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中,大家围坐在两张圆形的木桌前,谈笑风生,享受着这难得的祥和氛围。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舰文逸双颊浮上两抹醉醺醺的红晕,举杯又是一口饮下。
“我们一家人,可是好久没像现在这样聚在一起了。”
“日子会越来越好的,小舰这一辈已经成长起来,我们也差不多该享享清福喽。”舰文雅笑着倚在阿玄的肩膀上,脸上也带着几分酒醉的红晕。
“小雅,小逸你们两个倒是该清闲了,但我家这个,我都还不知道该怎么办。”舰文卓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别人是天天要死要活,他是天天醉生梦死,现在这个年纪,也不知道这混小子怎么睡得着觉的。”
“大当家真是说笑了,少当家一表人才。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苏绣笑着说道,“不像我们苏家那个,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还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我看啊,是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奸淫诈抢无恶不作。”舰文卓摆了摆手。
“对呢,也不看看是谁的种。”枫慕红冷不丁地突然说道,吓得舰文卓立马闭上了嘴巴。
“哈哈,嫂子威武,我敬您一杯!”
“小逸客气,都是自家人,还什么敬不敬的。”枫慕红露出一抹浅笑。
“只要我们一家人团结在一起,就没有什么事是办不成的。”
…………………
“我敬大家一杯!”枕头面色潮红,举起了倒得满满的酒杯,“这段时间真的麻烦大家了!”
“枕头,一家人无需客气。”我笑着举杯回应,“你的身体还在恢复期,还是不要喝太多久的好。”
“这次麻烦大家帮了这么多忙,我理应敬大家一杯。”枕头郑重地说道,“我这人虽然脑子不行,但也断的清善恶,分的清黑白。大家这一次的恩情,我一定铭记在心!”
“以后大家如果有用得上素裳的地方,有需要西方军区帮助的地方,大家尽管说,素裳一定竭尽全力!”
“好,那既然你这么说,我就记下了。”梅比乌斯面带笑意,同样是举起了一杯酒。
“博士你还真是不客气~”爱莉希雅笑着举起酒杯,“枕头,要是哪天我来西方军区玩,你可要帮我安排吃住的地方。”
“爱莉姐放心,我一定按最高的礼节来接待你!”
“枕头,如果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就跟家里说。”伊甸优雅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钱,技术,人才,能源,别的不说,钱我还是有一些的。”
“伊甸老板豪气!”帕朵笑嘻嘻地举起酒杯,“枕头,咱爹说会在近期组建一个去西方军区的调研团队,咱可能就是带队的组长,到时候就多多仰仗你了。”
“帕朵姐太客气了,你能带着北方的人才来西方调研开发,应该是我们仰仗你才对。”枕头连忙说道。
“素裳,之前我们姐妹有过冒犯你的地方,这里先给你赔个不是。”云丹带着云苍一起举杯,“我俩虽是云家的嫡系,不过跟了少当家之后,也就基本不再插手云家的事务。但如果你来了云深,遇上了什么事,我们姐妹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以前的事情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枕头双颊微红,“先谢过两位嫂子了。”
“……枕头,我没什么本事,但是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我也一定会尽量帮忙。”阿波尼亚同样拿起了酒杯。
“那就为我们光明的未来干杯!”
“干杯!”
“干杯!”
“干杯!”
………………………
………………………
………………………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幽邃的通道中,火车晃晃悠悠地驶过,老旧的零件碰撞在一起,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响声。
身材高挺的女人穿着一件深色的风衣,坐在靠窗的位置,望着窗外那忽明忽暗的洞穴壁有些失神。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哒……哒………哒………
轻缓的脚步声在车厢中突然响起,维尔薇微微一怔,心头感觉到一丝不妙正欲起身,可就在这时,一只漆黑如墨的手已经搭在了她的肩上……
深深地咽了一口唾沫,维尔薇顶着那突如其来的巨大压迫感,颤颤地转过身去……
一位黑发赤瞳的年老妇人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
云玄希收回了摔碑手,随后缓缓地走到了维尔薇对面的位置,和她一同望着窗外那波澜斑驳的地下隧道。
“是师父让你这么做的?”云玄希语气悠悠,似乎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嗯。”维尔薇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师父………还好吗?”
“………不知道,师父只是单向地联系我。”
云玄希点了点头,脸上并没有出现什么失望的表情,对于她来说,似乎答案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是“得到”答案这件事。
她从包里取出一张写了号码的便签纸递给了维尔薇,然后站了起来,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玄奶奶,不一起去吗?”维尔薇有些诧异,神情突然变得落寞而沮丧,她看着老人的背影,一种难以言表的孤独漫上心尖。
越来越少了……
“不了,我老了,已经走不动“上山”的路了。”云玄希摆了摆手,离开的身影并无一丝留恋。
“……玄奶奶,您真的放得下吗?您真的……能够放下吗?”八壹中文網
女孩酸楚的声音中隐隐带着一丝乞求,但恍惚之中,又似乎勾起了潜意识中的诱惑……
云玄希的脚步顿了一顿,她转过头看了维尔薇一眼,嘴角扬起一丝惆怅而无奈的笑意。
“傻丫头,老婆子的手就那么大,自打四十年前的时候,就已经放下了。”
“你应该明白,这条路走到山顶的时候,那就只剩下一个人。”
身中神,身外身,求得长生………觅孤生。
………………
………………
………………
。?
云玄希忽然感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再次回头看了维尔薇一眼,却发现女孩已经趴在窗边的桌子上,陷入了沉睡。
“…………”
云玄希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但同时也察觉到了一丝危险。
如果在四十年前,她或许会为了这一丝“异样”刨根问底。但现如今,她只想安安稳稳地看着孙子结婚,然后抱上曾孙。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看来这太虚的秘密……还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