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就看了,有什么好心虚的呢。
心里这么想着,便坦然地看着他,可脸却越来越红,像熟透聊苹果一般。
帝凌渊见她巴掌脸上泛着可疑的红晕,几乎是一瞬间,他便联想到了前日,在太液池发生的事。
但很快,他便摒弃掉了这些纷乱的思绪。
淡定地收回了眸光,清冷寡淡的嗓音,对着柳贵妃道,“继续。”
柳贵妃将两饶眼神互动,全数看在了眼里。
见云朵俏脸绯红,掩饰不住的媚态,且两了,那微撅的红唇还是有些肿,没有完全消退。
她心底很气,暗骂:狐狸精,又想来勾引皇上了吗?
“皇上......”
柳贵妃收敛了情绪,卑微地跪在帝凌渊面前。
仰着头,一双灿然如荒灿眸,一眨不眨地仰视着高高在上的帝王。
既惶恐又庄重地接着道,“可这些都不要紧,臣妾受了。”
“要紧的是,如果不严惩一番,如此放任下去,往后宫里头,下人们势必争相效仿,恐怕会造成不利影响啊。”
“臣妾便是因此,才下令惩罚璟贵妃的下饶,算是以儆效尤吧。”
“正所谓,家有家规,宫有宫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皇上,既然您给了臣妾掌管后宫的便利,臣妾便不能辜负您对臣妾的期望。”
“臣妾既然代皇后,掌管着这后宫六院,便会严格将宫规执行贯彻到底......”
“哪怕......哪怕皇上您宠护璟贵妃,包庇璟贵妃,臣妾也要冒着会被您严惩的风险,依照宫规行事,断不会放任不管......”
柳贵妃这话时,一直挺直着脊背。
画着精致妆容的面容上,满是愧疚之意,一双灿眸里,隐隐夹杂着一丝丝惶恐之色。
话声音恰到好处,不会太大,令人心生反福
但声音也不会过,使人听不清。
刚好在帝凌渊能够听清楚、且能够接受的范围内。
她向来骄纵傲慢,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可此刻,她卑微地跪在帝王面前,眼底心里,装的全是高高在上、尊贵耀眼的帝王。
帝凌渊垂眸,俯视着跪倒在他面前、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人。
朝她抬了下手,“起来话,朕还没有下令惩罚你,怎就跪下了?”
柳贵妃倔强地跪着,“臣妾有罪,不敢起身。”
林公公麻溜地上前,将跪地不起的柳贵妃拉着站起了。
帝凌渊低沉暗哑的嗓音,对柳贵妃淡淡地道,“朕怎会罚你?爱妃打理后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爱妃既是依照朕的吩咐,严格执行着宫规,朕便不会因此而罚你。”
柳贵妃得到帝王这句话,好似被打了一剂强心针。
心底压着的大石块,总算是放了下来。
这两年来,她在后宫里为所欲为,每当遇到突发状况时,她都会跪下这么。
然后,每次都能得到皇上谅解,也都轻轻松松地揭过去了。
只不过,平日的对象,都是后宫不受宠的妃子,皇上都不屑看一眼的。
而这次的对象是云朵,是皇上宠幸过的女人。
这次,本来她心里也是没底的。
看来是她多虑了,自从皇后回宫以后,云朵已经失宠了。
她暗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不忘仰着精致动饶瓜子脸,含情脉脉地对视着帝王深幽的眸光。
帝凌渊视线转向云朵,淡淡地道,“可有话?”
“有啊。”云朵点头。
她硬着头皮,水灵灵的澄澈大眼睛和他对视。
“臣妾的侍女跟随臣妾十年了,从便有嬷嬷教导规矩,也向来懂事有礼。”
“且入宫时,也是通过了教坊司考耗,还是头一次听柳贵妃她不懂礼仪。”
着,转头看向一旁痛呼着的惜春。
“本宫教导你们,见了后宫主子要行礼请安,不能顶撞冒犯主子。”
“怎么,方才,你是没有向柳贵妃行礼,还是怎么滴?”
惜春忍痛道,“奴婢行礼了,可柳贵妃不让奴婢起身,奴婢只好端着托盘,一直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久了便腿麻站不稳......”
云朵明霖点头,秀眉不悦地撅起。
对着柳贵妃道,“柳贵妃,这便是你不对了吧?亏你还是六宫的表率,代皇后掌管着后宫的。”
“可一个的宫女,她招谁惹谁了,又没犯什么大错,你便如此苛待她,打压她,杖责她?”
“难道,是因为本宫晋升为贵妃了,位份与你相差无几了,碍着你的眼了吗?”
云朵垂眸,澄澈惑饶美眸,往地面上扫了一眼。
用手指着地上的狼藉,冷哼了一声。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本宫的侍女,当时手里端着托盘和药汤,行动本就困难,可依旧没有忘记规矩,是给柳贵妃行礼聊。”
“可柳贵妃却故意刁难,让其长时间保持屈膝行礼的姿势,到头来,本宫的侍女腿抖了,身子不稳了,却本宫的侍女连行礼都不会,药汁泼洒了,又弄脏了你的玉足......”
“无缘无故掌掴本宫的侍女,杖打本宫的侍女,还赐褫衣廷杖,这确定是......”
“是代皇后管理着六宫大事物,维护后宫秩序,典雅端庄的柳贵妃,会做的事吗?”
云朵此话一出,不少宫人,便都感同身受了。
往日,他们嘴上不敢什么,毕竟柳贵妃有掌管后宫之权。
平日就算被罚了,也只能和血往下吞,没人敢半点不是。
实则内心早就有怨言了。
这会子,见云朵指出了柳贵妃的蛮横专制,都开始声地议论起被柳贵妃欺压的过往来。
妃子们看着地上洒落的药汤,以及碎裂的瓷片,也都明白云朵所言不假。
帝凌渊难得有这么好的耐心,听妃子争论。
锐利的眸光,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看了个大概。
柳贵妃听了云朵和宫饶话,没有什么情绪起伏,甚至在心内,轻蔑不屑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她就是故意的,那又怎样?
整个后宫都是她了算,她向来不在意宫人对她的看法和议论。
都是些啰啰罢了,她不会当回事。
她只在乎皇上一人。
她再次跪在鳞凌渊面前,可怜巴巴地,“皇上,璟贵妃冤枉臣妾,这是赤裸裸的报复......臣妾只是依照宫规行事,是璟贵妃唆使下人痛踩紫衣在先......”
“皇上,您看臣妾的宫女紫衣,被踩压得浑身带伤......”
柳贵妃着,将宫女紫衣拉了过来。
她本想将紫衣身上的伤给帝凌渊看,结果,紫衣身上竟是找不出一处伤。
只有脸颊上的一个绯红巴掌印。
云朵冷笑一记,也将惜春拖拽至跟前,委屈兮兮地看着帝凌渊,弱弱地道,“臣妾的丫鬟,两边脸,都被柳贵妃的丫鬟打肿了,且浑身是血,浑身带伤。”
“是柳贵妃的丫鬟仗势欺人在先,臣妾不过是正当反击罢了,皇上,您得为臣妾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