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相处下来，张卫军也是薅了关大爷不少好东西。
这也是关大爷每次看见他过来就跟防贼一样防着他的原因。
当然！对于这一点，张卫军表示山人自有妙计。
见关大爷将鼻烟壶给收了起来，张卫军连忙将刚放在桌上的酒给拿了起来，在关大爷眼前晃了晃，笑着说道：“十年的老汾酒，怎么样师傅，诚意足够了吧？”
“切！也就那样，还差点意思。”
话虽如此，可身体却很诚实，关大爷在说话的时候，人已经走到了桌前，取出一个酒杯摆在面前，其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张卫军见此，笑着直接将酒瓶打开，顿时一股独属于老酒的幽香钻进了两人的鼻孔。
关大爷嗅了嗅，也不知道是在夸他还是损他，说道：“别说！你小子唯一可取之处，就是每次提过来的酒都能对得上号。”
张卫军就当做是关大爷在夸他，骄傲的说道：“这不是孝敬师傅你吗，可不得用点心。”
其实不然。
这个年代，有个好处就是像烟酒这类商品，不管价格高低，它都保真，不像后世，什么贴牌、钻孔，甚至有时候从正规渠道购买，你也不能百分百保证买到的就一定是真货。
等张卫军将酒杯倒满后，关大爷直接一口饮尽，放下酒杯后，用手指点了点桌面示意再满上。
只不过这次张卫军可没有动手，而是朝他伸出一只手摊开，啥也没说，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关大爷沉默了大概半分钟，而在这半分钟里，关大爷的目光一直在张卫军与张卫军手里的酒上不断游离，半分钟过去，关大爷不轻不重地扇了一下自己的嘴。
“这辈子就特么这一个毛病，却被你小子拿捏的死死的，收你这么一个徒弟，也不知道我是不是上辈子造了孽。”
说着再次从兜里将鼻烟壶掏了出来，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先说好！我可是刚得到的，还没把玩够，你现在可不能打它主意。”
“明白，明白！我真就只是想看看。”
张卫军毕恭毕敬将关大爷面前的酒杯重新斟满，然后又将酒瓶放在他的右手边，这才再次拿起了只看了一眼就有些爱不释手的鼻烟壶。
关老爷子见此，一边喝着酒，一边将鼻烟壶的来历说给了张卫军。
清乾隆玻璃胎画珐琅花卉纹鼻烟壶。
等关大爷说完，说实话，张卫军真有点想直接揣进兜里，只不过一顿饱和顿顿饱他还是能够拎得清，再次催眠自己一句，这些以后都是自己的，这才恋恋不舍地重新把鼻烟壶放在了桌子上。
而此时关大爷也喝了四五杯下肚，将酒盖上，随手放在柜子里，关大爷就开始日常撵张卫军起来。
“行了！酒也送了，东西也看了，该干嘛就干嘛去。”
他是真怕张卫军在这里待的时间长了，自己今天又得少一件藏品。
要知道以关大爷的刁钻眼光，一般的古董可入不了他的法眼。
每少一件都足够让他心疼几天。
于是啥也没捞到的张卫军，就这样被关大爷给赶出了正房。
当然！张卫军也不是一个吃亏的主，欺负不了老的，难道他还欺负不了小的。
推着自行车走出来的张卫军，特意在门口停下，将自行车架好，飞快跑到小懒猫身边，接着直接伸出罪恶的双爪，在小懒猫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按在她的头上，胡乱搓揉起来，直到将小懒猫那可爱中带着俏皮的双马尾给彻底揉乱后，张卫军撒腿就跑。
留下一连串咬牙切齿的约架声。
别说！小懒猫这人，古灵精怪的，要是娶回家以后的日子绝对多姿多彩，可架不住张卫军第一次看见小懒猫的时候，她同样还在穿开裆裤啊。
虽然只要是真爱，年龄不是问题，可张卫军也算是看着小懒猫长大的，真下不去手啊，更关键是他也等不起。
离开了关大爷家，张卫军并没有急着赶回南锣鼓巷，而是拐道去了小酒馆，找牛爷唠嗑。
作为同样精通古董鉴定的牛爷，同样是张卫军的狩猎范围。
唯独可惜是不能同时拜两个师傅，所以这些年下来，在牛爷这里的收获真比不了亲师傅关大爷。
一顿好酒好菜下肚，直到微醺时，张卫军这才骑着自行车晃晃悠悠地往四合院赶。
当清脆的自行车铃声在四合院响起时，各家各户的目光瞬间被张卫军吸引。
“各位这是？”
出小酒馆时只是微醺状态，可刚才一路骑自行车回来，吹了点凉风后，酒劲已经起来，这会张卫军已经感觉有点头晕，见众人又围在中院，也没多想，直接开口问道。
旁边的阎埠贵上前，用充满羡慕嫉妒的眼神对着崭新的自行车一阵打量后，这才开口说道：“这不秦淮茹回来了吗，我们正讨论去看望一下她。卫军，这该不会是你买的自行车吧？”
“我说二大爷，不就是一辆自行车吗，我一个堂堂八级工，买一辆很难吗？”
“可这自行车票？”
“我说二大爷，我一个堂堂八级工，分一张自行车票也不难吧？”
这话一出，张卫军突然感觉耳边传来不少心碎声。
见围观众人如出一辙的羡慕嫉妒目光，张卫军抬起左手，抖了抖衣袖，手腕上的手表顿时暴露在了众人眼前。
看着张卫军手腕上崭新的手表，那充满科技气息且不失大气的设计，那考究的工艺，以及随着张卫军抖动，不时反射出一道亮光的表罩，众人心中，“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卫军，你..你...你，这表是你买的？你这表....”
还没等三大爷说完，已经学会抢答的张卫军直接插话道：“我说二大爷，我一个堂堂八级工，买个手表好像也不难吧？”
“哎呀！都快七点了，这刚喝了点酒，就先不和你们聊了，我得回去躺会。”
留下这句，张卫军推着自行车，淡定地穿过人群特意让出来的通道，径直回了后院。
独留一群人在中院，你看我，我看你，所有人此刻脑中不断回响着三个字：“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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