痉挛持续了整整三分钟,身上的疼痛才缓缓减轻,男人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里满满都是惊惧和心有余悸。
林青竹掀开白大褂一侧,从腰后抽出匕首,在手里随意转了转。
目光在男人身上的八大经脉处看了看,林青竹在心里想着,接下来,是先来一套错骨,还是再来一套断筋。
不过断筋的话,人估计就差不多废了。
男人喘着粗气,双眼通红,全身的汗水将衣服浸湿,黏腻腻的很不舒服,但更让他害怕的,却是面前这个人看他的眼神。
那是猎人看猎物尸体的眼神,医者看大体老师的眼神,顶尖杀手看目标的眼神。
平静、认真、虔诚,没有一点杀气,却莫名地让人毛骨悚然,浑身发冷。
林青竹:大概就是想给病人做个没有麻药的手术?
在这样的眼神下,男人撑不住心理压力,率先开口:“你为什么不问我?”
林青竹抬眸看他:“我为什么要问你?”
男人也懵了,你抓我到这儿来,不就是为了审讯我吗?不问我,你想审讯什么?
“你说不说是你的事,打不打你是我的事。”林青竹面无表情,用匕首随意地在男人身上划了一刀,很长,从右肩到左腹下:
“我的任务,就是让你生不如死,仅此而已。”
林青竹看向他,露出一个温润的笑:“审讯你,那是琴酒的事。”
男人觉得这个表情很眼熟,他小时候去医院切除阑尾的时候,主刀医生也是这么冲他笑的。
下一秒,老长的麻药针管就给他扎进了身体里,不同的是,今天没有麻醉了。
这样的笑容,在这样的环境场合里,给他一种强烈的割裂感。
林青竹知道男人的心理防线还没破,刚刚那一下,痛确实痛,但撑过去,也就没那么难熬了。
手里的匕首迅速翻飞,林青竹突然出手,以极快地速度割断了男人的八大筋,干脆利落,切面平整。
颈后筋、肩筋、上臂筋、小臂筋、腰筋、大腿筋、膝筋、脚后筋。
男人最开始只感觉一凉,随后就是剧烈的刀割刺痛感从全身各处传来,这些痛感几乎连成一片,让男人分不清从何处而来。
经脉断裂的痛苦和痉挛不一样,但疼痛感只增不减,更重要的是心理压力。
全身痉挛过后,他这个人还完整,但现在…
“你全身的主要肌腱我都替你切断了,抓紧时间,久了,就接不上了,那你就彻底废了。”
林青竹好心地将后果告诉他,把手里染血的匕首在他身上擦了擦。
这次有了准备,男人没再发出惨叫,死死地咬着牙,脸色煞白,全身紧绷颤抖。
林青竹多看了男人几眼,确定不认识,心里放心了一点。
这也不知道是哪方的倒霉蛋,有没有代号,可不要是日本警方公安的同事,那样可就太尴尬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从我被发现开始,我就不可能活下去了。”男人露出一个难看的笑,看了一眼旁边的琴酒,冷笑:
“琴酒不可能让我活着,废不废,有什么关系?”
林青竹握着匕首的手紧了紧,看向琴酒,语气调侃:“你要审讯人,怎么连个希望都不给人家?”
琴酒靠在墙上,老神在在地抽烟:“怎么没有?生不如死和死得干净利落,不是有选择吗?”
琴酒无聊似的走到一旁,抽出炉子里的烙铁,随手按在了男人的身上,呲呲声响起,烫伤皮肉的气味蔓延。
烤肉香带着一点烧猪皮烤糊的味道,和着琴酒辛辣的烟味混合,让林青竹感觉有点恶心。
皱眉退后了两步,林青竹从怀里掏出口罩戴上,觉得琴酒这人不太讲究。
男人脖子后仰,青筋暴露,紧咬牙关,脸上的表情显得有点狰狞。
“竹叶青,继续。”琴酒将烙铁丢回去,看了一眼林青竹。
“拿我当审讯的苦力?”林青竹无语地看了琴酒一眼,也懒得再使力。
借着口袋的掩饰,林青竹从空间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里面是密密麻麻的黑红色小虫,每一只和小蚂蚁差不多大。
密密麻麻的虫子在瓶子里翻滚挣扎,但凡密集恐惧症的人看一眼都得头皮发麻。
林青竹没有密集恐惧症,但他也觉得有点吓人,不过还好,能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