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听说你要辜负我(慢穿) > 第 26 章 状元郎和他的糟糠妻26

第 26 章 状元郎和他的糟糠妻26(1 / 1)

顾如琢背着容瑾走在空荡荡的园子里。他看着脚下,特意避开那些有积雪和不平坦的地方,生怕脚滑,摔到了身后背着的人。

拐过几道弯,他们现在绝对已经从容十一等人的视线中消失了,容瑾不自在地僵着声音:“她们看不见了,你放我下来吧。”

顾如琢含着笑轻声道:“姑娘刚刚出了一口气吗?”

容瑾想起刚刚她们看到顾如琢弯腰为他脱鞋,那一瞬间复杂的表情,不得不承认:“确实有点痛快。”

就像容十一说的那样,她们虽然嫁得丈夫家世好一些,但是她们的丈夫,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像顾如琢待他一样,在大庭广众之下为她们脱鞋,背她们回家。

容瑾又重复了一遍:“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

“姑娘的鞋袜湿了。”

这点小事,容瑾根本没放在心上:“没关系。我挺重的。”

“不重。”顾如琢脚步很稳:“姑娘太瘦了,该多吃一些。”

这话绝对是过了滤镜的,容瑾自己知道,他毕竟是个大小伙子,虽然看着挺瘦,但绝对不可能真的像个十五的妙龄少女一样轻盈。

容瑾的声音冷下来:“顾如琢,放我下来。”

顾如琢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却还是接着往前走:“我知道,姑娘让我背,一是不愿意叫我下不来台,也是做戏给她们看。可我的理由是真的,姑娘的鞋子湿了,我不会叫姑娘冬天穿着湿鞋袜走回去。”

“姑娘放心,我不会唐突姑娘的。”

这点容瑾还是相信他的,毕竟顾如琢是一个连醉酒后,都牢记得不要走的太近,以免冒犯了他的人。

容瑾无奈:“这儿离芝兰院还很远。”

顾如琢似乎笑了,他本来也是个看似彬彬有礼,其实内敛沉默的人。但此刻,他的声音中有一种缱绻的温柔:“一点也不远,我自己愿意背姑娘。”

多远的路都愿意。

容瑾垂下眼睫,不说话了。

顾如琢对他的这份心意,凭心而论,他不是不感动的。如果他真的是古生古长的容瑾,真的是个女孩子,他可能真的会愿意去试一下。

很可惜,他不仅是个男孩子,还是一个知道结局,早晚要走的过路人。

“我不会和你在一起。”

顾如琢早就被容瑾明里暗里拒绝过许多次,其实早该习惯。他还是忍不住眼睫毛颤了一下,抱着一点卑微又明知无望的奢望:“如果我拼命读书,去考功名,还是不行吗?”

“你知道的,与这无关。”

他当然知道,容瑾不是在乎这种事的人。可是,他除了抱着这点指望,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顾如琢突然问:“姑娘相信我是真心吗?”

容瑾不明白顾如琢为什么这么问:“嗯?”

“今日,林大人问我,是不是因为姑娘对我有恩才入赘容家。他这话其实是给我留了三分余地。”顾如琢口吻平静:“应该有很多人觉得,我是处心积虑要攀上容家这门亲事,为了销去奴籍,或者是为了容家的富贵。”

王孙权贵爱上贫家女,那是深情厚谊;可穷光蛋追求千金小姐,就是处心积虑。

而他是比穷光蛋更叫人看不起的奴籍。

除了你自己,谁信你是真心?

容瑾片刻都没有犹豫:“我自然信你。”

容瑾知道多得是为了钱权,以真心的名义骗婚的人,也见识过不少这种事,可他相信顾如琢对他是真心。

“如果是为了奴籍,就算你拒绝了入赘,我也会照样帮你。如果是为了钱,你才华卓越,早晚有蟾宫折桂那一天,容家这门亲事其实是你的负累。”

顾如琢苦笑:“姑娘对我倒有信心。”

就算没有系统的告知,容瑾也相信顾如琢最后一定能考中进士。因为顾如琢确实是有这块料的,他天赋惊人,又勤奋刻苦,肯下功夫。这样的人若是考不中,那真是没天理了。

叫容瑾有些惊讶的是:“我不知道你会在意这些庸人的闲话。”

“我没法不在意。”

顾如琢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也相信自己终有出人头地那一日。可他喜欢上容瑾,就不得不替容瑾在意。他怎么忍心叫容瑾,因为嫁了他,就受人无端揣测怜悯,甚至是白眼讥讽。

容瑾有点担心他因为自己的拒绝自暴自弃,又怕他因为自尊受损歪了心性。这既是因为任务,也是他不忍心。他苦心劝道:“如琢,你年少才高,未来不可限量。何必将眼界放得这么窄?无论是我,还是那些闲言碎语,你未来回头再看,都不值一提。”

顾如琢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此时说什么,才能叫容瑾放心。但他却不愿意,他遵循了自己的心意:“姑娘放心。就算姑娘不答应,我也会用功的。我不会叫姑娘一直因为我蒙羞。”

容瑾轻轻叹了一口气,也不再劝:“那就考个状元给我看看吧。”

……

芝兰院内,顾如琢背着容瑾朝着容瑾的书房走过去,容瑾却突然出声:“去卧房吧。”

顾如琢脚步微顿,什么也没说,背着容瑾换了方向。容瑾的卧房他曾去过一次,就是新婚的那一日。

他小心地将容瑾放到外间的榻上,打算告退。容瑾叫住了他:“你今晚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从小楼搬到这边来。我会给你安排相邻的房间,书房也与我共用。只是委屈你,隔几日就要在这外间的榻上睡一晚了。”

顾如琢看着容瑾,神色复杂难辨:“我以为姑娘听了我那番执迷不悟的话,会打消这个主意。”

容瑾知道,他现在应该做的是当机立断,和顾如琢划清界限,叫顾如琢认清现实,不要再给他希望,叫他越陷越深。

可他不行。

无论是为了维护顾如琢在容家的地位,还是隐瞒他的男子身份,以后逢场作戏都在所难免。

甚至,为了不叫那暗处不知是谁的敌人生疑,他不得不和顾如琢表现地比寻常夫妻更亲密:他仍然不太相信今日官媒找来的事只是凑巧。

容瑾心中有一丝内疚。他其实是为了自己,利用了顾如琢。

顾如琢嘴角微微翘起来:“姑娘是怜惜我吗?”

容瑾怎么听这话觉得有点不对劲呢?他刚刚隐约的愧疚一下子消失地无影无踪,冷着脸:“不是。只是怕再被官府找上门。”

提起这件事,顾如琢正色道:“姑娘觉得那诉状是谁干的?”

容瑾冷笑:“有没有那封诉状还不一定呢。”

顾如琢一愣:“姑娘是知道些什么吗?”

容瑾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没有。我的意思是,如果真的有人投了诉状,那必然是针对你我。”

“的确。”顾如琢点点头:“容家枝繁叶茂,子嗣众多,如果这件事被查出来,虽然名誉难免受损,但未必会对容家造成什么影响。”

“唯有我与姑娘,留下案底,声名有污,我不能再考科举,姑娘也不能再继承容家。”顾如琢轻声道:“我只是无名小卒,便是真的考不了科举,别人也拿不到什么好处。十有**是容家的人。”

容瑾想到那天他在白鹿书院山下茶馆里听到的对话,摇了摇头:“不一定。未必是一定要什么好处,不过是嫉妒就够了。你去书院,要多留心身边的人。容家内部我会去查。”

“以后只要有朝雨双云之外的人在,要注意举止,不要被人察觉。”

顾如琢轻声问:“姑娘是觉得院子里有别人的耳目吗?”

“我不确定。只是以防万一罢了。”容瑾神色冷凝:“这个背后投诉状的人,必须得把他找出来。”

如果真的能找出这么个人,也许这件事真的只是凑巧。如果找不到,那可就不太妙了。

顾如琢说完了话,却没走,他难得见如此犹豫踌躇的时候。

容瑾问他:“怎么了?”

顾如琢悄悄抬眼看了一眼容瑾的脸色:“姑娘还记得我之前刻的那支木簪吗?”

“记得。”

那么丑的簪子想忘记也难。

“姑娘愿意收下吗?”顾如琢明显夹杂私心,却还是找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我今日跟官府中人提起过。姑娘若是收下那根簪子,以后有人再来问,也是一个证据。”

容瑾沉默了一会,最后叹气道:“你拿来吧。”

顾如琢走后,双云呐呐叫了一声:“姑娘。”

她刚刚跟了一路,自然也听到了顾如琢和容瑾的对话,此时心里纠结万分。

顾少爷确实挺好的,对姑娘瞧着也真心实意,按说做姑爷也没什么不好。可她们家“姑娘”不是个姑娘,是个少爷呀!

容瑾知道双云想说什么,他也很心累,只是摆了摆手:“没事,我心里有数。”

双云嘟囔道:“我瞧着姑娘不像是心里有数。”

“行了,我已经够烦了。”容瑾板起脸:“别唠叨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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