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旁边的马。
慕文瑶也过去随意瞧了瞧。
她对马的认识不多，现代人能认识车，但是不可能会认马。
但是自从来上阳郡的一路上林尧教了她骑马以后，她就对有一匹自己的马这件事情有非常浓厚的兴趣，这会儿在市集上遇上了卖马的，她自然想去看一下。
卖马的客商是个看上去十分粗犷高壮的汉子，身上穿的衣服款式和周围人也略有不同带一些，看上去更偏向于……
“夫人，这应该是个外族人。”
锦绣提醒了一句，慕文瑶倒不意外，瞧着就有点游牧民族那个风格。
锦绣提醒她主要是这个时代，中原地带的百姓与周围的其他蛮族有些比较强烈的仇恨和防备。
这与千百年来边关处永远没有停歇的战争有脱不开得关系。
慕文瑶倒是没有这种感觉，在民族融合的世界生长起来的人大概都是这样。
锦绣的提醒她听到了，然后淡淡应了一声就继续在旁边瞧马了。
这个时代的马绝对是贵价的奢侈品，整个集市上敢过来看马买马的人都是少数。
慕文瑶过来看马，那个方才一直站在马群中拿着刷子给马刷毛的客商也没有抬头过来迎接客人，就随慕文瑶随意的看。
慕文瑶也没叫人过来问，也先随意的看着。
她的目光从一匹匹矮马身上略过，又瞧瞧前面那些，再向后看，看久了，她的眼神带上些不满意。
慕文瑶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挑还是怎的，总觉得放在外面这些马看上去哪哪好像都有些问题。
这个肥了点，那个瘦了点，还有那个毛色看上去没有那么好看。
总之就是，这些马都不如逐日带给她的惊艳感。
慕文瑶就算是不怎么会识别马，也知道逐日那个等级的马肯定不是什么凡品。
想要找个一样的，那是非常难找的，而且她也不一定买得起。
但是已经被养高了眼光，让她再从这些普通马里面再找，慕文瑶又有些不乐意。
她挑来挑去，目光忽然落在这群马最中间。
在那里，站着一只看上去非常漂亮浑身毛色漆黑的马，鬃毛浓密，四肢肌肉线条分明，看上去就极有美感和爆发力。
它眼神高贵，瞧着就比旁边的那些马看着要帅。
慕文瑶的眼神落在这匹马的一瞬间，就有些挪不开了，她找到了当初见到逐日时的那种心动感。
慕文瑶径直朝在最中间的那匹马走过去。
站在这匹马面前，会感觉到这马更加有气势。
跟在慕文瑶身边的锦绣瞧见这匹马，眼神也一下子变得惊艳。
“这里居然还有这种好马！”
锦绣是懂得认马的。
她一看就知道这匹马不是那种普通的马，血统上面肯定更好。
这匹黑色的马倒不是什么好性子。
瞧见有人过来，它瞥了一眼两个人，鼻子里面喷出一股气，有些不乐见人的意思。
慕文瑶笑着退了一步，不去打扰这匹脾气差的马。
她看了一会，就忍不住叫，“老板。”
正在给后面的其他马刷毛的高大客商听到声音，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扭头看过来。
瞧见慕文瑶和锦绣两个站的位置，不等她们开口发问就直接道：“这马不卖。”
慕文瑶瞧着扭头过来的客商，瞧着高鼻深目，比较明显的草原的感觉，很有现代人欣赏的那种立体感的帅。
这个客商年轻的让她有些意外。
更意外的还是这个马不卖？
她微微拧眉，是真的有些喜欢这匹马。
“这马……”
不等她开口说完，那个客商抢先了一句，“这匹马自己留的，不是要卖的。”
慕文瑶本来想问的话一下子被他堵住。
自留的私有品啊。
果然，好东西想买果然是难。
这个时代能出来卖马的，多多少少都是有门路的，也不缺钱。
散户想找好马是真的难。
慕文瑶在心里叹了一声，目光又去看其他的马。
更看不上了。
见过最好的，她偏还有些不想将就。
慕文瑶又悄悄眼馋一下眼前这匹马，忍不住问那年轻客商，“那我能问一下，这匹马这个样子的，大概要多少钱？”
年轻客商不妨她居然还问，挑眉放下刷子走过来。
远远的瞧着这人就已经挺高大壮实了，走进了就能感觉到这人的身形更有压迫感。
慕文瑶瞧着他却一步都没有退。
客商抬手摸了摸黑马，那马对着他也喷了一下，倒是没拒绝他的接近。
“这马这种等级的，最少五千金。”
客商说完以后，就以一种好整以暇的表情瞧着慕文瑶，颇有些看热闹的意思看她。
慕文瑶：……
慕文瑶忽然觉得旁边的那些马也不是不行，她也不一定非要这种等级的好马的。
五千金！还是最少！
慕文瑶内心的小人已经开始捂胸口了。
真贵，难怪都说好马的价格简直要贵到天价去了！
慕文瑶沉默了一下，对着年轻客商道，“那我们还是看一下别的马吧，这边的大概多少钱？”
客商瞧着她居然就这么轻易就转变了目标，也没歪缠，那冷静的样子叫人有些意外。
他瞥了一眼给了个价格，“这种的两百两一匹。”
慕文瑶瞧了一眼，价格差距是真大。
两百两，对比其他商品来说是绝对的贵价，但是对于马来说，肯定是良心价。
她又瞧瞧马匹黑马。
这两者之间体型和外貌能力差距也是真大。
跟在慕文瑶身边的锦绣也瞧了瞧那马，低声在慕文瑶身边道，“夫人，这马多数应该都是货马，价格倒是合适，就是不适合载人。”
或者说，相对来说带人奔驰的本事一般，拉拉货物还是可以的。
慕文瑶自己也没那么中意。
旁边的客商听着，忽然兴味的开口，“这位夫人想要自己骑？”
慕文瑶点点头，“你这里可还有其他类似这样的马？便宜点的。”
那客商笑，笑容带着些厌烦，“五千金最少，不议价。”
他笑着，那眼神却是明晃晃的说着，“你买的起？”
慕文瑶眼神都没变一下，耿直道，“买不起，所以我才问有没有稍微比你这匹马一点，便宜一点的。”
客商反一下被她的实诚噎住。
他还没见过哪家“夫人”这么坦坦荡荡说自己买不起的。
这些世家贵妇不是最要面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