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怎么也要给个话了吧。”小厮有些为难道。
山阳县令烦恼的扔下手中的笔。
“又是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不就是几个奴隶贱民,还非要大张旗鼓的,他们就缺那几个人?不就是想借我的手去那个什么永玉县探探情况,都是说的好听。”
山阳县令神情极其不耐,来回在桌前踱步。
他一想到县里那几个心眼多的总是和他们耍心眼的家族就气闷的紧。
他总觉得这些人就是在和自己做对,就是不想让自己安生罢了。
小厮却为难又试探性的开口,“实在是最近县里的人跑的太多了,县里那些大人想招个人做些活都无法,这才没办法,才求到老爷头上的。”
“说起来,也是拿永玉县太过分,自己本身也已经占了偌大的永玉县和纯阳县,加在一起地方不小了,却还要往咱们这边伸手抢人,也实在是……”
小厮说的话带着几分添油加醋的意味。
山阳县令却一点不随他的说法气愤,反而是忽然扭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小厮顿时浑身一哆嗦,微微低头。
“外头那些人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么撺掇我去碰林尧他们?”山阳县令冷冷的开口。
小厮闻言,当即就一头冷汗,连忙跪下了。
“奴不敢!”
山阳县令冷哼了一声。
不敢?那些人可敢的很。
那些人有钱有势的把他手底下的人都渗透了。
他们说的倒是大义凛然的好听。
说什么底下的百姓跑了对他们山阳县不利,又说什么林尧手伸的太长就该给他一点教训。
本质上,这哪里跟他们有一点关系。
离开去永玉县的那些都是普通百姓,要说缺人干活,那些个家族宅子里养的家仆难道还不够?
还不就是听说最近永玉县那边有大动静,看样子发展的极好,所以他们也心动了,想要去永玉县分一杯羹。
这些个家族的人,简直就像是一个个闻到了血腥味的狼,碰到什么都想上去撕咬一口。
偏偏他们自己也知道林尧那个人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这不就脑筋一转把主意打到了他身上。
但是他也不是个傻的。
林尧不就是想要几个不值钱的百姓,随他去就好了,还能解决粮食压力的问题。
反正他是不可能去触林尧那个煞星的霉头,谁想去自己去就是了。
山阳县令从鼻孔喷出几道气息。
他打定主意不去,怒气就稍缓一些。
便是再不耐烦,他也不能把那些小家族的人如何。
看看在面前跪着小厮,他一脚踢过去,“滚滚滚,别在我面前碍眼。”
小厮在地上滚了一圈,擦着冷汗的赶紧退了出去。
山阳县令独自在桌前坐了一阵。
虽然他不想按照那些人说的去找林尧的麻烦,但是眼看着林尧的手都已经伸到自己地盘上了,他心里也不是不气闷的。
就算只是几个贱民,那也是他手底下的贱民,林尧动手又是怎么回事。
山阳县令想着又自顾自生气起来。
不行,肯定不能就这样算了。
他想来想去,最终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他制不住林尧,肯定有人制的住他!
他又坐回桌边,十分珍惜的拿出一张纸,提笔在上面写了起来。
良久,等纸晾干以后,他把纸塞进一个竹筒交给属下。
“去,再挑一些礼物,把这些东西一起送到大公子处,务必要让大公子知道永玉县这边的动静。”
下属立刻应诺退下。
山阳县令长舒出一口气,眉眼间带上几分得意。
他是管不了林尧,但是林尧放在林家也什么都不是,大公子一向不喜这个庶子,肯定也见不得林尧现在再这边混的风生水起。
想来,他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听到好消息了。
山阳县令又高兴起来。
他坐回桌前,哼着小曲继续研究自己请客的名单。
这一次经历了这么大的地震,可得好好办一场宴会热闹一下,缓和一下他们受惊的心情才是。
同样的事,在永玉县周边的其他几个县里也有发生。
“大人,这是否要传达大公子?”
“林尧他欺人太甚,手伸的未免太长了些!现在就传讯给大公子!”
——
“大人,咱们这边……”
“再等等看吧,瞧瞧这林尧到底在打的什么算盘。”
——
临川郡城。
地震发生时隔半年,但是地震对整个郡城的影响却是至今都满意磨灭。
作为地震的中心地带之一,历经百年都未有损坏的临川府城也毁在了这一场地震中。
但是幸而因为地震发生的时候,大部分百姓都已经逃出城外,百姓倒是损伤不多。
城池迟迟无法修复,不少世家甚至已经搬离了这座城,昔日漂亮的城池如今成为半个废墟。
林昭如今住在临川城外的庄子上。
这半年的时间里,他的脾气是肉眼可见的变的更加暴躁。
“啪!”鞭子抽打的暴虐声从房间里传来。
与此同时,还有闷闷的痛呼声和求救声传出。
守在放门口的人眼观鼻鼻观心,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
良久,那个本就微弱的声音逐渐消失不见。
房门终于被人“砰”的一声推开。
林昭站在门口,面容舒缓,拿着手帕清理掉脸上沾染的一丝血迹。
他轻飘飘道,“都处理了吧。”
门口的侍卫应了一声诺,头也不抬赶紧进屋。
没一会,他们从房间里提出一个担架,担架上的人身上覆盖着一层白布,白布上浸染着猩红的血。
担架上的人早已一动不动,没了气息。
所有人却都习以为常,轻描淡写的把这些都处理了。
守在门外的管家上前跟着林昭一道往外走。
趁着林昭这会肉眼可见的心情还不错,他小心的开口,“公子,永安那边传来了几封信,说是有一些重要的事要禀报。”
一听到永安这两个字,林昭刚刚好一点的心情再度变得阴沉下来。
他一把扔开手里的帕子,沉着脸,半晌,他到底还是开口,“拿来。”
管家连忙交上三个竹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