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红本家姓红,这红家算得上是长沙城的大家族,世代盗墓的世家历时几代才养出这么一个风清霁月的谦谦公子。
说起来这二月红的名声倒不在这盗墓的行当中,而是在这戏院之中,少来也是名动长沙城的戏曲名角。
这日,长沙城来了位游方的大夫,孤身一人在这偌大的长沙城落了户,说起来,这俩人还真没什么交集。若是硬是攀扯些交情,那得是二月红的好友齐铁嘴与这墨大夫关系极好。
此去经年,二月红娶了娇妻丫头,收了徒弟陈皮,两人算是又多了一个交流的媒介,那就是这凶厉非常的陈皮被墨亦辰当亲弟弟养。
这九门中最怂的八爷和这最是凶煞的陈皮拥有同一个朋友,这事也绝对引人注目了。但她似乎毫无所觉,依旧做着平时常做的事,也并未多做些攀扯,这倒是让二月红有些惊讶。
现如今能够坚守本心,在名利面前毫不动心的人倒是少见了。
直到,长沙城来了辆鬼火车,长沙城多年以来的平静猛然被打破。自张起山从棺椁中摸出一只南北朝的戒指,二月红便知自己已身入局中无法自拔。
那日,张大佛爷带着齐铁嘴和张日山来了这红家戏院,但二月红没想到的是随行的还有那位神秘莫测的墨大夫。她似乎透过这方戏台看向另一方天地,无意中流露出来的回忆与痴迷,倒是令人匪夷所思,二月红自是也想了解的,了解那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也因为这,二月红与她打了个招呼,“墨大夫,觉得二月这戏如何?”
这话如惊雷扰了沉睡之人的迷梦,幡然醒悟似迷醉中的人猛然从虚幻回于现实。
“二爷的戏,自是极好的。”
这话倒是掷地有声,很显然她已彻底弃了那迷梦,倒是个心智坚定的人。
二月红从未想过,只是一个招呼便为丫头求的了一线生机。鹿活草,一个存在于传说中的神药,他从未想过那道生机竟映在那神药上。对于墨亦辰的推断他也怀疑过,但她终究是被齐铁嘴认证过的算得准,便马不停蹄的找人去寻了。不管效果如何,这终归是一个机会。
但这神药总是难寻的,这日陈皮捧着一只玉瓶急匆匆的进了府,本身二月红对这不遵礼仪的行为是要训斥几句的,但一看是自家徒弟便只是不轻不重的说了几句。
“师父,这药名为培元丹,是我从阿墨那讨来的,师娘的身子亏空的厉害,在找到药之前得先养养,不然受不住药效。”陈皮脸上难掩的兴奋。
二月红顿时觉得这药怕是来之不易,想到这就接过药瓶,一拔开盖子,那幽深的药香弥漫开来,让人精神一震,就光凭这药香便能使他一天的疲惫一扫而空,这墨大夫的医术怕已经是登峰造极。
但他自问自己没那么大脸面让墨亦辰一直给丫头吊着命,能给丫头治病已经很不错了。
确实,丫头吃了那培元丹身子倒是康健了不少,这也让二月红看到了希望。最终,解九在新月饭店打听到鹿活草的信息。
那日,众人商定好劫请柬事由,便踏上了前往京城的火车,但很巧的是一行人遇到了同样前往新月饭店的墨大夫,此时的她看起来很是憔悴,眼眸中无声的闪过一丝眷恋,说实在的那眼神太过复杂,二月红并未看懂。
一行人赶到新月饭店却遇上了日本商会捣乱,二月红即使变卖了不少东西但依旧补不上空子。正如齐铁嘴所说,墨亦辰虽冷漠,却骨子里带了江湖义气,在新月饭店一掷千金拍的了那三株神药。
最后,一行人回到长沙,二月红第一次郑重的向墨亦辰表示感谢,这也是二人真正意义上的面对面交流。
墨亦辰以高超的医术救了丫头,但逆天改命终不被天道所容,所以那个意外产生的孩子简直倒霉到家了。
而这孩子说的就是红官,虽入了局却被墨亦辰强行带了出来,毕竟别人有一线生机,他是绝对死定了。
二月红也象征性的劝了两句,还好自家倒霉儿子惜命又没啥好奇心,乖巧的呆在家里培养自己小师弟解雨辰。
之后,解连环离世,解九撒手人寰,解家只剩下一个八岁的独苗苗,最终自家养大的孩子还是没狠下心来,把红官送给了解雨辰,名其名曰保护教导。
说起来,二月红这一生倒是波澜壮阔,到了晚年跟丫头也是平平淡淡,想来这也是他们所向往的。对于墨亦辰,红家的经济上的债务在佛爷和尹新月的帮助下终归是还了,但这人情债欠了一笔又一笔,他倒是想还,但墨亦辰压根不需要。
最后,二月红瞄了一眼自家倒霉儿子和小徒弟,实在不行把孩子送去抵债吧!他是这么想得也是这么做的,知道真相的墨亦辰气的跑轮回路上把准备投胎的两口子堵了个正着,最后也没多说些嫌弃话,倒是没忍心许了两人三世情缘,搞得旁边目睹全过程的灵幽差点自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