。
这是孟沽头一次感觉到有一些自己都无从下手的事情。
虽然是这么想着,但是孟沽如今手底下也是能人辈出,他还是很快就找到了一个能出来干这种活的人。
与此同时,慕文瑶收到消息。
竹韵醒了。
“人醒了?她精神怎么样,可还有哪里难受?”
慕文瑶问着前来报信的曦月。
曦月拧眉,微顿了下才回答,“她没哭没闹,精神还好,就是嗓子伤了,暂时不太能开口说话。”
慕文瑶闻言也跟着拧眉。
竹韵这个反应,确实是有些出人意料的。
她似乎冷静的太过了,就是因为太过镇定,才会让人觉得有些不妙。
若是她哭闹或许还好些,但是这么冷静,却让人只想到了压抑的火山。
慕文瑶有些担心竹韵会不会因为这一场事故而心里生出恐惧甚至是抑郁情绪。
为了这么一个人渣憋屈自己绝对不值得,慕文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
“你回去问她,人已经抓到了,人可以随她处置,她可愿意过来?”
曦月的眼神微微闪过一抹光亮,她立刻应下转身朝外走。
孟沽找的人没多久就来到府衙,与此同时,淡嫣和曦月两个人一道扶着一个身材纤薄的姑娘走进府衙。
竹韵的面色还是一片苍白,显得她整个人都还在大病中一般憔悴。
她的手脚都还有些无力,但是万幸的是她还能站起来,还没有哪里损伤到无法恢复的地步。
竹韵被两个人扶着,一见到慕文瑶,她微微屈膝要行李,被慕文瑶一把扶住。
慕文瑶看着竹韵憔悴暗淡的样子,心里就不由发紧。
她握着竹韵的手都不由紧了紧。
竹韵张了张嘴想对慕文瑶说点什么,但是张嘴以后她艰难吐字却说不出什么。
“没关系,不着急,你现在嗓子伤了就不要强说话,等嗓子好了以后想说什么都行。”慕文瑶赶紧拦住她。
“今日叫你来,只是要告诉你,此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你既来了,这人便交给你亲自处理,你不用怕他,无论他做了什么都不是你的问题,我定会让这人付出代价!”
慕文瑶一双墨黑的瞳仁认真的盯着竹韵,从她一双眼睛当中,竹韵看到了真切的坚定。
她本来一片晦涩阴暗的心口处忽然一酸。
她抿了抿唇,没有说出话来。
慕文瑶知道,女子遇到这种事情,一定会对施暴者产生强烈的阴影畏惧,她今日就要亲手打破这个阴影。
慕文瑶直接带着身后一群人再次走进府衙地牢中。
地牢里面。
躺在最里面那个牢房的男人还保持着慕文瑶和孟沽两个人离开的时候的姿态,显得随意又轻慢。
壮汉听到地牢外面的声音,掀开眼皮就见着方才离开没多久的人居然这么快又出现了,还带着几个没见过的陌生面孔。
他龇牙笑起来,冲着慕文瑶笑的满是不怀好意,“这么快又回来了,想好要怎么对付我了?”
“我劝你们省省力气,老子要是怕这个今日就不会出手,不过你们要是真想知道点什么也不是不行,我给你们指条明路,给老子送几个女人和好酒好菜,把我伺候舒服了,说不定我就愿意配合你们了?”
壮汉说着,一双眼睛还放肆的在慕文瑶脸上打圈,意味明显。
慕文瑶毫不动怒,既然已经知道这人的德行,就对他的所作所为不会抱有任何意外和期待。
幸亏她没有让竹韵跟过来站在这,要不然只怕这人嘴里只会说出更多不干不净的东西。
慕文瑶没有理会这人的挑衅之言,对着身后的人向牢房微抬下巴,她身后跟着的那群人立刻就动了。
一群武艺不俗人高马大的男人打开牢房的大门走进去。
牢房里,壮汉浑身的肌肉紧绷了一些,面对这些身强体壮的男人他还是不免紧张了几分。
但是最终他什么也没有做,任由这些护卫们把他从地上拖了起来。
他还是看了看身边的人,视线最终还是回到明显是当家做主的慕文瑶身上。
扯了扯嘴角,“软的不行来硬的,反正老子今天已经快活过了,随你们,大不了就是烂命一条。”
就他一个人的话音回荡在地牢里面,没有人给他任何回应。
远处,在壮汉看不到的拐角,竹韵听到壮汉至今都不悔改,口中污言秽语的说着“快活”二字的时候,脸色都不自觉一白,手指紧紧掐住。
在她身边,淡嫣和曦月都瞧见了她的异样,淡嫣伸手握住她的手。
温暖和力量透过掌心传递过来。
“相信大人,她不会骗我们的!她一定会让那个家伙后悔!”
竹韵看着淡嫣坚定的眼神,面色微微松缓了些许。
没多久,她们就忽然听到了里面的牢房中传出壮汉惊恐的叫声。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牢房深处。
慕文瑶目光平静的站在牢门旁边,在她身边是同样平静的孟沽。
一群护卫走进牢房里,轻易就控制住了那个壮汉。
他们没有把这个壮汉从牢房里面拖出去,而是拿出锁链把他的手脚都捆了起来。
其中一个护卫拿出一把匕首。
壮汉瞧见匕首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还似是轻蔑的笑了下。
直到他身边的另外一个护卫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把拽掉了他的裤子。
被大字型捆住手脚的壮汉下身一凉,再看着拿刀靠近着多那个护卫,骤然天灵盖一激灵,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的眼神再不是方才那种毫无畏惧的邪恶放肆,而是一下子变阴沉惊恐。
他猛的挣扎着挣动着自己手脚上的铁链,“你们想干什么!有本事放开我!”
终于看到了他一点不一样的表情,慕文瑶的嘴角忽然勾起一丝嘲讽冷笑。
果然,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什么在意的东西都没有。
这不就被她抓到了。
壮汉挣扎的太厉害,锁链捆住他都有些不稳,旁边的护卫立刻派上用场,有人立刻上前按住壮汉的四肢,让他被牢牢固定在中间。
护卫们都是练家子,几个人在一起,饶是壮汉有再大的力气也顶不住这么多人的力量。
眼看着那把匕首靠近,他的脸上终于出现几丝惊恐的慌乱,眼睛都漫上几分红色。
“慢着。”就在匕首贴到皮肤之际慕文瑶忽然开口了。
护卫们闻声迅速停下来,壮汉也豁然扭头看向她,他眼底刚刚倒映出慕文瑶的身影,还来不及庆幸,忽然听到她恶魔一般的话语。
“这匕首太锋利了,不刺激,换一把钝一点的刀,让他好好享受享受!”
慕文瑶语气平静的吐出一段残酷的命令。
一瞬间,壮汉的眼睛暴突,恨不能用眼神杀了慕文瑶,他的表情狰狞的简直能吃人,直直瞪着慕文瑶。
慕文瑶却还是那个冷淡的表情看着他,对他这种凶悍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护卫们顿了一下,心里一阵瑟缩,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慕大人如此残暴的一面,简直太狠了!
但是,慕文瑶下了令,他们还是毫不犹豫的收回匕首。
挑挑拣拣,最后从牢头那里拿了一把生锈的刀过来。
刀锋再次近了。
壮汉的一双眼睛一片通红,他拼命挣扎,但是身边的几个护卫建议就像是山岳一样死死压着他,让他动弹不能,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把刀靠近。
“你们放开我!有本事就痛痛快快的来,来啊!动刀子要杀要剐随你们,你们这么做算什么好汉!”
“你们动手啊!!”
壮汉激动的大吼着,想要用言语刺激慕文瑶几个,期间夹杂的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但是先前他那些话慕文瑶都能无视,现在更可以。
她冷漠的站在一边。
顿顿的刀锋终于贴上某处,尖锐的刺穿大脑的疼痛席卷而来,那是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一瞬间壮汉额头上的汗就下来了。
他意识到慕文瑶这些人确实一点跟他闹的意思都没有,全部都是认真的。
她是真的要阉了自己!
那一瞬间,壮汉先前的坚持都撑不住了。
他扭头看着慕文瑶,尖声大喊,“我说!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说!你让他们停手!啊!!”
在壮汉尖锐的疼痛中,慕文瑶却扯了扯唇角,一个字都没有回应他。
说?晚了。
况且,他以为自己口中那点东西就能足够保住他?未免太自信了点。
今天这个宫刑他是不受也必须得受!
壮汉惨叫着,钝刀子割肉,还是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刺激让再硬汉的男人也顶不住。
慕文瑶冷眼瞧着。
疼吗?绝望吗?
他迫害竹韵的时候可感受到过?
这些竹韵曾经感受到的,如今她替竹韵先讨回来!
竹韵隔着一个拐角,远远也能把壮汉的惨叫声听的一清二楚。
她的脸色还是发白的,心跳也不由加速,手心都在冒汗,眼角也沁出泪水。
但是这一次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一种心底发出的激动,畅快。
报应!
她深深压在心底的那一块东西在这一声声惨叫中开始翻涌松动。
主刀的护卫大概是这所有人当中最煎熬的那个。
钝刀子割肉也费劲,他额上都不自觉冒出一层细汗。
这种平日里只需要一刀下去的事,这次因为这刀子,他愣是整了好一阵才终于结束。
结束的那一刻,护卫自己都不由自主的狠狠松了一口气。
他按照慕文瑶的要求,把出血口扎住,一面人就这样轻易的死了。
壮汉已经在这种尖锐的疼痛当中昏死过去。
[我爽了,家人们,虽然说是真的有点子血腥,但是这种以暴制暴,我是真的看爽了。]
[我真的,qj犯就该这么处理!!!]
[我们这边暂且是不可能了,感谢主播满足我们的愿望!]
[我感觉动手的小哥简直要有心理阴影了,简直心疼。]
[哈哈哈,今天最大受害者,动手的行刑者小哥哥。]
[回头不知道要怎么补偿这位小哥哥了。]
[呸呸呸,恶臭男,绝对不能让他这么轻易的死了,吊着命让他活着才最痛苦!]
慕文瑶瞧着晕过去的人,刚想说点什么,身边忽然冲出来一个人。
慕文瑶回头就看到了竹韵一双殷切中带着几分癫狂的眼睛。
她说不出话,但是一双眼睛已经透露出她的意思。
慕文瑶看到了竹韵眼底的泣血和痛恨。
她朝牢房里的人吩咐,“把他弄醒。”
这一点倒是不难,一盆冷水浇下去,方才痛的昏死过去的人很快就醒了过来。
壮汉一醒过来,迷糊睁开眼睛,尖锐的疼痛就从下身直冲大脑。
他的眼前还有些模糊,但是下一秒,更加尖锐疼痛袭来。
“啊!!!”他惨叫出声。
他瞪大眼睛,看清了站在眼前的人。
赫然是今日才见过的女人。
她不复今日那时的惊慌畏惧,一双眼睛被痛恨和畅快染的透亮。
她的一只手狠狠的按在他的伤口位置,手指掐进血肉之中,尖锐的疼痛让他惨叫连连。
他叫的越痛,眼前的女人眼神越亮几分。
她的手几乎恨不得要完全埋进他的血肉中,恨不得活生生把他撕开一般。
这一瞬,眼前的女人在壮汉眼中再不复娇美,而是简直比地狱罗刹更加恐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