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皇帝听到这番话后,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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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焕冷笑了一声,道:“那是你苏擎没本事,没有了虎符,离了漠北边军,你就什么也不是。来到这盛京城,连小小的衙役都不买你的账,昔日的抚边大将军,落到这种境地,就算得了个雍国公当当又如何?还不是条丧家犬?”
“你说什么?!”苏淮渊眉头一皱,正打算上前再捅闫焕一刀,却被苏擎的眼神给制止住了脚步。
苏擎道:“我自是不如闫统领的,为了留在盛京,不惜假扮流寇,深夜上山铲除异己,甚至还残忍杀害山下众多无辜的百姓。闫统领,你心中当真只有权势,只有利益,没有法纪了和人道了吗?”
“法纪?人道?这些与闫家数百年的基业相比,算得了什么?”闫焕道,“闫家在盛京城显赫百年,已成大族,我绝不能让闫家迁往漠北,败在我的手上!”
“你要杀我们,尽管来就是了,与这村里的百姓们又有什么关联,你为何要将他们杀个精光?!”苏淮渊怒道。
“谁说杀他们的是我们?分明就是你们打算起兵谋反的苏家人。”闫焕笑了一声,“而我闫焕,是来替天行道的!”
“闫焕,走一步错一步,你若遵旨举家迁往漠北,他日陛下感念你之功劳,还有召你回京的希望。但你现在若再不收手,只怕永生永世都无法翻身了。你可真的要想好了。”
苏擎叹息一声,十分可惜地说道,就像是一个多年的老友,给闫焕提出了自己的“宝贵”意见。
然高傲如闫焕,又怎肯听苏擎的肺腑之言呢?
“我自然想好了,只要今夜将你们尽数屠杀在此,陛下便知盛京城不能没有京畿军,不能没有我这个京畿军统领。而你,苏擎,不过是一个打算起兵谋反失败被京畿军诛杀的反贼罢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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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无可忍,皇帝朝闫焕怒道:“你将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闫焕朝皇帝看去,发现此人面生的很,不屑道:“你让我说我就说,你当我傻?死肥猪。”
苏擎和墨氏惨不忍睹地闭上了双眼。皇帝怒极,抬起手掀下脸上的人皮面具,狠狠甩在一侧,朝闫焕道:“你,对着朕,将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听清楚皇帝的自称,看清皇帝隐藏在人皮面具下的脸,四周响起一阵又一阵的吸气声。苏圆圆更是惊得眼睛都瞪圆了,怔怔看着离自己仅有两步之遥的皇帝。
所以,她之前在他身上看到的那团紫气,并没有看错?!他根本就不是什么蜀州来的富商,而是他们大楚国的皇帝陛下?!
可皇帝的面容和声音,都和以往截然不同!
看到皇帝终于露了面,苏擎收回压在闫焕脖子上的刀,拉着墨氏还有儿女们朝皇帝跪了下来,高呼:
“臣苏擎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圆圆也跟着家人们跪了下来,低着头向皇帝行礼。
只是隐藏衣袍下的手,却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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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确信“舒世伯”就是皇帝陛下,那么跟随在舒世伯身侧的“云谏”呢?皇帝的面容和声音都做了改变,“云谏”自然也可以对他的面容和嗓音做伪装。
他......是不是也对她隐瞒了身份?四周传来兵刃被抛掷在地的声音,被闫焕带来的京畿军们也纷纷跪倒了一地,颤着声喊道:“参见陛下!”
一时间,雁荡山回荡著山呼万岁的声音,那声音直抵天际。而闫焕却怔怔地呆愣在原地,脸上毫无血色,眼中充斥着难以置信和恐惧的情绪。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皇帝在此?探子不是说这是个从蜀州来的富商吗?
他不相信!
皇帝从身侧的七星卫手中夺过一把武器,横在闫焕颈侧,语气无比森冷:“闫焕,朕让你将方才的话再说一遍,你这是在抗旨不遵?嗯?”
闫焕猛地回过神来,对上皇帝的目光,他浑身一颤,当即俯下身去,颤声道:“......只、只要今夜将你们尽数屠杀在此,陛、陛下便知盛京城不能没有京畿军,不能没有我这个京畿军统领......而你,苏擎,不过是一个打算起兵谋反失败被京畿军诛杀的反贼......”
皇帝怒不可遏地骂道:
“好你个闫焕,你且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如今谁才是护主的忠臣,谁才是意图弑君的反贼!”
闫焕情急之下,匆忙辩解道:“草民并不知陛下今夜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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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皇帝厉声打断了他,道,“朕若今日不在此处,又怎知你为了一己私欲,带着京畿军伪装成流寇,竟对我大楚子民做出这样牲畜不如的举动?你与那些屠戮我大楚百姓的北蛮人和羌尤人又有何区别?”
皇帝的这一番痛斥,不免让雍国公府众人想起了镇守宣城和北蛮人为敌的岁月,对闫焕更是深恶痛绝。
皇帝朝闫焕质问:“朕且问你,朕将京畿之地交给你,让你护卫京畿之地的安全,守住京畿之地的黎民百姓,可京畿之地竟有流寇,京畿军都干什么去了?”
说起这个,雍国公府安置在别院看守的田管事忍不住从人群里站出来,朝皇帝扑通跪了下来。
“皇帝陛下,请恕草民无礼冲撞圣颜,但提起这『流寇』,草民心中实在是愤怒,若不向陛下言明,只怕会死不瞑目!”皇帝并没有斥责田管事没有礼数贸然出声,他朝田管事道:“你尽管说便是,朕赦你无罪。”
田管事激动得脸都红了,他朝皇帝磕了几个头,愤恨道:“草民是雍国公府别院的管事,自打被安排到这别院管事,草民就隔三差五听到山下来了流寇的消息。”
“那些流寇起初只是抢一些钱财和米粮,之后无钱粮可抢,便肆意践踏村民们种下的田地,调戏村中的年轻稍有姿色的女子,甚至将女子抢回家去,可谓是无恶不作!”
“你们就没想过要报官吗?”皇帝问了之前苏擎曾问过的那个问题。
田管事道:“报过,报过不止一次,可根本不顶用,京畿军只装模作样的来过几次,可他们每一次到来村里都没有流寇的踪迹,还被领头之人斥责村民谎报,之后京畿军便再也不来了。”
“闫焕,你身为前任京畿军统领,此番作何解释?嗯?”皇帝一脚踹在闫焕的心口,将他踹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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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分明知晓流寇的存在,却不想着铲除,今夜还装扮成流寇的模样,打算嫁祸雍国公,朕看你当真是活腻了!”
皇帝这一脚用了十成十的力道,闫焕心口一痛,呕出一口血来。
他趴伏在地上,心中满是绝望。皇帝在此,他的行动便成了谋逆。今夜他注定是活不了了,但就算是要死,他也要将王家拉下水!
闫焕低垂的眼中满是阴狠。
若不是看出了王崇龄打算舍弃了他这枚棋子不再帮他,他又何至于伙同京畿军走这一步险棋呢?
他翻身爬起来,忍着剧痛,挥动被挑断手筋的双手,挣扎着试图朝皇帝爬去,哭喊道:
“陛下,这不是草民的主意,这是王家,这些都是王太傅要草民这么做的!”
在触碰到皇帝的时候,一炳长剑拦住了他的去路,苍玄寒声道:“再往前靠一毫,便要你人头落地。”
想起方才就是这柄剑挑断了自己的双手,闫焕抖了抖,总算不敢再往前了。
皇帝垂眸看着趴在地上划出两道血痕的闫焕,眼中闪过一道暗芒,怒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胡乱攀咬,打算将王太傅拉下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