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无痕抹去泪痕。
“好。师兄我答应你。”
“多谢师弟”
却见墨无痕突然黯然问道。
“师兄,你还有多久?”
韩非漠然。
“三年”
默默记下三年这个数字,墨无痕对着韩非拱手。
“师兄我先出去了”
“记得保守秘密。”
“嗯”
墨无痕打开房门,正好看到对面屋子里弄玉正翘首以盼。
不经意间。
再次抹去眼角的泪痕。
走到一身淡黄色水袖长裙的弄玉面前。
看着眼前气质温婉的女孩,墨无痕犹豫了一下,又叹了一口气,最后问道。
“你的母亲,最近还好吗?”
弄玉顿时疑惑了,虽然不理解墨无痕为何关心自己的母亲,但依旧回道。
“母亲目前挺好,经常去看望小姨”
墨无痕顿了一下,接着问道。
“没事就好。弄玉,我要去秦国了。你要保重自己。等我稳定下来,可以到秦国来看我。”
弄玉不舍的看着墨无痕,双手交缠,温柔的问道。
“先生,你,还会回来吗?”
墨无痕愣了一下,伸出右手将弄玉那凌乱的秀发挽至脑后。
弄玉顿时脸色羞红,微微低头。
墨无痕温柔的看向这个女孩。
“会的。我会回来的。到时候,我希望能听到你为我弹一曲空山鸟语。”
弄玉闻言,露出坚定的声音。
“先生,弄玉会一直等你。”
墨无痕淡然的笑了一下。
再次摸了弄玉的头,引起弄玉的一阵埋怨。
随后转向张良。
拱手。
“子房,我的师兄就拜托你照顾了。”
“墨兄,韩兄与子房乃生死之交。子房必不负所托。”
墨无痕深深拱手。
子房回礼。
墨无痕最后来到紫女的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冷落冰霜,实则美艳高贵的紫女。
“紫女,今天的你真漂亮。”
紫女闻言,没好气的看了眼墨无痕。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恭维的话了?”
“一直都如此不是吗?”
“如果你以为说这些话就能哄我开心,那你可打错算盘了。”
墨无痕闻言,从怀中掏出一张纸。
递到紫女的面前。
“那如果我用这个来哄呢?”
紫女接过一看,只见里面写着揽绣山庄几个字,而这显然是揽绣山庄的地契。
不由得疑惑道。
“这是?”
“翡翠虎在新郑的揽绣山庄,送给你。你的紫兰轩不是毁了吗?正好用上!”
听到这话,再看看手中的地契,原先紫女还在为紫兰轩被毁而头疼,如今心头的压力顷刻间消失。
但紫女之所以成为紫女,就是因为她绝不会口头上吃亏。
只见紫女露出一抹淡笑。
“你们师兄弟天天在我紫兰轩白吃白喝。这揽绣山庄就算你们赔给我的了!我们的账一笔勾销。”
墨无痕看着紫女将地契收进怀里也不说一声谢谢,顿时无语。
“这,不是,我就喝了几杯酒而已!这可是揽绣山庄啊”
紫女闻言,撇了墨无痕一眼。
“你不同意?”
墨无痕看着紫女明亮的眼睛,无奈的摆摆手。
“行。你开心就好。对了,和你说件事。”
“什么事?”
“今夜,郑国冷宫。取苍龙七宿。”
紫女闻言默然。
片刻后抬头道。
“时机成熟了?”
墨无痕点点头。
“地利与人和,已全部到齐。如今差的就是最后的天时了。”
“好。今夜什么时候?”
“子时。记得通知东君。我觉得,今夜未必会平静。”
“你是说有危险?”
“谁知道呢?毕竟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今我既然做了这只螳螂。难保,不会有黄雀在暗中窥视。”
“我明白了。”
墨无痕看了眼紫女,踏步走出房间。
随后朝着房间内的众人拱手。
“今日一别。望诸君珍重,他日有缘再会”
说完,潇洒离去。
。。。
离开韩非的府邸后,墨无痕也不迟疑,当即就向着秦国驻韩国的使节馆而去。
自己马上就要与秦王一起离开韩国。
而自己这个李斯师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自己以后要在秦国做事,手下不免需要一个得力的帮手,最合适的莫过于李斯了。
墨无痕有自信,只要自己能牢牢的掌握主动权,李斯就会成为自己最得力的帮手。
想到这里,墨无痕决定拉李斯一把,让他在秦王的面前好好表现一下,未来回到秦国,也好安排一个职位给他。
当墨无痕来到使节馆的时候,李斯正好也在。
看到墨无痕前来,李斯当即拱手。
“师弟,你怎么来了?”
“师兄,我要去秦国了。”
李斯心中顿时露出一丝嫉妒,一丝无奈。
“那师兄恭祝师弟在秦国能一展所长。”
墨无痕闻言,静静的看着李斯,直到李斯露出疑惑的表情。
“师弟,为何如此看我?”
墨无痕露出淡淡的笑容。
“师兄,你甘心吗?”
李斯紧紧握紧拳头,随后松开。
“师弟,师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我们以后同为秦国效力,而师弟又深得相国的信任,师兄也需要多仰仗师弟的提携了。”
墨无痕看着李斯这一副明明很不甘心,却依旧将一切藏在心里的表情,莫名的叹了一口气。
‘也许,隐忍已经成为了师兄的本能。这也是他的生存之道’八壹中文網
想到这里,墨无痕此刻也没心思再与李斯打哑谜。
只见墨无痕转身。
口中冷漠的说道。
“师兄,明天傍晚,新郑西城门外。有一场改变你一生的机遇。希望你能把握住”
李斯闻言大惊,伸出手,欲拦住墨无痕。
“师弟你什么意思?”
墨无痕想了一下,还是决定给李斯一点提示。
“尚公子”
说完墨无痕迈步离开。
而李斯则久久的愣在原地。
“师弟,原来将尚公子救出新郑的人,竟是你。这就是你的决定吗?也是你给我的选择对吗?但,你真的给了我选择的权利吗?”
想到这里,李斯沉默了。
选择最粗壮的大树,与最年轻的幼苗。
这是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而自己为此付出的风险却天差地别。
这对于李斯这种求稳者来说,的确是千难万难。
想到这里,李斯莫名的想起自己与韩非玩的那个名为不胜之胜的投掷金币的游戏。
“风险与收益,再次放在天平上了吗?这次,我又该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