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看了看会场,感慨道:“电影巨星的追思会就是不一样。”
灰原哀点头:“世界名流还真不少。”
“有得到直木奖的女作家、还有职业棒球的出资老板、能干的音乐制作人、美国的超人气女星、还有知名大学的教授。”
柯南一个个看过去,在看到枡山宪三时,没忍住笑了一声:“呵,连产经界巨头都来了。”
“等等,那是…林青竹那家伙?!”柯南看着不远处那个和人交谈的熟悉身影,有点错愕:“他可不像是喜欢这种场合的人。”
灰原哀顺着柯南的视线看过去,也有点惊讶:“还真是,他今天还真是不一样。”
柯南看着林青竹谈笑风生的样子,尬笑两声:“可不是不一样嘛,难得见他那么善于交际的时候。”
灰原哀疑惑:“你是想说圆滑?”
…………
和两位商界大佬交流了几句,林青竹松了口气,瞥了眼躲在远处桌子后面的柯南和灰原哀,准备继续走到角落坐下。
结果脚步还没挪动几下,往前的去路就再次被挡住,林清竹看着挡在身前的女人,不禁握紧了拳头。
硬了,拳头又硬了。
“hello,myhighness,it'sbeenalongtime!”优雅的女声从绯唇中吐出,林青竹脚步被迫顿住,不想说话。
(我的殿下,好久不见了。)
“不久,我们上个月才见过。”林青竹面无表情地回应。
女人耸了耸肩,一举一动充满魅惑:“你可真是无情呢,小家伙。”
枡山宪三看见贝尔摩德突然接近林青竹,两人相谈甚欢,有点奇怪,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认识林家大少爷了?
“中国有句古话怎么说来着?”
女人歪头想了想,用不太标准的华夏语笑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但是见不到你的每一天…”林青竹同样歪头,神色漠然:“我都很快乐。”
女人神色有些挫败:“真的吗?”
沉默了两秒,女人又恢复从容,脸上带着歉意的笑:
“前段时间我有事,等知道你父亲去世的消息时,已经是几天后了,抱歉,没能前去参加你父亲的葬礼。”
林青竹也沉默了两秒:“如果你不提这个,我们还能愉快地玩耍,温亚德姐姐。”
“虽然我很抱歉。”贝尔摩德撩了下金色的卷发,笑道:“但我并没有感受到你的悲伤。”
“小青竹,那这句节哀,我就不说了。”
看着贝尔摩德微笑着喝了口红酒,举止优雅知性,林青竹突然低低地笑出了声,一把握住了她的左手腕。
贝尔摩德愣了一下,好笑地看着林青竹,没有挣扎。
林青竹温润地笑看着她,将她的手掌按在了自己的左胸膛上,语气温和中透着冷:
“克莉丝姐姐,我是没有心的,别离我太近。”
“如果有一天你死了,我也同样不会为你伤心。”
没有…心跳…?
贝尔摩德呆呆地看着林青竹松开了她的手,转身离去。
“我的小团子…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心里莫名感觉到了一种疼,像咖啡的苦涩蔓延上心尖,贝尔摩德眉头微皱,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轻喃。
林青竹收回精神力,脚步没停。
很抱歉,温亚德姐姐,你的那只小团子已经死了,他的灵魂融在了我的灵魂里。
他的疼,也时时刻刻印刻在我的灵魂里,影响着我的理智,拉扯着我的精神,侵入我的大脑,让我和他一起,感受无边无际,坠入深渊的痛苦和绝望。
无边的痛苦,像不会游泳的人在海里窒息,像在火场里灼烧,像鱼被搁浅在沙滩上的挣扎。
我从来没有那么一刻,如此厌恶这种感同身受,时时刻刻影响着我,想将我拉入深渊,坠入地狱,和他一起沉沦。
我偶尔在某一刻清楚的知道,我就是个疯子,疯的那个人不是我,是灵魂中的另一份记忆。
他早就不想活了。
所以放弃治疗,仍由自己沉入无边的痛苦,接受来自病人疯狂的负面情绪。
在消失意识的最后一刻…
他也许是开心的。
可是我不也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痛苦,母亲的离世,亲人的背叛…可能都不全是,他只是属于深渊,他迷恋绝望。
他是个真正的疯子。
林青竹坐在会场角落,沉默地喝着酒,一口又一口,浓郁压抑的气息在周身凝聚。
突然,会场大门被推开,目暮警官带着一群警察走了进来:“抱歉,请你们让一让啊。”
整个场子骤然一静,林青竹瞬间从绝望的情绪中挣脱出来,轻微喘了口气,调整略微有点乱的呼吸节奏。
该死,还真的被影响了。
头疼地揉了揉额角,林青竹眼神渐渐聚焦,逐渐恢复冷静和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