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墨无痕与蒙恬皆震惊的看向彼此。
而王邯看到两人的表情,也是非常诧异。
“两位恩公认识我的父亲?”
却见蒙恬默然道。
“左庶长大人他,因刺杀秦王,不久前已死。”
听到蒙恬这话,王邯瞬间愣住了。
“父亲!”
只见其发出一声巨大的悲鸣,这一声,让墨无痕与蒙恬都不由自主的内心一颤。
巨大悲痛之下,王邯顿时昏迷过去。
而蒙恬赶紧抱住王邯,仔细查看一番,对着墨无痕叹道。
“先生,他本就身体虚弱,又面临巨大的悲痛,经受不住晕了过去。我们先带他回去吧!”
墨无痕默然的点点头。
“唉”
却见这时,旁边的草垛突然发出一声细微的声响。
“嗯?”
墨无痕立刻将头撇向草垛。
缓缓靠近。
似乎是感觉到墨无痕在靠近,草垛中的身影颤抖的更加厉害。
却见墨无痕发出冷酷的声音。
“出来!否则我不客气了!”
听到墨无痕这话,草垛中的人顿时经受不住压力。
踉跄的跑出来跪倒在墨无痕的面前。
口中大呼道。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我只是被逼的。”
然而。
当墨无痕看到他的那张脸时,却震惊了,瞬间愣在了原地,随后倒吸一口凉气。
而蒙恬背着小男孩过来,看到墨无痕愣住,疑惑道。
“先生,你怎么了?”
墨无痕默然的指着跪地求饶之人。
“你看看他的脸,你就知道了!”
蒙恬闻言,转头望向此人,同样也是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觉得浑身冰凉。
“这个人的脸!竟然与王上如此相似!”
墨无痕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没错,刚才我还没懂羊皮纸上偷天换日是什么意思!
如今,我懂了。看来帝国的旋涡,比我想象的还要深!”
只见地上的男子,长发白袍,脸型俊朗,和嬴政简直一模一样。
除了缺乏嬴政那独一无二的霸道气质,简直就是嬴政的双胞胎兄弟。
若是将其与嬴政放在一起,只怕墨无痕也无法单纯从相貌上认清两人。
蒙恬此刻心乱如麻,询问道。
“先生,这事应该怎么办?”
“扑哧”只见墨无痕陡然抽出莫邪一剑劈出。
求饶之人身上瞬间出现一道血痕,随后一道冰凌极速扩散,将他冰封。
然后冰块又产生龟裂声,化成了冰渣。
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活生生的变成了碎屑。
墨无痕撇了一眼地上的碎屑,转身。
“蒙恬将军,我希望这事你能保密,不要告诉王上。”
蒙恬不解的看向墨无痕。
“先生,为什么?”
“这事牵涉极广。罗网敢如此行事,只怕我们看到的也只是冰山一角。
我们就算告诉王上,也对罗网无可奈何!
别忘了,王上如今并未将权利收回。
如果告诉他,反而会让他更加艰难。
作为臣子,我希望我们能让君王无后顾之忧。而不是让他担惊受怕”
蒙恬思考片刻,拱手。
“先生用心良苦。蒙恬定当守口如瓶!”
“嗯。你带王邯回去吧,告诉他,千万不要泄露此事。王齮将军已去,这是他的遗孤,你要好好照顾他!”
说完两人一把火烧了这个小木屋。
至此,这个秘密,暂时的尘封于此次。
水面的涟漪虽然暂时消散了,但是仍然会有人记得,风曾经吹过。
两人回到武遂大营后。
墨无痕回到了嬴政的身边,而蒙恬则开始接管十万平阳重甲军。
半日后
夕阳下
十万重甲兵威武雄壮的站立在营墙之下,领头的正是新晋主将蒙恬。
嬴政站在营墙之上,看着下方雄壮的兵甲,脸上依旧淡泊。
这一刻,他体会到了君王的至高无上,也对自己的未来更有希望。
只见此时。
下方的士兵异口同声的喊道。
“见过王上”
嬴政闻言,顿时雄心大振,一股豪迈油然而生。
墨无痕与盖聂分别站在两侧,静静的看着这一幕,他们知道,嬴政离梦想又近了一步。
只不过。
黑暗的深处,一名手臂刻着蜘蛛图案的士兵静静的站在人群之中,看着上方的嬴政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至于对王齮的处置,经过墨无痕的劝说,最终念其功勋卓著,饶其家人不死。
。。。
三天后
秦国洛水河段
忙碌的人群将待开凿的河渠中的泥土挖出,然后由其他人负责将泥土运送到其他的地方。
而旁边则有身披玄甲的秦军在监视着,一旦有人偷懒,就会一鞭过去,将人鞭倒。
然而即使如此,依旧是不时的有人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因为天气太热了。
现在是夏季最热的时候,他们却需要顶着酷热在烈日下劳作。
也因为太饿了。
他们都是被征兆的徭役,需要自带食物。
他们家中余粮不多,因此每天只吃一顿,唯一的希望就是度过今年的徭役。
这里面,大部分人都是面黄肌瘦,饥肠辘辘。
若是不幸,甚至会死在河堤上,成为乱葬岗上面的无名尸骨。
而这种情况,在秦国持续了九年。
九年前,那个男人来到秦国,这条河渠的建设就开始了。
一直持续到今天,这条河渠依旧未有丝毫完工的征兆,而那个男人叫郑国。
而今天,这条平静无波的河渠之上,迎来了一个暂新的面孔--墨无痕。
却说三天前墨无痕辞别嬴政,为了心中的计划,一路快马并问着路来到这条正在开凿的河渠之上。
看到河渠上忙碌的场景,墨无痕的内心漠然无语。
他沿着河渠一路向着泾水方向前进,看到的都是这种悲苦的景象,有些河渠开凿的较多,也有些才刚刚开始开凿。
待到河渠的中部,已然荒无人烟。
显然这个地方,河渠还未开始开凿。
看着这苍茫的原野,墨无痕心知,这条河渠的问题,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不仅是工程进度的问题,还有工程效率低的问题。
如果单靠这些面黄肌瘦的农夫干下去,只怕这条已经耗费了秦国九年人力物力的河渠。
十年内依旧不可能完工,而这给秦国带来的负担,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