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5
姜媱全程被顾穆年牵着,三人找到了火锅店。顾穆年和几个朋友是这家店的常客，所以老板认得他，就把三人带去了包间。
姜媱和顾穆年坐一排,mahoney坐在对面。他对姜媱说：“姜媱,你有没有推荐的菜啊？我今天要吃很多。”
她笑了，“你不是爱吃肉吗？都可以点。牛肉比较好吃。”
顾穆年把自己那份菜单放到姜媱面前,“你看看要吃什么。”
“嗯。”她转头对服务员说“来份鸳鸯锅。我怕mahoney吃不了这么辣。”
姜媱帮mahoney点完他爱吃的后,就点剩下的,“……再来份葱油饼吧？”她转头对顾穆年笑说：“我记得你很喜欢吃。”
顾穆年勾唇,“嗯。”
点完餐后，mahoney开玩笑说：“姜媱,你忘记我爱吃芋头了。还记得去年圣诞节,我们在公寓煮火锅吗？我吃了半盘的芋头。你就记得顾哥喜欢吃那个饼。”
姜媱羞赧，她真的忘了,可是顾穆年爱吃什么,她好像不用刻意去记，都会记得……
她还没有说话,顾穆年就替她回答了,“她记得我爱吃什么很正常。我认识她11年了,对吧，媱媱？”他语气悠悠,一脸理所当然。
“嗯……”他叫她的那句小名,仿佛让她耳朵都要酥麻了。
“原来你们认识这么久啊！哦我记起来了，顾哥就是姜媱以前和我说的，那个在中国的哥哥，对吧？”
“……”怎么问题都要拐到她身上啊？
这时候服务员把锅底端了上来，这个话题就这样结束了。一顿饭下来,姜媱给mahoney介绍菜品介绍、附近好玩的地方，而顾穆年就默默帮她碗里舀东西添饮料。
吃完饭后，顾穆年说他去付钱，本来是姜媱来请，可是他怎么会让她埋单。他走后，mahoney就坐到姜媱旁边，一脸坏笑。
“你笑什么啊？”
“姜媱，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啊？！”
“你是不是在和顾哥谈恋爱啊？”
姜媱听都听傻了，“你在乱说什么……”
mahoney信誓旦旦地道：“我都看出来了，你喜欢顾哥，我感觉你对他和对我不一样。我以前和你告白过，你不接受，那你就是接受他了？”
mahoney曾经确实追求过姜媱，在大一的时候，可是姜媱拒绝了。他也很豁达，做不了男女朋友就成为朋友，他现在也只是单纯把姜媱当成朋友。
他虽然不是中国人，但是他也是男人，也懂得感情。他能隐隐约约感觉到姜媱对顾穆年的不同。
他继续说：“如果你喜欢他，我一定帮你，让他喜欢上你！”
姜媱头痛。他什么人她不知道吗？办事不靠谱，还爱大嘴巴，长不大的模样。这件事要是让他知道了，他保不准下一秒就跑去顾穆年面前，说“姜媱说喜欢你，你喜欢她吗”。这种类似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大二的时候，有个男孩子喜欢姜媱班的女生，被他知道了，他就开始各种神助攻，搞得那个女孩子都被弄得很尴尬。
所以姜媱怎么可能会让他知道，于是就先瞒着他：“我没有，你想多了……”
“真的吗？你不喜欢他？”
“……嗯啦。”
“那好吧。”
mahoney叹了一口气，这时候顾穆年走了过来，“算好了。”
姜媱有些错愕地抬头，生怕刚才那些话被他听到了，却只见他若无其事，表情和之前没什么两样。
“好，那我们走吧。”姜媱站起来。
三人刚走出店，一股冷风就灌了过来，姜媱看着顾穆年只穿着单薄的衬衫，就想把他的外套还给他。
然而他只是淡淡开口：“你披着吧，我去开车。”没等她回答，他就转头走了。
mahoney拍拍姜媱的肩膀，“还是你多穿点吧。”
姜媱收回心思，笑了笑。
而顾穆年，在转过头的那一刻，眸色彻底暗了下来。
车子开过来后，姜媱上了车，对顾穆年笑道：“你吃饱了吧？”今晚好像都没看他怎么吃。
他打着方向盘，目视前方，从喉咙里闷了一声“嗯”出来。
她接下去又和他说了几句话，他反应同样很平淡。她察觉到他好像心情不太好，但是又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说不定他只是想专心开车而已。
还好mahoney话依旧很多，他就负责热场子。
三十分钟后，顾穆年把他送到了酒店。mahoney下车后，车子往小区开去。
回去的途中，车里一直很安静。到了地方后，两人下了车，往电梯走去，两人依旧没说话。
到了家门口，姜媱终于忍不住了，叫住了他：“顾穆年——”
“怎么了。”
“你今晚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半晌后，他勾唇一笑，摸了摸她的脑袋，“没有，在想公司的事，你早点休息，嗯？”
她展颜，“好，晚安。”
目送姜媱进门后，他走进自己的公寓。他打开客厅一盏微弱的灯光，把外套放在沙发上，自己坐了下来。
他伸手摸到了茶几底下的一包烟，拿了一根出来，点上。
火光微醺，视野有些湿润的明亮。
他安静地抽完一根烟，最后一点火光被他掐灭在烟灰缸里。
半晌后，他微微俯身，他阖上眸，手掌心盖在了脸上。
——
第二天是周天，早晨的时候，姜媱给顾穆年发了信息，问他是否要和她、mahoney一起去玩。顾穆年说还要处理公事，就不一起去了。
姜媱：【那好吧，我不知道今晚几点会回来。】
顾穆年：【到时候需要我去接你，你就和我说一声。】
于是姜媱就一个人带着mahoney出去玩。而另一边的顾穆年，处理公事处理了一整天，忙完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他拿出手机给巫宸打个电话。
“喂，老哥，你还记得我啊？”巫宸说。
“有空吗？出来喝酒。”
“喝酒？！”巫宸稀奇了，这个点顾穆年会找他喝酒，他打趣说：“怎么，小仙女没陪在你身边啊？寂寞了？”
“废话这么多？喝不喝一句话。”
“喝，兄弟叫我，当然去。那等会儿‘倦故’见吧。”
“好。”
顾穆年开车到了那边后，巫宸已经先到一步了。
两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酒吧的老板一见是这两个老熟人，也很热情：“顾哥、宸哥好久没来了啊。今晚我请啊，你们随便点。”
“哎呀老板客气了，我还是老样子。”
“好嘞，顾哥呢？”
“威士忌。”
老伴走后，巫宸笑着拍了拍顾穆年的肩膀，“今天真的过来正经喝酒啊。我还以为你是想我了，过来找我聊天。”
顾穆年晲他，“我闲的？”
“……你尊重我一点我好吗？我好歹也是挚生的法律顾问，以后有事还得找我。”
酒上来了，顾穆年二话不说，先干了一杯，又填满一杯。
巫宸看着顾穆年的乌沉沉的脸色没半点转好，突然意识到他可能出什么事了，他语气也正经起来：“喂，你怎么了？平常这时候不是和姜媱待在一块你侬我侬的吗？怎么今天会找我喝闷酒？”
“她在忙，没空。”
巫宸笑了，“兄弟你也有今天啊。以前都是女人围着你转的。”
顾穆年轻轻一笑，看着杯子的里的液体，语气含着无奈：“这辈子只能被她抓在手里了。”
巫宸摇头，“服了你了，喜欢一个女的这么多年。而且她都拒绝过你一次了。”
话音刚落，巫宸立马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那个……当我没说。”
顾穆年仰头又喝下一杯，“是啊，她已经拒绝我一次了……我还他妈不死心。”
那年大一，他离开t市去上大学。不能再天天见到她，他就有了强烈的不安全感，害怕她变成了其他男孩子的女孩。他隐隐听一中的学弟说，有好多男生给姜媱写了情书，追求她。
顾穆年听到这话都炸了。那时候，身边的朋友都劝他先告白，于是最后，他也厚着脸皮给她写了一封情书，旷课飞回了t市，托人把信送到姜媱手上。
在信里，他傲娇又真诚表达了对她的喜欢，写的比高考作文还认真和发自肺腑。他还说，晚上放学，他会在学校后门等她。他想，到时候，再和她当面告白。他不想影响她读书，所以他只想先告诉她他的心意，让她知道有个人会一直等她。
然而，他等了她一个晚上，她没有来。
顾穆年如此骄傲的一个人呐，怎么还会去问姜媱拒绝他的理由。第二天，他默默无言，飞回了学校。
身边再没有一个人敢提姜媱的名字。直到大二有次班聚，顾穆年喝醉了，给巫宸打了一个电话。巫宸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听到他哭，他在电话里不断地问巫宸，为什么姜媱不喜欢他。
巫宸才知道，原来顾穆年一直没放下姜媱。他把她这样放在心尖上，一放就是八年。
巫宸安慰他：“没事，既然你打算再追一次，以前那次就当做不存在嘛。反正你现在做了这么多，不就是说明你还是放不下吗？这没啥不好意思的。”
顾穆年想起了昨晚他听到她对mahoney说的，她还是不喜欢他。他努力了这么久，可还是得不到她的喜欢。
在外人看来，他们感情之间都是顾穆年主动，但其实他知道，真正掌握主动权的，是姜媱。
见他不回答，巫宸又说：“喂……如果一直没结果？你要不要换个女的？”
顾穆年又把杯子里的液体一饮而尽，他摇摇头，声音清冽。
“不可能，这辈子非她不可。”
哪怕，她真的不喜欢他。
巫宸也无言叹气。
喝完酒，两人走出酒吧，周木已在门口等候。巫宸都有点小醉了，顾穆年喝得比他多了多，还是一副清醒的样子。
先是把巫宸送回了家，顾穆年才回到了小区。
他乘着电梯上了楼，刚打门，往外走，视野里就印入了一抹清丽的身影。
姜媱刚回来，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去隔壁敲个门，没想到顾穆年竟然出现了。
“你也出去了啊？”她看着他走近，鼻尖捕捉到了他身上的酒味，她关心询问：“你喝酒了？”
他低头看着她清秀的脸庞，心里涌上情绪。
姜媱看到他不说话，更加疑惑了，她拉住他的衣袖，语气软绵绵的：“顾穆年，你怎么了？”