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嗖——”
在云朵说出有孕在身的同时,无数飞镖和暗器接连射出,袭向了行刑的侍卫以及刽子手。
“啊——”
“呃——”
云朵以及云鬓甄氏身边的几名侍卫,接连被暗器射中倒在了地上。
断头台上高举大刀的刽子手们,胳膊都被生生砍断,连手带刀飞了出去!
无数身着布衣、武功高强的神秘人,突然从人群里飞出,袭向刑场企图劫走罪犯!
围观群众顿时吓得四散奔逃。
刑场上也乱作一团,惨叫连连,爆喝连连。
“来人!来人!保护皇上!”
“有人劫刑场!快,捉住他们!”
“看好罪犯,可别被逮人劫走了!”
混乱中,似乎没人记得罪妇云朵~方才情急之下所说的那句话。
或许,大家以为她又想以假孕骗人了,并没有当一回事。
毕竟,事到如今,全国上下,几乎没人不知道云朵曾欺君谎孕的罪行。
不管旁人有没有听清云朵方才所说,有没有在意这件事。
帝凌渊显然是听清了的,也挺在意的!
怀有龙嗣?
他深邃瞳仁微微一缩,冷冽的眸光,随之落在了云朵硕大的肚子上!
呵,难怪乔装成这副模样,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看来是谎孕上瘾了,让她尝到了被他疼宠的甜头。
又想以假孕欺骗戏耍他,从而躲过此劫。
正想着,突然有灰衣人飞身到了他身前,提起长剑朝他砍了过来!
护龙卫挺身而出,并迅速斩杀了灰衣人。
不一会,劫刑场的灰衣人就全被护龙卫捉拿了。
监斩官正欲审问他们是何人指使的,那些灰衣人却突然嘴里吐血,都莫名其妙暴毙身亡,躺倒在了刑场正中央!
看来又是忠心护主的死士了。
“罢了。”
帝凌渊见罪犯没有被劫走,也就淡漠地抬了下手,让侍卫将暴毙的灰衣人都拖下去。
形势稳定下来后,监斩官拍了拍被吓得“砰砰”直跳的心口。
继而拍起了天子的彩虹屁,“还好皇上英明神武,有先见之明,知道会有逮人前来劫刑场,派了护龙卫暗中保护监视着,这才没有出什么岔子,只要皇上没事就好......”
帝凌渊没有将刚刚这段插曲放在眼里。
淡漠深沉的眸光,却是落在刑场上安然无恙的云朵身上。
嗓音冰冷无温地道,“你说,你有孕了?”
云朵明亮的眼眸与他对视上,“是,这次我没有骗你。”
“没有骗朕?”帝凌渊却不信,“吃的什么,肚子都这么大了?当朕是傻子?”
云朵心头一梗,没好气地说,“可没人说你是傻子,是你自己把自己当傻子啊!你就这么傻这么好骗吗?你觉得自己还会傻到被我骗吗?”
她一面没好气地说着,一面将塞到肚子那的厚实棉衣拿了出来。
顿时,她硕大的孕肚就瘪了下去。
帝凌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平坦如初的小肚子,冷声道,“朕自然不会傻到再被你骗,就这巴掌小细腰,像是怀孕的样?”
云朵心头又是一梗!
这男人是被她之前谎孕的事给骗惨了,如今她真有孕在身,他反而无论如何不会信了。
“不信你让人给我诊脉,就知道真假了。”
“哼,吃假孕药,连太医院院判给你诊脉,都被骗过去了,这一次,还想骗朕?”
话是那样说没错。
可向来最在意孩子的他,紧接着便同身旁的护龙卫道,“派人去给她看看,是否真有孕。”
很快,就有擅长医术的护龙卫上前,用帕子包裹住云朵的手腕,给她诊脉。
查出云朵有孕后,护龙卫当即禀告给了帝凌渊。
“回圣上,果真有孕在身!”
帝凌渊在听到这重磅消息的瞬间,面色一变,眸底闪烁起异样的光芒!
紧接着,在场众人明显感觉到帝王周身的寒意和杀气,一下子都降了不少!
云朵自然也感觉到了狗皇帝的情绪变化。
她当即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得她眼泪飚了出来。
扯开嗓子哭喊道,“我罪恶滔天,你们不是要将我乱箭射死吗?来啊,要杀就连同我肚里的孩子,也一并杀了吧!”
侍卫们闻言,却都退得远远的,不敢近她身!
龙嗣若有半点闪失,他们这些小虾米死了不要紧,家族都要被牵连的啊!
云朵站起身来,在刑场中央张开双臂,转圈大喊,“来啊,动手啊,灭了顺安侯府,怎么都不动了啊!”
见没人上前来,她“噗通”一声跪在了云鬓甄氏身前。
大眼睛里噙满了泪花,一眨不眨地看着高台上的狗皇帝。
“既然不射死我,那砍死我吧,说实话,这次我来,是一心求死的,不是来为顺安侯府求情的!”
“我不想再躲躲藏藏的了,反正父母族人要被孩他爹诛杀了,肚里的孩子,他爹也不要了,我再苟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只有随着父母族人一起下地狱,才能为我所做过的罪行赎罪!”
“不然我带着孩子也是无处可躲,永无宁日!”
“孩子没有爹,没有家,身旁没有至亲,将来跟着我,也只能成为人人喊打的野种,成为私逃在外的罪妇之子,跟着我受尽苦头......”
众人看到这一幕,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监斩官也是嘴角直抽搐,暗道:早就听闻这女人是个作精兼戏精了,今日看来不假!
帝凌渊俊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此刻的内心很是复杂。
最开始听到她怀有龙嗣,有过些许期待,些许激动。
待冷静下来后,有鄙弃,有不屑。
更多的是再次被她戏耍的气愤。
最后,他想到了牢房里舍命救走她的顾北溟,宁死不肯说出她下落的顾北溟,眉宇间渐渐聚集起了阴戾冰寒之色。
先不说她是否真有孕。
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她到底有没有和别的男人鬼混?
就刚刚劫刑场的那批死士,都不简单。
该死的,到底是哪个男人在暗中帮她!?
想到这里,他才缓和下来的面色,便再次沉了下来!
敛了敛精致飞扬的长眉,冷冷地道,“又在这里装模作样,你要真有孕,那日在水牢里就该小产了,还能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这?”
“原来我是不该怀有孩子的人,我应该在水牢里就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