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理嘉墨常敬,奉识仙师之命,应邀而来!”
墨常敬声音洪亮,一双青眸冷视着司徒未亡,寒气逼人。
“理理嘉墨常敬。?”晴姨微愣,一时间脑袋有些懵懵的。
据说这几年墨承天在理理嘉混的风生水起,而墨承天的大儿子,也就是墨家现在的当代当家,就叫作墨常敬。
“墨家?”司徒未亡冷笑了起来,“怎么,你爹不让你好好地在理理嘉待着,也敢来我南方军区送死?你难道以为我司徒未亡怕你带的这几个小兵?”
“司徒老贼,我方才说了。”墨常敬面带笑意,“我是奉识仙师之命而来。”
“你可以猜猜,除了我之外,还有谁会来。至于我带来的部队确实不多,但你放心,墨家已经在理理嘉集结了一个整编集团军。你若敢放肆,我们就死磕到底!”
“可笑!!虚张声势,狐假虎威!!我倒要看看,你能请来多少演员!?”
“演员?司徒未亡,我洪林恩在你眼中,莫非也是演员?”粗犷的声音在人群中传响,一位体格如小山一般的男子缓缓站起,身上杀气腾腾,好像一位人形凶兽。
“洪门洪林恩,奉识仙师之命,应邀而来!”
在这个人站出来后,司徒未亡的脸色终于彻底阴沉了下来。
洪林恩,洪在野的义子,洪门总会会长,也就是洪门当今的第一把手。洪门虽然没有军队势力,但却堪称是“义”之一字的代表,哪怕在国际上也具有极大声望。
“洪当家,墨当家,我司徒家应该和你们没有恩怨吧?”
“没有恩怨?”墨常敬冷笑,“司徒未亡,你这个欺师灭祖的乐色。我告诉你,墨家洪家世世代代都记得识仙师的恩德,你若是跟仙师过不去,那就是跟我们过不去!!”
双眼几乎眯成了一条缝,司徒未亡看看墨常敬,又看看洪林恩。
“两个杂碎,我念在洪老和墨老的份上给你们几分薄面,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
“我靠,这个司徒未亡好狂啊。”
“唉,你怎么出来了?我老婆不是说你被判了两年半?”
“三年以下申请保释不就行了,话说你儿子呢,怎么不在?”
“小瘪三有事先回去了。”
“听说你儿子在这南方出尽风头啊?”
“你找打是吧?”
……………
“你们吵不吵啊?能不能安静一点!”鸠青山听到旁边叽叽喳喳的一片,实在是忍不了了,都听不到舞台上的声音了。
“抱歉抱歉,他们两个话确实比较多。”
温文儒雅的声音传来,鸠青山转头望去,就看到三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鬼鬼祟祟地在向前挤。
“咳咳,不好意思,我是第一次来南方,不懂规矩。”
“小妹妹抱歉啊,稍微借过一下。”
“好吧好吧,不过你们小心点,其他人可没我这么好说话,别被揍了。”鸠青山摆了摆手,非常大度地给三个人让了一条道。
“谢谢谢谢!”
看着三个人慢慢地向舞台那边挤过去,鸠青山回过神来,突然发现身边的人都是一副僵硬的表情。
“怎,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
“。。。。。。”晴姨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怪异地看着鸠青山。
“青山,你没发现刚刚那三个人是谁吗,你竟然敢吼他们。。。”
“额……他们是谁啊?”鸠青山一脸懵逼,“是很了不起的大人物吗?”
“……………”华咽了口唾沫,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三个人……”晴姨的嘴角抽了抽,这三个人里任意一个,都可以把司徒未亡弄死。
“唉,晴姨你这么说,我突然感觉刚刚那三个人里面有一个跟少当家很像唉!”
“青山,你少说两句,安心看着吧。”晴姨无奈地笑了笑。
今天这事,都足够你吹一辈子了。
…………………
只见得三个人默默地挤上了舞台,不过有些奇怪的是,与那三个人接触到的士兵全都突然瘫倒在了地上。
司徒未亡当然察觉到了这种诡异的状况,本来并没有放在心上,可就在那三个人缓步走上舞台时,司徒未亡的心脏却是猛地一跳。
而下一刻,三个人不约而同地脱下了身上的斗篷,露出三种不同款式的军装。
三人看着司徒未亡一脸懵逼的表情,相视一笑,随即朗声说道。
“北方舰家舰文卓,奉识仙师之命,应邀而来。”
“东方苏家苏素,奉识仙师之命,应邀而来。”
“西方李家李元瀚,奉识仙师之命,应邀而来。”
三人成品字将司徒未亡围住,于此同时,三股庞大的煞气冲霄而起,转瞬之间便将在场的所有人全部镇住!
舰文卓一双渊瞳幽幽暗暗,好似地府修罗王侯。
李元瀚一双白手负于身后,无形剑气激荡四野。
而剩下一位东方的上将苏素则是双目似瞑,一股佛家的禅意油然而生。
这三个人,就相当于三根柱子,撑起了三方军区的天!
“司徒未亡,我告诉你,你跟识仙师她老人家过不去,那可不只是和南方过不去,而是和整个煌国过不去。”舰文卓面无表情地招了招手,墨常敬与洪林恩也是如商量好了一般,一同来到了司徒未亡搭建的舞台上,将司徒未亡包了起来。
“你们,你们是想仗势欺人!”司徒未亡脸上已经满是冷汗,“你们一个个都说是奉识仙师之命,那识仙师呢!?识仙师现在身在何处?”
“这你倒可以放心,我们不过先行,仙师马上就到。”李元瀚冷笑道。
“你放屁,识仙师明明已经,明明已经……”
…………………
“明明已经被身外身占据了身体,身死道消了是不是?”
清雅幽亮的声音响起,而人群之中,不知何时已静静地站了一位修长的身影。
少女身穿一袭华美的黑金玉缕衣,一双赤眸淡静如海,一头灰发随微风轻轻浮动,五官精致,肤如凝脂,神秘而出尘,那种举手投足间自带的仙气,令人恨不得将世间所有美好的事物捧在她的脚下,只为博她淡淡一笑。
朦胧梦幻,阅尽沧桑。
识仙师的狂气,并不是那种目空一切,高倨于千万人之上的傲气。
她的狂,是与大道相争的狂。
若山拦我,我便持剑劈山;若海阻我,我便是移山填海。
少女缓步向前,人海便为她分开了一条宽敞的大道,而在大道的两旁,是无数伏地叩首的生灵。
不知何时,少女已经踱步至舞台之上。
她从舰文卓手里接过一个酒壶,打开酒塞,将里面的琼浆倒入了那个巨大的木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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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无数人喜极而泣,泪流满面,而在伏跪于地的人群之中,却有一人始终站着。
华遥望着舞台上识的绝顶风姿,同样是泪流满面,不过那一双明眸中除了喜悦之外,更多的却是欣慰。
自从华仙师逝世之后,识仙师心底就萌生了死意,因此在六年前身外身再次出现时,识仙师并没有将其斩去,而是选择了自己离开,并将自己关于斩身外身的心得写作了一首小诗。(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小识的人格从此诞生,可身为一个刚出生的人格,她连接受识仙师所留下的记忆的都极为困难,更别说扛起大旗,承担仙师的重任……
为了逃避这些负担,也为了解开身外身的秘密,小识跟随着识仙师的记忆在煌国各地四处流浪,然后遇到了华……
而时至今日,终于得道功成。
其实哪里有什么本我人格和第二人格。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逃避记忆压力所做出的切割……
识仙师就是小识,而小识,同样也就是识仙师。
……………
太虚山上人潮散,如今方知我是我。
识俯视着台下无数伏跪于地的生民,轻启朱唇。
“诸位久等,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